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土地仙人騎七彩祥雲,穿梭於各個雲層之間,我不知爲何要如此麻煩穿這兒穿那兒的,便問了土地仙人,土地仙人解釋道:“七彩祥雲雖是天界最爲方便的通行工具,但天界也是繁雜,七彩祥雲有專門的道,上下雲層穿着飛,會比較快。”
“而且君無上仙,他那藥殿……呸……苦行殿,建築於九重天北角落。”土地仙人似乎看出我想問什麼,繼續道,“只因他喜靜,便叫老夫給他安個不易被人打擾的地方,可九重天的的寢殿,宮殿,大殿都是有神仙住才修,老夫就想着北角落尚還未有人要那地,便就在那兒吧。他也是怪,給殿取名爲苦行殿,問他爲何,他說‘人世間的甜只有在苦後方纔可以體會,醫學也如此,過程苦,但結果只能用苦換來’,也就只好安上了個苦行殿三個大字。”
“這怕不是小時候經歷了什麼大悲的事吧。”還是說此人心境太高,是我還不能抵到的境界。
句句不離苦,就連殿名都帶個苦字,也不知道這藥神是經歷了什麼。說他悲觀吧,好像他說的字字又有道理。但這番話似乎就能解釋爲何說對於這藥神不存在打擾一事,他對世間情有他的見解,苦,亦是打擾,亦是甜。終究是不知其因,我不能理解。
或許也就是簡單的四個字,先苦後甜。
“哈哈哈哈,這老夫就不知道了,但星閣裡應有君無上仙的命運簿,哦對,顏修不是帶你認識了星君嗎,小安子,你若是對君無上仙感興趣,可以去星閣找星君,讓他幫你查查。”土地仙人笑着說道。
“沒沒沒。”我連忙搖頭加搖手,“我沒那麼變/態去查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的過往。”
要查過往,我肯定查我原小說裡主要人物的啊,還有就是新增的主要線索人物。
“行吧。”土地仙人手指向右前方,“前面就到苦行殿了。”
我順着土地仙人所指的方向望去,三座灰土色的房屋連在一起,毫不例外,瓦頂也是灰土色,甚爲簡單,這一搭配,還真就與苦行殿這三字相搭。苦行殿雖是三座房屋相連,還有一湖相伴,卻連不知仙下的一半大都不及,難以想象,被土地仙人誇上天的藥神居然住這種地方,而且這配色,這感覺,咋這麼像……
“停屍房。”我心裡想着的居然被我說出來了,沒辦法,被驚得情不自禁。
“啊哈哈哈。”土地仙人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老夫當初本說修大氣點,但君無上仙不讓,說能住人,能煉藥,能放書及藥物就行,不必要太大,還給老夫繪了構圖,特地強調了顏色要灰土的,老夫也是無奈啊,就按他說的修建了。”
“我有點好奇這藥神了。”此話不假,一個新人物,還是個大佬級別的,竟主動委屈自己住這地方,“那他被點上天前,住的地方如何。”
土地仙人看着我猶豫了會兒,緩緩吐出:“一屋一湖一人。”
一屋一湖一人,那在九重天修建的這個苦行殿跟君無仙上在人界修行時所居完全差不多,也就多了兩個小屋子,看來君無仙上上天界是真沒有薅天界羊毛的想法。
或許也有,那就是把天界的醫藥書籍都看一遍,再用天界存有的珍稀藥材醫治更多的病。
“走吧,煙囪還有煙冒出,想必是在殿裡的了。”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被土地仙人帶到了殿門前,土地仙人扣動了實木門上的門扣,過了一會兒就聽見一聲清冷的聲音問道:“誰?”
“君無啊,是老夫。”土地仙人迴應道。
殿裡的人也是熟悉土地仙人的聲音,土地仙人剛說完,門就被從裡打開,一身着白衣灰袍的男子筆直站立在面前,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波瀾不驚的丹鳳眼注視着我們。
好熟悉的人。我在腦子努力回想自己是不是見過此人。如此的穿着,如此的容貌,我定是在哪兒見過。
我想起來了!今早在星君旁站着的人不就是他嘛?一臉嚴肅的和星君談論了好久,當時我沒怎麼去注意,因爲他太刻意減少自己在衆神裡的存在感了,以至於我當時就直接瞟略過了他,現在看看,他身材修長卻不粗狂,跟星君差不多高,大概180的樣子。
“前輩是有事找君無?”薄脣微啓,清冷的聲音再次穿入耳裡,將我從清晨的回憶拉了回來,眼前的人近看更是好看,五官端正,加上他清冷淡漠的聲音,也真給人不可向邇,高不可攀的感覺。
“有事是有事,不過不是老夫有事,是這位仙子有事。”土地仙人把我往前面推了推。
君無仙上的雙眼在我身上打量了幾番,道:“進來說吧。”
君無仙上將我們引入殿內,一入眼的便是放置在殿中央巨大的煉丹爐,再就是放置在四周沿牆的各式各樣的小瓶子以及一大藥櫃,會客的地方也就在爐子的旁邊,放着一個矮矮的桌案,四個圓圓的蒲團。我向其它兩扇門望去,大概能猜到,那兩扇門的背後,一間應是起居室,一間應是儲存室,真就簡陋。
我和土地仙人在蒲團上坐下,君無仙上很快爲我們沏來茶水,放在桌案上後自己也坐了下來,人雖平冷,但待客之道卻沒有絲毫敷衍。
他輕抿了一口茶後,簡單明瞭地問道:“何事。”
“仙上可知半月毒?”我也不廢話,直接性問道。
“知。”
沒想到這人回答得更簡潔了。
“那仙上可知此毒怎解?”我充滿期待地看着君無仙上,若他知道解毒的辦法,那這事,這任務也就完成了一半了。
“知。”
“!”我一下子欣喜若狂,差點就拍桌案叫好,幸好忍住,沒想到竟如此順利。
正當我想問具體怎麼解時,就見着君無仙上從袖子裡拿出一本書,對着我擺在書案上,再揮手讓其自動翻開。
“君無將天界各種醫藥書籍都刻入了印記,與其袖子的法術相連,所以他若想看哪本書籍,直接就可以拿出來。”看我盯着君無仙上的袖子有些迷茫,土地仙人便低聲爲我解釋道。
“原來如此……”我點了點頭,那這衣袖比顏修的衣袖還厲害了。
半月毒。書頁上的三個字映入我的眼裡。
“此毒最狠的地方不在於其毒性,而是中毒者在毒性未發做之前無法知曉,而且就算知曉了,毒性不發不能治。不過好在毒性發作後有半日的時間能解毒。”君無仙上說道。
我也仔仔細細地看了,卻是如君無仙上說的是。
“那半個月的時間,配製解藥時間也足夠了。”
就當我慶幸時間還挺多的時候,沒想到君無仙上說了句話,讓我頓時就不好。
“半月毒的解藥需現配,解藥一旦製成,需在十二個時辰內服用。”
“咳咳。”這話讓本在高高興興喝茶的我一下子被嗆到。
現配現用,那我還不能提前制好了。
“拿這解藥該如何配製?”見我一時被茶嗆得說不出話,土地仙人便幫我問道。
“此毒製作難,相對制其解藥也難。”君無仙上又將書翻了一頁,兩張圖映入我眼裡,一張是像水晶球的東西,一張是一片有印記的魚鱗,他淡然地解釋道,“方法一是用狐族的白狐精華將裡的靈氣輸入到中毒者體中,再將白狐精華碾碎熬製內服,當然這法子從古至今都沒人用過。”
君無仙上沉默了會兒,又道:“一是用鮫人的一片額鱗熬製湯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