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凌寒坐在書房，看着對面的老爺子，楚凌寒先開口說道，“爸，這次找我回來，有什麼事？”。
楚旭堯看見兒子開門見山地說了，自己也不想再去隱瞞什麼，直接說道，“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帶那個女人去東方家的宴會上”。
楚凌寒認真地說道，“是，她是我的女人”。
“在外面的女人？”，楚旭堯問道。
“不是，我家裡的女人”，楚凌寒說，他不怕老爺子給自己什麼懲罰，他只想守護好慕雨晴。
“家裡的女人？”，楚旭堯有點驚訝，隨後又問道，“你愛她？”。
“恩，我愛她”，楚凌寒堅定地回答道。
楚旭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繼續問道，“那，這個家裡這個怎麼辦？”。
楚凌寒看着老爺子說，“爸，難道這麼多年了，你還不明白嗎？”。
楚旭堯點點頭，說道，“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這個畢竟是明媒正娶的，你這樣對待她，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楚旭堯明白，本來兒子的感情問題自己不想參與，當初也是兒子爲了拯救家族的企業才答應這門婚事的，自己都有點於心不忍，看到婚後的兒子一點都不快樂，就一直放縱着他，允許他在外面住，知道他在外面有女人也不管，而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看着劉歡在家裡受到朱銀的虐待，而且每天獨守空房，自己真得有點看不過去。
楚凌寒看着老爺子，說出了自己的心裡話，“爸，我從來沒有這麼愛過一個女人，當初我在學校，就喜歡她，可那時候她和葉氏少爺葉子辰在一起，葉子辰知道我喜歡她，在我還沒有來得及表白的時候，他就找人打了我，並且警告我不許靠近她，我那時候心裡就發誓，我要得到我想要的，如今，我用盡了各種殘忍的手段，甚至不敢相信一些事情是我做的，我將她留在身邊，好不容易慢慢得到了她的心，我不想失去，我想守護她一輩子”。
楚旭堯看着楚凌寒的眼睛，他知道兒子說的是真心話，看得出兒子痛苦的表情。
楚凌寒繼續說道，“至於劉歡，我這一輩子都不可能對她好，當初就是一個錯誤，我不可能去讓這個錯誤繼續維持下去，我知道一直以來對她很殘忍，可是我根本沒有辦法愛上她，我心裡全部都是慕雨晴的身影，我怎麼可能去愛她？”。
楚凌寒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當初她拿着合同來威脅爸的時候，我一輩子都忘不了她那犀利的眼神，是一種勝券在握，一種高傲無比的姿勢，那時候起，我就恨她，看着你站在她面前恭敬地說話，時不時地鞠躬，我真的很傷心，爲什麼我年邁的父親要對一個二十歲的女人這樣彎腰低頭？從那刻起，我心裡就告訴自己，要讓劉歡得到懲罰，得到她應有的懲罰”。
楚旭堯終於明白了兒子的想法，原來一直以來，兒子心裡也非常痛苦。
楚旭堯看着楚凌寒說，“孩子，這些我心裡都能明白，我能明白”。
楚凌寒突然流出了兩滴眼淚，
看着老爺子說道，“所以，爸，別阻止我去愛，我只想守護慕雨晴，我只想守護她”。
楚旭堯無奈地搖搖頭，心裡盡是痛苦，看着楚凌寒說，“兒子，我對不起你，我對不起你”。
“爸”，楚凌寒不知道老爺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對不起自己。
楚旭堯繼續說道，“你們不可能在一起，不可能在一起的”。
“爲什麼？”，楚凌寒不解地問道。
“因爲，因爲，因爲她是慕越澤的女兒”，楚旭堯一邊無奈地搖頭，一邊說出口。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落魄公主，她爸媽早就去世了”，楚凌寒點點頭說道。
“不，慕越澤的死，不僅和葉氏有關”，楚旭堯說道，後半句沒有說，他知道楚凌寒會明白的，楚凌寒一定會明白的。
楚凌寒睜大眼睛，不敢相信地看着老爺子，從凳子上站起來，“你，你，你的意思是，慕雨晴爸媽的死，和，和金城有關？和你有關？”。
楚凌寒不停地搖頭，不想承認，不想承認這個事實，他眼睛一直盯着老爺子，想從老爺子的表情或者言語中聽到答案，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而老爺子不停地搖頭，嘴裡卻慢慢地說，“和，和金城有關”。
