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石城的西面是一片範圍廣闊的戈壁和沙漠,長年累月荒無人煙,甚至連草木都很少,能夠在其中生活的都是些生命力最頑強同時最兇殘的兇獸,毒蛇以及毒蟲。
夏凡奪取了白石城後,也曾經派人進入這片不毛之地探索,結果毒蟲什麼的倒是發現了不少,其他的有用的東西卻一無所獲,反倒還有不少兵丁受傷,差點丟了性命,此後夏凡就沒有再組織大規模探索,不過卻是將這片區域當成了磨練兵馬的訓練場。
因爲對這片不毛之地相當瞭解,所以夏凡才很是納悶,擄走了趙唯一的那些人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要將趙唯一帶入這個地方:殺了他?不應該,要是爲了殺人,真用不着大費周章,之前在白石城擄走他的時候隨時可以將其殺了。可是除此之外,那些人到底想要幹什麼呢?
夏凡想不明白,但是卻殺機漸增,同時心裡暗道:不管這幫人意欲何爲,只要趙唯一少根頭髮,我就要了他們的命、
正所謂救人如救火,夏凡催動大五行劍全力狂飆,沒多久後就已經飛出了足有兩千多裡,可是不管天上還是地下都始終看不到趙唯一以及擄走他的那些人我的蹤影,目光所及全都是瓦藍的天空外加下面在陽光暴曬下散着白光的戈壁外加沙漠。
儘管夏凡一直在朝着西方飛,並且那小小人影的右手也始終指着西方,但是夏凡心裡卻不免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找錯了方向,或是這以發尋蹤的法術是不是失效了。
心裡一邊犯嘀咕,夏凡一邊又追出了三千多裡,依舊是什麼都沒看到,這讓他更是有些心裡沒底了,正當他想着還有沒有其他找人的法子時,那小小人影的右手突然偏轉,從原來的指向正西方變成了略微有些偏南。
這讓夏凡的心裡頓時就再次有了底,同時他也意識到那些抓住了趙唯一的傢伙必然是在剛纔轉了方向,於是夏凡也隨之開始調整方向,再沒有絲毫的猶豫,全力催動飛劍追了過去。
……………
青草河。
由於河中盛產一種鱗片呈現草綠色的草魚而得名,而這條河也是聖龍國和藍玉國之間的界河。
以前兩國的關係還算和平時,河中除了兩邊的邊境巡邏船外,最多的就是兩國漁民的漁船。青草魚的名字雖然普通,但是肉質卻極其鮮美,並且也不像一般的草魚那麼刺多,因此很受達官貴人喜歡,價錢自然也就相當高,所以靠着撈這種青草魚爲生的漁民相當多。
只是現在聖龍國跟白石城開戰,雙方的水軍在青草河裡打的是慘烈無比,破爛的船隻碎片以及屍體在水面上漂浮,鮮血將本來清澈的河水染出了一抹淡淡的紅色,再加上怪蟒不時出沒於水中,興風作浪,將聖龍國的船隻撕碎,將落水的水軍幹掉,場面極其血腥,於是再膽大的漁民也都不敢再來打漁了。
不過漁民們不打漁,倒也不必擔心會餓肚子,因爲只要他們願意幫助大軍往後方運送傷員,就可以得到獎勵。這倒是讓不少漁民發了財,對夏凡的軍隊的觀感也爲之大爲改觀。有時候老百姓就是如此現實,家國大義對他們並沒多大用處,還是糧食金錢什麼的更加實惠一些。
除了河中的水戰之外,河岸之上的雙方的戰鬥也在繼續,並且慘烈程度絲毫不亞於水中。
自從龍嘯書接掌聖龍國大權以後就已經盯上了周圍各國的土地,尤其是雲環湖更是他眼中的一塊必定要吃在嘴裡的肥肉。要不是先前聖龍國剛剛吞併了兩個小國正在忙着消化,實在是無力再挑起戰端,並且藍玉國也着實不是個隨意任人**的軟柿子,怕是龍嘯書早就已經隨便找了個藉口,以青草河爲跳板攻佔雲環湖了。
儘管之前一直沒有動手,可是聖龍國卻始終沒有停止過對雲環湖的覬覦,自然也是早就做了不少的準備,因此這次開戰雖然略顯倉促,可是聖龍國那邊的兵力卻根本就不弱,幾乎全都是經歷過戰陣的老兵,同時爲了在實力上壓制住夏凡這邊的兵馬,聖龍國甚至把他們名聲在外的風騎兵都派了出來。
雖然真正到來的風騎兵總數並不多,只有三千,但是依舊是一股相當強大的力量,尤其這三千風騎兵排成軍陣開始全速衝鋒時,那種彷如可以撕破一切防線,碾壓一切敵人的氣勢着實是相當駭人。
風騎兵很強大並且戰績輝煌,當然有着蔑視一切敵人的高傲,這種高傲絕大多數時候不是壞事,因爲它可以轉變成即便面對強敵時都依然高昂的士氣以及必勝的決心,但是有一小部分情況下卻會成爲致命的根苗,比如說嚴重低估了敵人實力的情況下。
