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人家都說你是山雞,你還想往上湊。”
沈黎看着癱坐在地上的劉齊,嘆口氣:“聽少爺的,這娘們,你把握不住。”
劉齊滿眼失落的看着屋頂上霍十娘衝出的大洞:“少爺,剛剛豆豆打了我,她的小手那麼嫩,會不會打疼她了啊?”
“你就慢慢舔吧,對了,這兩筐聘禮,你得還,從你工資裡面扣,你養虎爲患,差點害死本少爺,你知道不?”
“少爺,豆豆不是老虎。”
“你沒聽過一句話嗎?女人,都是老虎,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那豆豆的屁……”
沈黎瞪了他一眼,他立馬閉嘴。
霍十娘走了,一千萬兩銀子,分批給他,每個月給她八十萬兩。
沈黎拿不出來,但也只能妥協。
到時候遇到萬逸樓,讓萬逸樓收拾她,到時候錢自然回來了。
女人啊,還是愛錢。
聽說他被劫持,苗歡盈也嚇的不輕,放下手中的事情便衝了過來。
他施施然坐回輪椅,將地上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收起來。
苗歡盈看着屋內失魂落魄的劉齊:“他,怎麼了?”
“怎麼了,哼,失戀了。”
沈黎想想剛剛那情況,霍十娘差點就幹掉自己,真是危險。
這一切,還是拜這倒黴玩意兒所賜。
還提親呢,提個毛!
“失戀……”
苗歡盈奇怪的又看了劉齊一眼,難不成是沒車沒房?
兩人剛走出城東,外面侍衛又來報。
伏牛山上,找到了道觀,並且找到了蕭林煥。
但是,老道士不放人。
雙方便打了起來,但那老道士身手不凡,將衆人一一放倒,並未見血,想必是留有餘地的。
苗歡盈連忙問道:“那你們隊長怎麼樣?”
“隊長臥病在牀,傷勢應該還沒好。”
沈黎摸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對方沒打算傷人,又在救治你弟弟,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不過,這好歹也是我的人,我得上去看看。”
“少爺所言極是。”
苗歡盈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非常擔心的。
他們蕭家,現在就剩下這一個獨苗了,若是有機會,她甚至想將蕭林煥軟禁起來,先爲蕭家留個後再說。
沈黎也明白她的擔心,便主動提出去看看。
實際上,他過去,人家也不一定會放人,這麼說,只是讓兩姐妹安心。
他的輪椅,終於等到了霍十娘,雖然沒派上用場,現在輪椅沒什麼用了,他拍拍屁股,直接下地行走。
上山。
這還是他第一次上伏牛山,山間小路極爲不平坦,有些地方的小路,直接從山腰開出來的,相當於從山的旁邊開了一個小隧道。
其中觀雀峰的地勢最爲複雜,羊腸小道盤根交錯,山間山賊又不會砍柴,那些百姓又不敢上山砍柴,有的地方的柴火極爲茂密,人很難鑽進去。
過了觀雀峰,後面的小路便稍微好走一些,沈黎帶着人穿梭其中,不時有野雞受了驚嚇,匆忙飛出。
他叼着碎草枝,行走其中,連連搖頭。
這座伏牛山,剛好擋住了仙平與金陵之間的道路。
即便是有一條道路,那也只是能通行一輛馬車,別的便不行了。
要想致富,就必須要提高運輸效率。
金陵是南方諸城中比較出名的,每日來來往往的商人無數,若是能將這些商人流量引入仙平縣,相信很快便能讓仙平縣發展起來。
僅僅憑藉他一人的力量,目前還很難建造一座城。
他現在的資產,最多能將城牆完美的修建起來。
但城中的各項基礎設施,根本沒錢去進行改造。
城中地磚,很多地方凹凸不平,現在還好,若是下雨天,踩一腳地磚,便會擠一身的髒水。
他想都做成石板路,另外,將伏牛山一部分打通,通到金陵,將金陵的客流量引進來。
還有仙平的地下管道,商戶等等,都得大量的錢財。
他一邊走,一邊細細琢磨。
前方的山勢雖然高,但相對平坦了許多。
道路也好走了許多。
林子深處,有一個小水潭,水潭旁是一座小茅屋。
“這就是那道觀嗎?”
“呃,是道士居住的地方。”
一旁的士兵尷尬道:“當時我們就是在這裡與他發生的衝突。”
茅屋邊緣,栽着一大片的羅漢竹,左邊是一個小菜園,雖然已經深秋,但這菜園內,還是鬱鬱蔥蔥。
在水潭旁邊,一個老道士拿着一根小竹竿,靜靜的釣着魚。
從遠處看,那老道士唯一的特點,便是禿頂。
他稀疏斑白的頭髮,盤成一個道士髻,上面插着一把烏黑髮亮的髮簪。
只是,由於謝頂的原因,他的頭髮,前半部分是沒有的。
這與沈黎想象中的世外高人有點不太一樣。
他帶人緩緩走過去,站在道士身後:“道長好。”
“找人?”
“是啊,那人對我們很重要。”
道士突然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後拿着魚竿的手輕輕抖動一下,一條魚順着水面飛出,直入他旁邊的魚簍。
他朝着沈黎身後的侍衛擺擺手,示意他們出去。
侍衛們有些擔憂的看着他。
沈黎也擺手道:“出去吧,若是你們說他修爲很高,那你覺得他想對我不利,你們攔得住嗎?”
侍衛們對視一眼,又看向老道士,最終無奈的退去,守在茅屋十丈開外的地方。
“蕭家,唯一的血脈?”
老道士在魚鉤上穿上魚餌,繼續釣魚。
而沈黎找了一塊相對平坦的石頭坐下:“是啊。”
“我想前輩,應該不會貪圖兩千兩賞銀吧。”
“你覺得我這山上,銀子能花的出去嗎?”
老道士聳聳肩:“回去吧,這孩子還沒治好,而且根骨不錯。”
“您是打算收他爲徒?”
“爲什麼不呢?”
他輕笑一聲:“毫無留戀,自當遁入空門。”
“那可不行,人家要繼續報效國家!”
“國家?大渝嗎?”
老道士不屑道:“朝堂烏煙瘴氣,皇帝又沒能力,這個國家,遲早是個完,而且他現在的處境,去了朝堂上,你覺得他能活下來嗎?這種朝堂,不效忠也罷。”
“老前輩,你這麼說就不對了,人各有志,你強扭的瓜也不甜啊。”
沈黎連忙說道。
以蕭林煥的想法,絕不甘心窩在山上,做個道士,不如讓他自己選擇。
“行了,我自有打算,你身爲朋友,知道他還好,便夠了,請回。”
老道士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彷彿在說,你不走,我便送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