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縷玄陰冰火雖然不足先前的十分之一,但是終究也是玄陰冰火,依舊可以用來鎮壓整個冰山大陣並且能夠與其相輔相成,互有好處。
夏凡之所以這麼做,自然有着他的考量。儘管他不知道當初大荒老祖佈置下這冰山大陣究竟爲的是什麼,可是從其規模和所擁有的威力來看,顯然有着很明確的作用,在徹底弄清楚是怎麼回事之前,夏凡覺得還是一切維持原狀比較好。
正因如此,夏凡除了對冰山大陣做了一些細微調整,使其威力更強一些之外,其他的都力求跟原來一模一樣。像是玄陰冰火,對於冰山大陣以及剩餘的那些冰猴子都十分重要,當然不能全部拿走,可是夏凡既然將其跟冰魄神珠融合爲一了,自然也不會全都留下來,於是就採取了這麼一個折中的辦法。
剩下的玄陰冰火雖然不多,但是卻足夠短時間內使用,只要短期內不遇到強敵入侵,導致玄陰冰火爲了維持陣法運轉而大量消耗的話,那麼只需要有個十年八載的修養,在冰山大陣以及天地靈氣的滋養之下,那縷玄陰冰火自然就會恢復如初的。
到時候夏凡若是有需要,甚至還可以再回來收割一批玄陰冰火走。
做完這些後,夏凡又看了那些冰猴子一眼,叮囑了它們幾句,讓它們守住此地,不準外人進入,違者殺無赦,見它們點頭表示明白後,他才閃身進了傳送陣的光門。
進入光門的一霎那,夏凡想起方纔自己叮囑冰猴子的一幕,禁不住在想:當初大荒老祖佈下這陣法後,是不是也曾經做過同樣的事情,而後他也是這樣離開的,就是不知道後來他怎麼樣了?是死了,還是去了別的什麼地方?
穿過光門時,夏凡的眼前光影變幻不定,看起來分外瑰麗,讓他禁不住想起了夢境。
夢境這種事對於現在的夏凡來說已經是很有些遙遠的事了,因爲對於修煉者來說,夢境會被視爲雜念,修煉着爲了確保神魂清寧,自然會將一切雜念斬出,而夢境自然也不例外,況且修煉者多數時間都在專注於修煉,絕大多數時候都不怎麼睡覺,又哪裡會做夢?
當光影不再變幻時,夏凡眼前的景象已經從原來的冰山之巔變成了一片蒼翠繁茂的叢林,只不過環顧了一下週圍後,夏凡的臉色就爲之一變,露出了難以掩飾的驚詫之色。
要知道夏凡這具身體的年紀不大,可是他畢竟已經是兩世爲人,見識超凡,又久經大事,因此心境極好,完全可以做到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平常時候就算是天崩地裂都未必會讓他面露驚色,可偏偏他現在卻露出這樣的神色,可見他此時看到的東西多麼讓他意想不到了。
原來夏凡走出傳送陣時,的確是看到了一片茂密的叢林,但是當他擡頭看時卻看到頭頂之上並不是藍天,而是懸着一片廣袤的草原,其中不只是有着一人多高的綠草,並且還有不少飛蟲以及螞蚱什麼的在草叢裡出沒,此時有一隻鳥兒從草原上掠過,一口叼住了一隻從草叢裡飛躍出來的螞蚱,而後就一飛沖天。
對於那隻鳥兒來說,它可能是在往高處飛,但是在夏凡看來它卻是朝着下方一頭紮了下來,只不過這鳥兒卻並沒摔進樹叢之內,而是輕快至極的飛遠了。
除了廣袤草原,夏凡的目光所及處,還能夠看到頭頂上的遠處還有一座高山,山上甚至有着一座瀑布。那瀑布的上下落差大概有三四百丈,不算很高,但是水流卻十分充足,從上而下傾瀉而下,水流激盪,晶瑩的水珠四下飛射,看起來十分的漂亮。
只不過這一切美景在夏凡看來卻是倒掛着的,那就相當古怪了。更加邪門的是即便是倒掛在空中,不過那飛瀉而下的瀑布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舊是從下往上流,光憑這一點,就已經堪稱奇觀了。
“這究竟是什麼情況?我不會是在做夢吧?”此時夏凡的耳邊傳來了葛長河的喃喃自語聲,充滿了驚奇,讚歎還有一些彷彿是懷疑自己以往的認知是否正確的意味。
“你過來了這麼久,不會一直都站在這邊看吧?”夏凡問道。
“可不就一直在看。”葛長河點點頭,隨即道:“之前我擔心劉方亮對你不利,所以過來後想要回去,結果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回去的通道,於是只能等在這裡,我本來想着劉方亮過來後要是敢對你不利,我就跟他鬥一鬥,沒想到等了一會兒過來的竟然是水清,對了,劉方亮呢?他不會是最後一個過來吧?”