此時風騎兵所面對的就是這樣一支由一萬多人組成的步兵軍團。
以三千風騎兵來衝擊一萬多步兵,任何人都會覺得最終慘敗的肯定是後者,而此時風騎兵的將軍苗黎同樣也是這麼想的。
“弟兄們,隨我衝,撕開陣線,然後殺光他們,勝利必定屬於我風騎兵!”苗黎揮舞手中形狀奇特,但是一看就充滿了危險性並且極其適合劈砍的巨大馬刀,大聲吶喊,鼓舞着手下本來就已經無比高昂的士氣,而他此時正一馬當先的衝在最前頭。風騎兵素來都有個傳統,將軍永遠都要衝在最前頭。
“風!風!風!”跟在苗黎身後的風騎兵們嘶聲大吼,同時揮動他們手裡的馬刀,在陽光下刀身上閃爍着森然的刀光,遠遠看去彷彿是掀起了一層層雪白的巨浪。只是被這樣的巨浪擊中,卻很有可能會支離破碎。
“全體都有了,舉盾……”對面屬於白石城的步兵陣列自然是看到了風騎兵正如風而至,有人大聲下令,而此人也並非是別人,正是葛長河。
以葛長河的實力以及他之前在攻佔雲環湖流域時帶兵戰鬥所立下的功勞,自然用不着在最前線衝鋒,就算他現在不能跟御空月以及步封侯平起平坐,但是率領三五萬軍隊卻是完全沒有什麼問題的。只不過葛長河卻暫時拒絕了這樣的任命,而是主動要求到最前線去,並且還是去最危險的刀盾兵的序列中。
在戰鬥之中,除了斥候之外,刀盾兵也許是最靠前的兵種了,因爲他們幾乎時時刻刻都要持拿着盾牌站在陣列的最前端,幫隊友抵擋着來自於對面的箭矢還有衝陣的騎兵,當然還有衝擊過來的步兵。因爲危險,所以刀盾兵的傷亡也是最慘重的。
當然,以葛長河的實力肯定是不會懼怕一般的攻擊,而他選擇成爲刀盾兵也是爲了自己的修煉。因爲他的修煉之法就是要多多殺戮,才能夠吸收足夠多的血煞之氣,而最前線自然是他的最好選擇。
這同樣也是葛長河在磨練自己的心性,以求從中得到某種領悟,對將來的突破大有裨益。爲此他甚至特意將自身神靈境的實力給強行壓制到了化神境九重,爲的就是在生死之間不斷的激發自己,磨練自己,從而讓自己在戰鬥和殺戮中得到更多的感悟。
不過也正因爲葛長河的加入,御空月麾下的這支步兵軍團的實力隨之暴增,同時對於戰爭節奏的把控也提升了許多。畢竟葛長河就算現在刻意的壓制了實力,但依舊是個歷經了不知道多少戰爭場面的老油條,對於如何打仗,他實在是太清楚不過了。
葛長河此時看着由遠及近的風騎兵,又看了看身邊的刀盾兵們,心中不由暗暗嘆息:可惜呀,就算有我在,也不可能照顧到所有人,面對風騎兵的衝鋒,就算最終能夠勝利,只怕也是個慘勝,這一萬多人能夠活下來一千就算不錯了,畢竟步兵對騎兵天生就處於劣勢,更別說對面的那些還是騎着疾風駒的風騎兵,唉,用步兵硬扛騎兵,真不知道那位主母大人是怎麼想的。
想起了御空月,葛長河心裡禁不住泛起了一絲嘲諷。他很是佩服夏凡,樂意追隨他的左右,但是卻並不太認同御空月,尤其是對於她的指揮,更是頗不以爲然,只不過他畢竟已經不是年輕氣盛總想着表現自己的毛頭小子,所以就算心裡有想法嘴上也不說,只是想着如果這一戰輸了,他會保住站在步兵軍團後方的御空月的性命。
“大風!大風!大風!”正在對面的風騎兵大喊風的時候,步兵軍團後面同樣響起了一聲聲吶喊,伴隨着大風的喊聲,一根根箭簇沖天而起,在空中飛行一段後就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朝着正呼嘯而來的風騎兵落去。
對付騎兵除了以騎兵進行對抗之外,先用弓箭進行遠程打擊,然後再靠着步兵硬扛也是一種打法,相比較而言,肯定是前者更好一些,但是御空月卻偏偏選擇了後者,這也是葛長河對其指揮才能很不以爲然的原因。在他看來,就算己方的騎兵不如風騎兵,但是靠着數量堆,也遠比送一羣步兵當炮灰強。
要知道三千風騎兵正面衝鋒的話,滅殺一萬步兵實在是太輕鬆了,畢竟風騎兵有攻擊力的不僅僅是騎兵,還有他們胯下的疾風駒。
眼看着箭雨飛出,葛長河心裡還是有些不以爲然,因爲他知道這鋪天蓋地般的箭雨看起來厲害,但是真正對那些風騎兵以及他們胯下的疾風駒造成多少傷害,真的是難說的很。
看來這次八成要面對一場苦戰了!葛長河心裡想着,右手握緊了刀柄。
“定!”就在此時,後方突然傳來了御空月的聲音。此時戰場之上雖然殺聲震天,但是周圍的所有人卻都可以清楚的聽到御空月的號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