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是以縣令的身份來求拜見,所以除了楚言德現在身上沒有任何官職,不需見客之外,桂花家的其他四個人皆是要去見他。
再說孟良這兒,新年第一天,他自然是要親自給楚家問安拜年,畢竟,人家一家子的官可都比自己的大,總不能等着人家來給自己拜年纔是。
雖說心裡已經有了心理準備,可當楚家四個人都穿着官服朝服出現在自己視線裡的時候,孟良的心頭還是止不住的一陣堵得慌。
唉,這纔多長時間,當初那些見到自己連下跪都會顫顫巍巍的一家人,如今竟然都變成了自己的上司。
現在連跪下都會顫顫巍巍的,反倒變成了自己。
好在桂花一家並沒有刻意的擺官架子,孟良行了禮之後,便請着入了座。
雙方說的自然也都是些官場上的吉利話,旁的倒是沒再多說。而說這些話的,主要也是孟良和桂花,其他三個人多是以沉默或者微笑帶過。
在趙嬤嬤的監督下,一些大致的禮儀,這一家子倒是學了個差不多,可要是一張嘴,還是會漏了怯,所以對外說話的事,自然而然的就落在了桂花的肩上。
這面還沒到半盞茶的功夫,門外就又傳來了小廝的稟報,說是有客人到。
一聽那些人的稱呼名字,還沒等桂花反應過來,孟良就已經搶先開了口,“楚大人,門外來的都是咱們安洮鎮當地的一些富戶員外,其中有幾個即便是在府城,也是頗負盛名的。”
孟良的這話說的好像只是隨口一說那麼簡單,可桂花卻明白他這是在變相提醒自己此時門外那些人的身份和地位。
輕輕點了點頭,桂花卻沒開口接話。
反倒是孟良起了身,對着這一家四口又行禮,說道:“爵爺,夫人,縣主,楚大人,下官家中還有些瑣事,就不在這兒多叨擾了。下官先行告退!”
要說孟良還真是有些眼力價,明白自己的事已經做完,是時候退場了。
桂花自然也明白,便順水推舟的起身送孟良到了正廳門口。
只是在正廳門口即將分開的時候,桂花笑着對孟良說道:“孟大人,這兩****家事情怕是少不了,如此,便不再折騰孟大人了。等初四的時候,本官在府中設宴,還忘孟大人帶着孟夫人一同前來。說起來本官也是好些日子沒見着孟夫人了,心裡着實想念得緊。”
剛剛在屋裡不說這話,偏偏到了門口提起這茬來,桂花的用心,孟良自然明白。
此時門外不遠處可還都站着等着來給桂花拜年的那些富戶員外,而桂花說話的聲音雖不大,卻足以讓那些人聽了個仔細。
如此安排的用意很簡單,就是讓那些人知道桂花對孟良這個縣太爺還是很尊重,或者說是看重的。
安洮鎮已經是楚家的封地,這事已經傳遍了安洮鎮的大街小巷,就連府城那面也都傳的沸沸揚揚。
旁的不說,單是孟良的身份就變得格外尷尬起來。
雖說桂花之前已經標明瞭是自己求着孟良繼續留下來的,可被人心裡會不會有別的想法,卻不得而知。
如今桂花當着這些富戶員外的面表明了自己的立場,親自送孟良出來,又提出了私下相聚的邀請,明擺着就是要告訴衆人,自己確實是很看重孟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