“不，不，這不可能”，楚凌寒一直搖頭，他不敢去相信這個事實。
楚旭堯繼續說道，“當初，慕越澤找我，找我幫忙，我爲了一己私利，表面答應幫慕越澤，卻背地裡告訴了葉氏，才，才導致那個結果”。
楚凌寒幾乎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爲什麼自己解決完一件事情，又要出現一件事情呢？難道自己和慕雨晴在一起，非得要經歷九九八十一難嗎？
楚旭堯看着楚凌寒說，“兒子，對不起，爸對不起你，爸對不起你”。
楚凌寒不知道要說什麼，自己現在心裡還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許久之後，楚旭堯看着楚凌寒說，“告訴那個女孩，事情的真相，如果她願意原諒你，我就處理好劉歡的事情，讓她嫁進楚家，你們在一起，算是爸對你，對她的一個補償”。
楚凌寒沒有再說話，他滿腦子裡都是慕雨晴，他想象不出自己告訴慕雨晴這件事後，慕雨晴會是什麼反應，她會不會原諒自己？她會不會離開自己？
楚凌寒看着老爺子說，“爸，爲什麼？爲什麼非要這麼捉弄人？我到底做錯了什麼？爲什麼要這麼折磨我？失去媽媽，失去愛情，當我從新又找回愛情了之後，而如今卻又站在了失去的邊緣，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楚旭堯也痛苦地搖搖頭，說道，“兒子，你恨爸爸吧，都是爸爸的錯”。
楚凌寒沒有說話，慢慢地走出書房。
劉歡坐在客廳裡，看見楚凌寒從樓上下來了，立馬走過去。
“聊完了？要不要留在家裡吃個飯呢？”，劉歡溫柔地問道。
楚凌寒突然停下腳步，看着身邊的劉歡，她的眼睛一直是臃腫的，眼睛旁邊
隱隱約約有些皺紋。
楚凌寒看着劉歡說，“我們聊聊吧”。
劉歡有點驚訝，等反應過來之後，心裡卻非常地高興，楚凌寒終於願意和自己說話了。
坐在陽臺上，楚凌寒看着外面的風景，沒有說話。
劉歡看着楚凌寒說，“凌，今晚別走了好不好？留下來陪我”。
楚凌寒並沒有回答劉歡的話，而是看着劉歡說，“很抱歉，一直那麼對你”。
當楚凌寒說出這句話時，劉歡哭了，一直以來憋在心裡的苦，終於釋放了出來。
隨即，劉歡趕緊擦掉自己的眼淚，看着楚凌寒說，“不，不，只要你肯回來，我無所謂，沒事的”。
“我不可能回來”，楚凌寒堅決地說道。
劉歡原本剛緩解的心情又一次烏雲密佈，看着楚凌寒，只是靜靜地看着，一句話也不說。
楚凌寒看着劉歡說，“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愛情，劉歡，我之前不可能愛你，現在，更不可能愛你”。
劉歡逼迫自己不去相信剛纔的話，看着楚凌寒說，“是因爲慕小姐嗎？沒事的，我不在乎，看得出她是個好女孩，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偶爾回來看看我，和我說說話，不，就像現在這樣，說幾句話也好，這樣我就很知足了”。
劉歡的話，讓楚凌寒心裡有點難受，這個女人，這麼多年來的苦，讓她竟然能做出今天這樣退讓的地步。
楚凌寒看着劉歡，平靜地說道，“對不起，我辦不到，我只想把我的愛，我的心，給她一個人”。
劉歡睜大眼睛看着楚凌寒，她不知自己要怎麼辦？她不知道自己還要該說些什麼？自己已經下賤到這個地步了，都這樣了還挽回不了楚凌寒的心，她真的不知道還要做些什麼，楚凌寒才願意正眼看自己一眼。
楚凌寒繼續說道，“也許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我知道你當初愛我，可是我當初不愛你，我是抱着報復的心態和你結婚的，所以，我們的婚姻中，根本就沒有幸福二字”。
劉歡卻低着頭，自言自語地說道，“自從我走進我們的新房之後，你就從來沒有踏進過，那裡只有我一個人，只有我一個人”。
楚凌寒低下頭，不敢正視劉歡，他知道這個女人一直過得很辛苦，卻是很辛苦。
劉歡繼續說道，“我天天盼，日日盼，夜夜盼，我等你回來，幫你放好洗澡水，幫你準備好毛巾和牙刷，等着你回來，可是，一直到現在，我的心還是在等待”。
“對不起”，楚凌寒低着頭說，他不知道除過這個字之後，他還能說些什麼。
劉歡突然問道，“如果沒有慕雨晴，你會回來嗎？”。
“不會”，楚凌寒毫不猶豫地說，就算沒有慕雨晴，自己也是照樣不會回來，因爲他和劉歡的感情，在結婚的那一刻就註定好了。
劉歡徹底心醉了。
楚凌寒看着劉歡說，“我唯一能說的，就是，對不起”。
說完，楚凌寒站起來，轉身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