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過獎了!”雅想說什麼,被文偉制止,他附和着她的話叫她嫂子,雖然和軍離婚了,他們還這樣叫,她愛聽。軍的父母雖然遲疑,也沒多做解釋。
雅雖然不明白文偉的意思,不想節外生枝,也就不多說什麼,笑着點頭,伸出了手:“聽文偉說了你的事,節哀順變,保重!”
“謝謝!”她又現出悲傷的表情,用眼角掃了軍一眼,看樣子不像真的悲傷,更像是做給軍看的。
“都坐吧!”軍招呼着,側身在一邊坐下。雅暗暗碰了碰文偉的胳膊,文偉會意,告辭道:“我們來看看伯父伯母,現在回去吧!嫂子心情不好早點休息!不打擾了!”
“改天來玩啊!”思璐主人般站起送客。軍也站起來說:“我送送他們!”被文偉阻止了,文偉把他按在沙發上,做了一個示意的動作推辭:“你也累了,好好安慰嫂子,老人也惦記你呢!放心吧,這兒是我的第二故鄉不比你生疏。”
軍捕捉雅的眼神,始終沒有對上,雅是故意不看他,表現的真像是文偉的新娘。
路上,文偉抱歉地解釋,雅制止了,她明白文偉的良苦用心,本身也不想給軍惹麻煩,誰家的渾水她都沒心思趟。
“悲哀啊!”沉默了一會兒,文偉大聲嘆道。
雅注視着在車前閃亮的霓虹,不解地問:“生活多美好,你悲哀什麼。難不成充當你的新娘你難受?”
“悲哀的是軍,不是我!你對他真一點兒情義都沒有了?”
“你說的什麼話?任何時候都比對你的情誼深。還爲別人悲哀呢!”雅嘲笑着,不客氣地反駁他。
“爲什麼不和老公離婚?”文偉好奇地問,“既然不能湊合了,還留着名分幹嘛!”
“我是不會提出和他離婚的!”
“爲什麼?”
“他是我孩子的父親!”
“哈哈,真可笑的理由。離婚的夫妻都沒有孩子嗎?”文偉注視車前,“不要太苦了自己!”
雅扭頭看向窗外,什麼時候起風了,路邊新開的花隨風擺動,搖落幾許花瓣,在燈影下翻轉。
苦嗎?煎熬的日子已經過去,現在她不苦。並不是所有沒有男人的女人都是痛苦的,和不適合的男人生活纔是最痛哭的事情。在不適合的環境裡生存纔是痛苦的,就像路邊這些嬌豔的花,如果開在北方會怎麼樣呢?那纔是毀滅性的災難。
“我知道我需要什麼。”雅輕輕地說,像說給文偉聽,更像說給自己聽,是堅定心的承諾。
文偉代替了軍每天接送雅,雅有些過意不去。星期天學校大放假,雅也決定給自己放假一天,不需要誰的陪伴好好轉轉,在這個移民城市裡,帶着各色方言的普通話很有特色,偶爾還有老外嘟囔外語,真是豐富多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