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不必多做無謂的擔憂。”夏凡一眼就看出了他倆人在想什麼,道:“在我來永安郡之前,剛去碎石河幫着呂川擊敗了耿清平以及他所率的五十萬大軍。”
“啊?!”趙唯一一驚,道:“這個消息我還真不知道,看來我手下的那些探子們還是不夠出色,這麼大的事竟然不知道,實在是有些失職了。”
夏凡知道稍後趙唯一肯定會收拾他手下的探子,不過這種事他是不會插嘴的,只是道:“臨來前,我跟呂川說了,等他將戰後的事務處理妥當了就兵發永安郡,算算時間,現在多半已經在路上了。”
“聽老大這麼一說,我就踏實了。”劉玉靈龍一樂道:“有了呂川的兵馬到來,就算曹世平興師問罪也沒什麼可怕的,甚至咱們可以將他擒住,殺了祭旗。”
“你們也不要總是指望着呂川。”夏凡看向倆人道:“你們先前不是做了很多佈置,也拉攏了不少人,現在這個節骨眼上該是將他們發動起來的時候了,不將他們拉出來試試成色,你們又如何知道哪個是真心投靠,哪個是虛與委蛇?”
“老大所言極是。”趙唯一點點頭,隨即就跟劉玉靈龍商量起了具體的方案。
夏凡一邊煉丹一邊聽着,輕易不會插嘴。
…………………
“你說什麼?夏凡那個廢物不僅有了宗師境的實力,並且還殺了同樣跟三哥您一樣同爲帝師門徒的沈仲?!這……這怎麼可能?!夏凡…他就是個廢物啊!”
行軍途中,當夏光聽到了夏風告訴自己的一個情報後,頓時就驚得目瞪口呆,連呼不可能。
“四弟,我不是個愛開玩笑的人,更加不會在這樣的事情上胡說八道。”夏風臉色微微一沉,嚴肅地道;“不僅是你不相信,我同樣也不願意相信,可這就是事實。”
夏風道:“沈仲此人的實力我知道,絕對不比我差,尤其是他生具神目,攻擊力強大,再加上他出戰時已經突破到了宗師境並且還有我師父給的天地造化珠,照理說殺夏凡該是輕而易舉纔對,可事實卻是他就這麼死了。”
“夏凡這傢伙哪來這麼強的實力?”夏光還是將信將疑地道:“倘若他以前就能表現出這本事來,當初多半父王也不會送他去當質子了。”
“哼,可見夏凡此人是多麼能裝,這麼多年真是騙過了咱們所有人。”夏風冷笑道:“不過他現在再強也沒用,只要這次咱們能夠率先攻入大漢皇朝的京城,那麼父王遺留下來的所有東西都將是咱們的。”
說到這,夏風的語氣一下子變得興奮了起來,道:“到了那時候,咱們就可以趁着大漢皇朝和草原拼得兩敗俱傷時坐收漁翁之利,從此之後這天下就將是咱倆的了。”
“哈哈……”夏光聞言,越想越是激動,禁不住大笑起來。
…………………
大漢皇朝,京城,皇宮之內。
“嘭……”劉星辰一巴掌將面前的書案拍成了齏粉,怒喝道:“耿清平究竟是幹什麼吃的,五十萬大軍,就這樣沒了。那可都是身經百戰的精兵,不是五十萬頭豬,說被滅就被滅了,屍體還被人家給當成匪盜給送了回來,簡直是奇恥大辱。”
“皇上請息怒。”劉吉祥勸道:“事已至此,還是儘早想個對策爲妙。”
“命曹世平早……”劉星辰的話還沒說完,就看到有個太監小心翼翼的走了過來,將一個密盒遞給了劉吉祥。
密盒之內有奏摺,不過劉星辰卻並沒有直接打開看,而是由劉吉祥先驗過沒有什麼問題後才接了過來。
劉星辰打開奏摺,只是掃了一眼後就臉色陰沉如水,咬着牙道:“好,好個趙唯一,好個劉玉靈龍,看來他們這是真的鐵了心要跟着夏凡造反了。”
說到這,劉星辰眼眸之中兇光畢露,道:“傳旨,命左相曹世平接掌寶倉行省軍政要務,掌管各郡兵馬,馬上剿滅逆賊夏凡,趙唯一和劉玉靈龍,不得有誤。”
“皇上,平南王和靖南王那邊?!”劉吉祥提醒道。
“他們兩個若是還有三分忠心的話,那麼請罪的摺子現在就已經在來京的路上,若是不然,等到朕滅了鷹破天,接下來就是他們的死期。”劉星辰說到這,猛然一轉身,伸手虛抓。
“嘭……”炸響聲中,剛纔進來的那個太監已經直接被抓爆成了一團血霧。
“劉吉祥,我信得過你,但是信不過別人,今天的話我不想第三個人知道,明白嗎?”劉星辰冷聲道。
“遵旨。”劉吉祥忙道。
…………………
