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未沿跟着林衣姒向着除了他們以外就沒有其他行人的巷子深處走去,看着眼前破舊狹窄的的巷子,和穿着同樣破舊衣服的女生,他的頭腦同時不由自主地對林衣姒寒酸的家庭做出許多不幸的合理設想。
突然,米未沿眼神犀利,頗有意味地盯着前方,淡泊寧靜中隱含着一股難以抵抗的威懾力,“林衣姒,我知道你在後面。你不用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林衣姒微微一笑,一臉輕鬆,“被你發現啦。”接着,非常強烈的不對勁的感覺促使她提問,“怎麼發現的呢?我們離開醫院已經有二十幾分鍾了。我只能給你造成十分鐘的幻覺。別告訴我你剛纔是詐我的喲。”
的確,即使剛纔米未沿詐她,林衣姒也只能束手就擒。因爲,米未沿在她前面大概五米,而且他沒有回頭,她就不能立刻施加幻覺,所以,米未沿腦中的幻影不會對他剛纔說的話有任何反應。總之,無論怎樣米未沿都會識破這個小小的伎倆,不過,林衣姒還是達到了她的目的。
米未沿語氣平靜,大方地侃侃而談,“雖然幻覺裡你根本不像一個剛痊癒的人,但是這纔像你這樣特殊的人,所以,這一點沒有引起我的懷疑。不過,你卻很自然的走在我前面。我在你心目中應該不是一個好人,所以這一點很可疑。以你的個性應該會一邊觀察,一邊防着我,發現情況不對你就會逃跑,所以你肯定在我的後面不遠處跟着。只要像剛纔那樣詐你一下,結果就出來了。”
“還真是詐我的,不過,你應該知道我剛纔的手法了吧。”
“當然知道,只不過是在你準備走的時候對我施加了一點幻覺。讓我以爲你自然地走在我前面,卻感覺不到真正的你在哪。中途你又同樣用了幾次。雖然計策簡單,但你還是達到目的了,對吧,那邊一臉賊笑的。居然還騙了我幾分鐘。”
“你胡扯,你還感覺不到我,怎麼知道我笑沒笑。”,林衣姒說着便解除了幻覺,並且表情立刻切換。
之前,林衣姒在途中幾次跑到米未沿的面前,邊對他施加幻覺,邊觀察他的異動,但是一點異動都沒有,只有看起來毫無戒備的移動,她本來以爲自己聰明地騙過了這個狡猾的人。打算過一會,以勝利者的姿態向他宣示她巧妙的整人手法。但是,沒想到米未沿早就發現了,而且這麼突然而又隨意地把看穿的一切平靜地說出來,這讓林衣姒的虛榮心沒有得到預期的滿足,但是這也讓林衣姒發掘出米未沿隱藏起來的情商潛力。
接下來,你會說出我這次真正想讓你知道的東西吧,不要讓我失望喲,我的長期合作伙伴。
現在林衣姒就像一個考官,在心裡默默地等待着她所考驗的米未沿的“答卷”。
“算我扯的,行了吧。你應該有兩個目的。第一,你故意走到這個偏僻的地方,而且讓我以爲你在我前面。我猜你認爲如果我覺得你以後會礙事的話,我一定會在這裡對你下手,而這樣你正好有時間逃跑。第二,即使我沒這麼想,或者被我識破了,這也證明你還算聰明,有資格和我合作,你的危險就降低了。”
“算你聰明,你也算有資格和我合作。我們前途光明啊。”,雖然,林衣姒嘴上這樣說,但她心中的不安卻漸漸膨脹。
沒錯,米未沿是聰明而且做事不講感情,但是,能把他封印起來得人又是怎樣的恐怖。前景可能就像眼前的小巷曲折而又灰暗。
米未沿衝她一笑,說:“去我家,怎麼樣?”
“纔不去呢,誰知道你會不會改變主意。說不定你就把我關起來了,你還有可能乾脆把我弄成植物人。”林衣姒開玩笑似地說着,雖然心裡完全明白這些情況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這提議不錯啊。”,米未沿調侃着,思考着這個女生是不是有被害恐懼症,亦或是她開始瞭解自己了。
“滾,腹黑男。”林衣姒放肆地笑着跑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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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兩人相容的靈魂迸發出同樣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