離開碎石河後,夏凡徑直前往永安郡,賈巖鬆的軍營之內。
自從趙唯一和劉玉靈龍來到永安郡後,爲了安全起見,多數時候都待在賈巖鬆的軍營內。
爲了確保這兩位小王爺的安全,也爲了避免太多人發現他倆的行蹤,賈巖鬆還特意在軍營內劃出了一大塊所謂的禁區,嚴禁任何外人入內。
平常禁區之外有賈巖鬆盡心挑選的心腹精兵把守,禁區之內又有七叔坐鎮,倒是相當安全,至少趙唯一和劉玉靈龍兩人的生命安危沒有受到過嚴重威脅。
但是最近隨着左相曹世平奉旨來到寶倉行省,賈巖鬆就敏銳的感覺到了局勢變得很是不對勁,於是天天跑來找趙唯一和劉玉靈龍哀求。
“兩位小爺,不,兩位祖宗,您老二位就行行好吧,算是我老賈求你們了,趕快走吧。”
賈巖鬆又是鞠躬又是作揖,態度那叫一個謙卑,朝着趙唯一和劉玉靈龍道:“眼下左相已經到了寶倉行省,聽說正在查那邊的軍務,不但是在查駐軍就連各郡的郡兵同樣也不放過。”
“我要是被查住了,倒沒什麼,了不起就是被罷了官,到時候去雲環湖找我家少爺同樣少不了一碗安穩飯吃,可您二位不一樣呀,若是真的被左相發現了,那就是殺身之禍啊!”
一邊說,賈巖鬆一邊壓低聲音,道:“這兩日軍營周圍多了不少閒雜人等,其中就有胡家的眼線,想必也是盯着您二位的。看來上次胡銘志沒能得逞,這是賊心不死。若是被這瘋狗咬上一口,那就麻煩大了。兩位三思呀。”
“老賈,你可甭叫我們祖宗,要不然老大知道了不但要抽你的嘴,還得收拾我們倆。”趙唯一晃了晃手裡的紙扇,點指着賈巖鬆道。
“哎呦我的老天爺呀,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在想這種事呀。”賈巖鬆鬱悶的想要吐血。
“其實真沒你想的那麼可怕。”劉玉靈龍端着一杯茶,喝了一口品了品味道又喝了一口,道:“老賈,你這茶不行,回頭我送你點好的。”
賈巖鬆真的是欲哭無淚了。遇到這麼兩位膽子比天大的小王爺,他真的是覺得太悲催了。
正是因爲意識到了現在的永安郡風頭不太對勁,他才千方百計想要請他倆離開,只因爲賈巖鬆很清楚這兩位跟自家少爺之間的關係是多麼親近,他倆要是在自己這裡出了事,那就是潑天大禍。
可誰想到自己千說萬說嘴皮子都快磨破了,這兩位就絲毫不爲所動,這然他咋辦。
“你別急呀,聽我慢慢說。”劉玉靈龍道:“曹世平下來幹嘛,我不清楚,畢竟我也不是那老不死的肚子裡的蛔蟲,不過肯定是奔着我們來的。”
“那您二位還不趕緊着走。”賈巖鬆始終沒有放棄勸說。
“越是這樣,我們就越是不能走了。”趙唯一接口道:“曹世平下來,肯定是不能說怎樣就怎樣,他想把寶倉行省各郡的關係理順好少說也得花上十天八個月的時間,這麼長的時間夠我們做我們想做的事情了。”
“至於胡銘志,不過是區區一條狗罷了,既然他想朝着我齜牙,那找個機會要了他的狗命就是。”劉玉靈龍將手裡的茶杯放下,目光中閃過幾分冷意。
“可是我怕呀!”賈巖鬆心裡沒底。
“怕什麼,我們已經給老大打了招呼,只要老大有空了肯定會過來,到時候有着老大坐鎮這裡,誰敢造次。”劉玉靈龍一臉得意又帶着幾分張狂地道:“別忘了,我老大可是宗師境。”
“像是曹世平這種人,若是咱們還當自己是大漢皇朝的臣子,那麼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左相,可要是哪天我們要起兵造反了,他不過就是用來殺了祭旗的祭品。”趙唯一將扇子在手裡敲了兩下,臉上流露出冷然的殺意。
“說得好。”夏凡聽到這,拍了拍手已經走了進去。
“老大。”見到夏凡到來,趙唯一和劉玉靈龍頓時大喜。
他倆剛纔說的熱鬧,一副殺曹世平如殺雞似的架勢,可是心裡終究是沒有底氣。實在是因爲他倆的實力不太高。到了這種時候,心裡就不免發虛。
現在夏凡一來,他們就徹底找到了主心骨,定海針,膽氣一壯,精神頭都跟之前不同了。
“拜見少爺。”賈巖鬆見了夏凡,連忙跪地問好。
他這麼謙恭,一是夏凡的身份擺在那裡,由不得他不恭敬。二是夏凡現在的實力太強,威壓如山,讓賈巖鬆也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在其面前時,還真就覺得站着不如跪着舒坦。