身在寶倉行省的曹世平遠比劉星辰更早的知道了胡銘志被趙唯一和劉玉靈龍所殺,並且胡家也被徹底滅門的消息,這讓他禁不住眉頭緊皺,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能夠坐在左相之位上多年,曹世平自然不是等閒之輩,從接到聖旨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皇上的目的是什麼,更清楚他想要讓自己幹什麼。
曹世平之前遲遲沒有將矛頭對準身在永安郡的趙唯一,劉玉靈龍兩人,就是因爲他很清楚如果自己這麼做了,皇上自然是開心了,但是自己卻會馬上陷入到一個超大的麻煩之中。
趙唯一和劉玉靈龍倘若只是兩個普通人,哪怕是一般官宦人家的子弟,曹世平都不會這麼發愁,直接將倆人抓來殺了就算完了。
但是趙唯一和劉玉靈龍卻終究不是一般人,他們的父親分別是平南王和靖南王,而兩人全都是手裡有地盤同時又握着兵權的王爺,全都是不好惹的角色。
就算這些年,這兩位王爺都比較收斂,尤其是平南王更是一直在守着夫人的陵墓,絲毫沒有了當年率兵征伐敵人時的威武兇悍。
可是曹世平卻很清楚這兩位未必真的是已經不貪戀權位,多半是在韜光養晦。他們未必不是在等待時機。
若是他真的將趙唯一和劉玉靈龍給抓了或是殺了,那麼靖南王也許還會猶豫片刻,但是隻有趙唯一這麼一個兒子的平南王必定會反。
現在的大漢皇朝已經是內憂外患,若是這兩位分別守着大漢皇朝南方和西南方門戶的王爺也一起反了,那就真的是要天塌了。
到時候皇上要是承受不住這兩位王爺造反的壓力的話,爲了平息事端,必然會拿着他曹世平來背鍋。
爲皇上背鍋乃是臣子的責任,更是榮幸,但也不是什麼樣的鍋都能背。曹世平心裡已經衡量的很清楚,這個鍋自己要是背上了,那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並且永世無法翻身。
於是曹世平才一直都在等待,卻又不斷對永安郡施壓,他就是想要看看有沒有人跳出來對付趙唯一和劉玉靈龍,然後幫自己背了這個黑鍋。
只是讓曹世平萬萬沒先想到的是事實卻變得脫離了他的預料,最先動手的卻是趙唯一和劉玉靈龍,並且事先一點徵兆都沒有,事後卻是乾的滴水不流,半點後患都沒有留下。
給人的感覺就像是這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考慮過很久,也準備了很久,只是在等着一個爆發的機會而已。
“他們這是要反了!”曹世平一念至此,猛然站起身來,道:“來人,傳我命令,召集兵馬,本相要親自率兵前往永安郡平叛。”
就在趙唯一和劉玉靈龍殺了胡銘志並滅了胡家滿門後,他們一直以來所作的各種佈置也隨之發動了起來。
先是對永安郡的郡兵進行了一下甄別,那些被其他的勢力安插進來的,不跟他們一條心的兵卒全都被清理出去,隨後擰成了一根繩子的郡兵就開出軍營,迅速的控制住了永安郡城。
當永安郡徹底掌控在手中後,趙唯一和劉玉靈龍又下令開始了新一輪的清洗。
這次針對的卻並不是郡兵內部,而是盤踞在永安郡內的各個家族和各個勢力。
對於趙唯一和劉玉靈龍的這個建議,夏凡是完全同意的。因爲他們會將永安郡當成攻擊大漢皇朝的橋頭堡,必然就要保證其內部沒有什麼太大的不穩定因素。
在這樣的目的下,將跟自己不是一條心的人和勢力清除掉就變得很有必要了。
在此過程中,必然少不了衝突,戰鬥,殺戮,也肯定會有所謂的無辜者正受傷,死亡,這些都是難以避免的,不管趙唯一還是劉玉靈龍對此都沒有放在心上。
做任何事都必然會有代價,而造反這種事更是如此。爲了將來能夠一路贏下去,現在狠下心腸來是很有必要的,否則的話,真要是因爲一念之仁而留下了什麼禍端,將來永安郡被攻克,那麼因此而被殺的可就不是一人兩人了。
趙唯一和劉玉靈龍都不是普通人的孩子,就算沒有親眼見過也曾經聽過,自然清楚大漢皇朝對於所謂的叛逆是多麼狠辣,那基本上就是斬草除根,恨不得滅人十族。
正因如此,當他們決定了要殺掉胡銘志的那一刻起,就相當於是已經騎在了老虎背上,要麼將其徹底征服,要麼就掉下來被其吃掉,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