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酒肆並不大,只能坐個七八桌客人,三人找了個靠邊的位置坐了下來,隨意點了瓶酒。
賈詡仍舊是一杯酒喝到最後,張睿和趙雲二人就和賈詡不一樣了,一杯一杯的下肚。
“張小友,酒不是這麼喝的。”賈詡摸摸下顎的鬍鬚說道。
張睿先是鄙視一下這貨,有鬍鬚了不起啊,但還是想知道此人怎麼說,不知怎麼的,張睿覺得此人很特別,竟生出自己不是其對手的感覺。
這對張睿的心境來說很不好,但也同時說明此人境界應該在張睿之上,就算面對聲名遠播的二荀張睿都沒此感覺,此人到底是誰?張睿不由心中想道。
“那西貝先生,還未請教酒該如何喝呢?向先生這樣喝就對了麼?”張睿和趙雲對視一眼,雖然張睿有種不如這西貝羽的感覺,但是很顯然他並未將西貝羽的話放在心上。
“想必張小友並未把在下的話放在心上,豈不聞智者千慮必有一失。酒每個人都有一種喝法,我這種小酌並不一定適合你,但是似你剛纔的那種豪飲更加不適合你。”
賈詡目光如炬,緊盯着張睿,似要看穿他的人一樣。
張睿收緊自己的目光,毫不示弱的與賈詡對視,這種對手真是可怕,此人雖然沒有猜到自己來自哪裡,但他定是猜到自己的身份是假的。
剛纔他的話是在提醒我這裡危機四伏,自己不該這麼喝酒麼?張睿心中也不免平靜不下來。
一個合格的軍師,在任何時刻都應該是清醒的,看來最近自己在兗州的輕鬆生活把自己的性格快給磨滅了,果然溫柔鄉是英雄冢,最近的自己也許是太自信了。
歷史上的典韋不就是因爲被灌翻然後纔出的事麼?自己竟然把這事給忘了。
自信很好,但是如果自信變成了自大就不好了,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像眼前這西貝羽,張睿就捉摸不透,他到底爲什麼跟自己說這些。
“多謝西貝先生的教誨,在下感激不盡。”張睿向趙雲使個眼色,趙雲聽了這麼久早就會意,心中也是出了一身冷汗。
雖然些許小酒並不會讓趙雲醉倒,但是此次來長安的目的是保護張睿的,並不是來喝酒的,酒什麼時候都能再喝,如果此事發生什麼事,恐怕自己就反映不過來。
賈詡點點頭,又泯了一口酒,算是對張睿的答覆。他好像又回到了自己以前在武威做教書先生的時候,這個年輕人很合自己的心意,和那羣孩子一樣的有禮貌。
更難得的是這個年輕人很聰明,一點就透。年輕人都有自己的個性,並不把自己的言語放在心上,就好比剛纔從他府裡出來的那位,自己欣賞的年輕人,對自己的話就有點心不在焉。
李儒走到如今這一步,賈詡也無可奈何了,自從他娶了董卓的閨女之後,就已經綁在董卓的戰車上了。
也許自己這衣鉢傳給這年輕人也很好,賈詡突然心生了這個想法。
“給我站住,不要跑。”一個突兀的聲音,打斷了賈詡的瞎想。
只見一個渾身是血的漢子,步履闌珊的從橋那邊向酒肆這邊跑來,後面跟着一隊隊的衛兵。
這漢子也許是受傷過重,只是跑到酒肆旁邊就跑不動了,很快就被成羣的西涼兵給追上了。
“韓玄?你整個韓家都以被捕入獄,你還要逃到什麼時候?”一個肥胖的軍官也許就是他們的頭頭了,對着那叫韓玄的漢子道。
“哼,可笑,我。。韓。。韓家。。到底。。犯了。。什麼罪。。罪?李。李儒要這樣對。。對我韓家。你們這樣做。做,還有。有王法嗎?”
那大漢竟是有些口吃,張睿到沒覺得什麼,本來他也不認識這大漢,但是對面的賈詡卻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來,讓張睿對這漢子來了興趣。
“哼,我們執金吾說你有罪,你就有罪,管你是天王老子,兄弟們給我上。”那肥胖軍官一揮手,成隊的西涼軍就衝了上去。
“法家秘法·法力無邊”那大漢一聲暴喝,雖然說話的時候有些口吃,但是使用招式的時候每一個字卻唸的清晰無比,而且此人身上雖然有些血污,但是在這一瞬間,張睿竟感覺此人給人一種莊嚴、神聖的感覺。
那韓玄大喝的瞬間,以韓玄爲中心,出現了無數條的鎖鏈,把衝過來的每個西涼軍給栓的死死地,呆在原地不能動彈。
這是張睿第一次見到法家高手的對決,自然看的十分關心,很快張睿就看出了端倪。如果說墨家主要是控制機關人,兵家是靠攻擊力,陰陽家靠的是出其不意,還有神鬼莫測的步法,那這法家靠的就是控制力。
這韓玄渾身血污的情況下,竟然還能瞬間鎖住整隊的西涼軍,這可是有差不多百人啊。看來這韓玄雖然有些口吃,但是實力還是不錯的。
“都到了目前這個地步了,你還要負隅頑抗麼?真是不知死活。”那肥胖的軍官見這韓玄竟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反抗,大怒。
這簡直就是打執金吾的臉啊,以後執金吾還怎麼在長安肆無忌憚的抓人。
肥胖軍官一個虎跳,對着那韓玄就是一腳,此人雖然長的肥胖,可是身手倒是十分敏捷。
興許是那韓玄真的累了,或者是他同時鎖住百人,已經沒有精力去理會那肥胖軍官,那勢大力沉的一腳直接就踹在韓玄的臉上,而韓玄很巧不巧的正好向張睿的酒桌倒去。
“呼啦”一聲,好好的酒桌就被這韓玄撞倒在地,酒菜灑了那韓玄一身,顯得更加髒亂不堪了。
“虎落。。平陽。。被犬欺,天要滅。我韓。。韓家。”那韓玄頭也不擡,渾身顫抖着說道。
“你說什麼?你說誰是狗呢?”那肥胖軍官貌似被韓玄的話語給激怒了,抽出腰間的佩刀就像那韓玄砍去。
血腥的場面並未出現,賈詡只覺得張照身後的漢子稍稍動了動,那肥胖軍官的佩刀在離韓玄還有一寸的地方就再也落不下去。
“此人已經如此了,這位軍爺何必趕盡殺絕呢?”趙雲抽出手中的筷子說道。
細看之下,賈詡大吃一驚,原來那漢子竟然用一根筷子叉進了佩刀之中。一根木質的筷子,竟然可以刺穿西涼軍的鋼刀,這到底需要多強才能辦到啊,這二人究竟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