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李儒府中,賈詡仍舊一口一口的抿着自己的小酒,也不言語。自那日李儒把他叫到此處喝酒以後,以後的每天都約他到此喝幾杯,李儒仍舊是一杯接一杯的喝,如此不同的二人,形成的氣氛頗爲怪異。
“文優,那消息是你放出去的吧!”
最終還是賈詡打破了沉默,在這麼下去,恐怕又是前些日子那樣,李儒直接喝醉,然後賈詡出李府。
“我還以爲你賈文和什麼都不在乎呢?怎麼?我這個計謀好麼?”
李儒看向賈詡的眼中包涵着各種複雜的情緒,有不捨、期望、還有一絲絲的解脫。
李儒的眼神讓賈詡有點接受不了,就好像一個年輕人看着比自己年長的長者,竟然用這種眼神,想必誰都有點受不了吧。
“你最初只是說要給曹操一點麻煩,沒想到你設這麼大個局,恐怕天下諸侯都會被你得罪吧。”
“我這也算爲曹操製造麻煩,此事曹操定會派張睿前來的,奪寶哪有不死人的,到時後全部推到他身上就好,如果能把他留下就更好了。”
“只是爲了這樣做就就把那件東西給拋出去,這樣做值得麼?”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那東西本就不是家祖的。相比這些,你什麼時候發現太師有異樣的?”
“就是太師從黃巾戰場回來之後。”
看來李儒不願意提這件事,賈詡也不勉強,順着李儒的意思來。
“原來你竟然發現的這麼早,枉我還以爲已和你相差不了多少,沒想到差距這麼大。”
“不是我比你發現的早,而是當局者迷。”
“這次我就算跟那張角拼了,也要把太師給救回來。如果太師回到以前的那樣你還願意輔佐他麼?”
“你還能回到以前的李儒麼?”
賈詡放下酒杯,拍了拍身上衣服的褶皺,出了李府。
李儒望着遠去的賈詡,那句你還能回到以前的李儒麼一直在耳邊回想。
自己還能變回以前的李儒麼?看了看自己的雙手,李儒發現上面沾滿了無數的鮮血,自己恐怕永遠也不會變回以前的李儒了。
太師,儒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了,如果是別的人,恐怕自己早就殺了他,這樣的存在,到了任何勢力,都將成爲董卓最大的威脅,可惜他是賈詡,李儒唯一認可的朋友。
賈詡爲人如狐,董卓變成這樣,可能早就有離開的打算了,但是爲了李儒能一直留在西涼軍陣營中。李儒雖毒,但也一直放任賈詡自由,雖然知道他要走,但也沒有告發他。
這就是一種超越兄弟間的感情,一種複雜但單純的友情,也許這就是惺惺相惜吧。
賈詡除了李府,望向長安的夜空,夜空很美,沒有任何霧霾影響的夜空也很亮,星星在天上顯的很清晰。
灰熊星暗淡無光,北斗七星正亮,董卓也毫無氣數可言,李儒不會不明白,仍要做那件事,簡直就是瘋了。只是這北斗七星代表着誰,賈詡也實在不知。
不明白就不明白吧,有時候難得糊塗,人太聰明瞭反而也不好,就像楊修一樣,最後落得身首異處的結果。
ωwш⊕ ttk an⊕ C○ 慢慢的,賈詡已經走到了鬧市區。賈詡從沒好好逛過這長安,既然到了這裡,賈詡決定好好逛逛這夜裡的長安。
夜幕雖然降臨,但長安城內卻還是燈火通明。風悠悠的吹,酒肆門口的旗幡有節奏的飛舞。霧雨輕輕灑落,雕的古拙的欄杆被蒙上一層溼潤,而街上來來往往的人依舊嬉笑着,喧鬧着,夜裡的寒氣擋不住人們火熱的心情。叫賣聲此起彼伏,沿街的攤位周圍都圍滿了人。畫舫在湖上游,差點驚着了從上游漂下來的河燈。
如果不細細看這長安,賈詡到現在估計都沒發現原來夜裡的長安是這麼美的。
不知不覺間,賈詡走到了一處橋邊,本在欣賞風景的賈詡卻被橋上的倆人吸引住了目光。
那爲首之人雙十年齡,長的是眉清目秀,髮髻整齊有序,明顯經過細緻的整理,看其穿着似乎是個富家子弟,但賈詡就是覺得此人不簡單。
身後站着的青年雖不健壯,但卻高大,身長八尺,面如冠玉,但從其站姿還有雙手的老繭賈詡還是看出來了此人是個練家子的。
此二人站在一起給人很和諧的感覺,就好像他們本來就該是在一起的一樣,雖然表面看起來像是個富家公子帶着保鏢,但是給賈詡的直接絕不是這麼簡單。
雖然男人的第六感沒有女人的第六感那麼準,但是一些強大的謀士還是會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也許應該和此二人結交一番,賈詡的心中忽然生出了這個想法。
賈詡正準備走過去結交一番,那爲首的青年突然唱出一陣稀奇古怪的旋律:
一彎千秋月,灑下滿城雪
風兒未動心搖曳
這頭人影亂,那邊酒旗斜
我拉李白走過街
十里長亭街,與你相離別
遠處燈火在明滅
發黃的回憶,新鮮的錯覺
不見故事已改寫
就是這地方,有前生的相約
就在這地方,夢開始穿越
長安夜,融化我早已塵封千年的情結
長安夜,心在輪迴中不再會有殘缺
長安夜,誰懂你古老押韻的註解
長安夜,我的夜。
“小兄弟,你這首曲雖然有點古怪,但是卻唱的坦坦蕩蕩,瀟灑不羈。好。。好。。”賈詡邊走邊鼓掌道。
“這位大叔竟然能聽懂在下的音律,想必也是此道中人,敢問大叔姓名?”那青年似乎極爲有禮貌,向賈詡雙手抱拳,以示尊敬。
大叔,自己有這麼老麼?好吧,賈詡忍了。雖然剛剛走近的時候,那青年身後之人稍稍向前靠了靠最後被青年制止,但是還是被眼尖的賈詡給看到了,二人果然不簡單。
“在下西貝羽,長安人士。”
“巧了,在下張照,也是長安人士。”沒錯這二人正是張睿和趙雲二人。
聽到此人名爲西貝羽,張睿差點沒笑出來,哪有人姓西貝的,那不知道有沒有人叫西貝貨的,不過此人乃長安人倒是可以結交一番,也許回來會用的上。
張姓之人何其多也,賈詡也並未放在心上,二人都有心結交對方,話語間自然就熟絡了許多,於是決定往路邊的酒肆去喝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