“起來吧。”夏凡點點頭,笑道:“你勸他倆離開沒錯。倘若真有那麼一天你被曹世平給罷了官,那就去雲環湖,我必然賞你口飯吃。”
“少爺說笑了。”賈巖鬆聞言頓時老臉一燙,知道剛纔自己的話被聽了去,不過心裡卻是相當服帖。有了夏凡這話,以後他就算是安穩了。
“少爺,你來了?”此時七叔也走了進來,見到夏凡先是一怔,隨即大喜道:“恭喜少爺,實力又有提升。”
“七叔過獎了,不過是僥倖罷了。”夏凡笑着謙虛了兩句,隨即纔看向趙唯一和劉玉靈龍道:“現在我來了,給你們撐腰,你倆打算怎麼做就怎麼做去吧。”
“我得先殺了胡銘志這條白眼狼。”劉玉靈龍冷笑道:“順帶着再誅他胡家滿門。這些年胡家可是沒撈各種各處,滅了他家,少說半年的軍費就有了。不過此是我一人辦不來,得請嘟嘟幫個忙。”
“依你。”夏凡說着,將天魔幡拿了出來,遞給劉玉靈龍道:“放手去做吧。”
“多謝老大。”劉玉靈龍大喜,轉身就走出門。
“老大,我跟他一起去。”趙唯一生怕劉玉靈龍一人去再出什麼紕漏,於是也匆匆跟了過去。
“少爺,剛纔那是天魔幡?”剛纔七叔見到天魔幡時,眼眸中就是禁不住閃過一抹精光,又驚又喜,不過方纔卻沒多問,直到賈巖鬆也告退離開這才迫不及待的問道。
“七叔好眼力。”在七叔面前,夏凡也沒什麼可隱瞞的,道:“我前段時間去了趟魔界,也算是機緣巧合,總算是將這天魔幡給煉製了出來。”
隨後夏凡就將自己前番去魔界的經歷說了一遍,同時也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那就是爲何自己以前用那項鍊去的都是西魔界,這次偏偏就去了東魔界。當然他也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
“此事我就不知道了。”七叔搖搖頭道:“那項鍊雖然一直都保存在我手裡,可是其中究竟藏有多少秘密我卻是全無所知,不過我覺得少爺您所猜的很有道理,你母親既然還好好活着,有機會的話你該去見見他,這纔是人子之道。”
“嗯。”夏凡點了點頭。他當然會再去東魔界,可是什麼時候去以什麼樣的方式去卻得好好考慮一下。
夜幕降臨之時,胡府的內堂之中,胡銘志和胡家一衆管事的長老正在商談。
“這次皇上將左相派下來,明擺着就是奔着趙唯一和劉玉靈龍這兩個小崽子來的,說不定更是要對平南王和靖南王動手的徵召,對於咱們胡家來說,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遇。”
胡銘志看着堂上衆人道:“咱們胡家是怎麼起來的,衆位應該很清楚,想要擺脫以往的惡名,那就只能讓靖南王一家徹底死絕,這樣纔不會再有人拿着當年的事攻擊咱們。”
說到這,胡銘志的眼中閃過冷厲的光芒,道:“有人總罵咱們是白眼狼,那又如何,狼兇起來能夠咬死猛虎,咱們就是要踩着靖南王家的屍骨崛起,到時候看看誰還敢再恥笑咱們。”
“道理是沒錯,只是左相真的會對付趙唯一和劉玉靈龍嗎?”有人問道。
“會的,肯定會的。”胡銘志道:“就算他不會,我也會逼着他這麼做,現在咱們要做的就是盯住了這兩個小崽子,然後在左相來到永安郡時告訴他這兩人的行蹤,如果左相不動手,咱們就幫他動手……”
“轟……”外面突然傳來了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響。
跟着就有胡家的家丁護院們惶恐不安的喊聲傳來:“不好了,有人殺上門來了!啊!”
叫聲剛剛響起隨即就戛然而止。
與此同時又有大大小小的戰鬥聲傳來,只是響不了兩聲就很快沉寂了下去。
“怎麼回事?!難道是趙唯一和劉玉靈龍打上門來了?!那也不應該攻入的這麼快呀,咱家可是有幾個神靈境的供奉還有一些防禦陣法……”胡銘志滿臉驚愕地道。
“嘭……”就在此時,內堂的門突然被撞開。
門板崩碎成的木片四處飛舞,塵土飛揚之時,一個冷厲的聲音響起:“胡銘志,到了你胡家上下爲當初的背叛付出代價的時候了,我們奉命來送你們上路。”
這話音方起,無數的魂體就已經蜂擁而入,朝着堂內的胡家之人就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