“他已經死了。”夏凡見葛長河面露驚疑之色,隨即道:“他想要背後偷襲我,然後被我反殺了。”
“正常。”葛長河這次倒是並沒覺得驚奇,道:“以他那種性子,不這麼做反倒是奇怪了。死了也好,省得將來再找咱們的麻煩。那水清呢?”
“她倒是聰明,並沒跟着出手。”夏凡道。
“那可真是可惜了。”葛長河嘆道。
“是呀,可惜了!”夏凡道。
兩人相視一眼,很有默契地笑了起來。
“我看了半天,也沒看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你見識比我多,給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我都覺得自己眼睛有些不夠使了。”葛長河指了指頭頂上的景色,隨即揉了揉太陽穴道:“看多了,我都開始有點懷疑,究竟是他們是倒着的,還是咱們是倒着的。”
“誰倒着又有什麼關係。”夏凡指了指腳下道:“只要腳踏實地就好了,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
“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葛長河還是有些不肯放棄地問道。
“其實很簡單。”夏凡指了指頭頂道:“你忘了大荒老祖擅長空間道法嗎?那他肯定也擅長空間陣法,所以就在他的洞府之內佈置了這樣一個將空間扭曲了的陣法。”
“上頭那些究竟是真實存在的,還是隻是幻境?”葛長河撓了撓頭問道。
“真實的。”夏凡道:“我剛纔都說了這是大荒老祖用陣法扭曲了空間,而不是佈置了個幻陣,自然而然都是真的。”
“那咱們能不能去到那邊?”葛長河指了指頭頂。
“怕是不容易。”夏凡想了想,最終搖頭道:“因爲空間扭曲後有一部分貼合的很近,所以看起來咱們離得不遠,但是再怎麼近,中間應該也是有阻隔的,想要過去的話,除非你能夠有本事打破陣法和虛空的雙重阻隔。”
“真有那麼難?”葛長河狐疑的看了夏凡一眼,似乎有些不太相信。
“你可以試試。”夏凡見他半信半疑,也就懶得跟他繼續解釋。畢竟空間這種事不但是難以理解,並且說起來也很難說。就像眼前這一切,若非夏凡本身就精通陣法,並且頗有見識,就算沒親眼見過類似的景象,以往也曾經讀到過一些記載,所以才能很容易接受,否則的話估計也跟葛長河一樣覺得很是彆扭呢。
其實換成誰,看着頭頂上的天變成了另外的一方景色,並且上下的景色不一樣,還相距很近的樣子,都會覺得十分不習慣。
葛長河見夏凡這麼說,頓時就決定試試,當即信手一抓,地上的一些砂石就自行飛入了他的手中,而後他隨意一捏,這些本來散碎的砂石就生生被他捏成了一塊堅硬的石頭。
“去。”葛長河說着已經振臂發力,將這顆石頭擲向了頭頂上的那片草原。
葛長河這一擲看似隨意,但是用力卻着實不小。那石頭破空而去,發出尖利的嘯鳴聲,去勢之快真如流星飛落似的,得虧葛長河擲出石頭時將一縷法力附着之上,要不然的話,怕是這塊被他隨意捏成的石頭早就已經承受不住這麼快的速度下的氣流猛烈衝擊而再次崩碎開來。
轉眼之間,那石頭就已經飛過了最高的樹頂直接衝向更高的天空,不片刻就已經飛到了兩千丈的高空。幸虧夏凡和葛長河都目力極佳,要不然怕是早就看不到這石頭了。
以肉眼看來,頭頂上的那片草原並不遙遠,粗略估計也就相隔千餘丈而已。如果兩者當真貫通的話,那麼葛長河扔出的這塊石頭早就應該已經落在了對面的草原上。
可事實卻並非如此,那石頭越飛越高,但是卻始終像是離着對面的草原有着一段距離,直到上衝之勢衰竭後掉下來,那石頭始終都沒能飛去頭頂上的草原裡。
“怎樣?”夏凡看着那石頭未曾落下,就已經嘭然散爲齏粉,忍不住笑看問葛長河。
“的確如你所言,不過我有點懷疑,如果擲出的不是一塊平常的石頭,而是咱們的法寶的話,會不會不一樣呢?”葛長河依舊有些不死心地道。
“那你不妨試試。”夏凡無所謂地道。
“算了,還是尋寶要緊。”葛長河道。
“不急,不急。”夏凡搖了搖頭道:“磨刀不誤砍柴工,咱們剛剛發了筆小財,先分了再說。”
一邊說着,夏凡一邊拿出了之前從劉方亮手裡敲詐來的那個乾坤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