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暖棚裡還有人嗎?”楚言念剛剛放鬆的神經陡然又緊張起來。
發出聲響的是那頭躺在草垛裝死的黑馬,桂花轉頭看了一眼,又擡頭看了看天,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聽孃親說,每年的七月十五這一天,都會下雨的。
可是這一整天都沒下雨,晚上會不會下,桂花心裡也沒個譜。
這暖棚還沒貼窗紙,所以下不下雨的倒也沒什麼關係,可這躺在暖棚裡的一人一馬,若是被雨淋了的話,怕是要得病的。
如此一來,桂花只能是嘆了口氣,對站在地頭的楚言念說道:“哥,你來幫我把草簾子都放下吧!”
楚言念本就想過來看看暖棚裡到底怎麼了,自然沒有任何異議,三兩步衝了過來,“桂花,你不是說暖棚不怕雨淋嗎?怎麼又張羅把簾子蓋上了?”
桂花沒應他,只是自顧的問道:“哥,你還記得那個罰你跪了一下午的人不?”
楚言念一怔,隨即點點頭,“記得啊!那個人,不就是後來花錢買吃的那個大爺嗎?咋了?”
看到楚言念記得還很清楚的模樣,桂花聳聳肩,用手指了指暖棚裡面的方向,說道:“他就在裡面躺着呢!”
“啥?”楚言念大驚,趕忙跑到暖棚正面,果然從低矮的牆上看到了躺在炕上的凌辰逸,“他,他咋在這兒?”
“我哪知道,我就在收拾暖棚的地面呢,他就騎着馬,呃,不對,應該是馬就馱着他跑到這裡了。”桂花又指了指牆角依舊在裝死的黑馬。
如此,楚言念才發現在牆角的位置,當真躺着一匹通身黑漆的駿馬。
“你,你和他們一起待了一天?”楚言唸的眼底閃過複雜的神色,他可是沒忘剛剛自己的小妹說的話,她可是脫了外衫在這暖棚裡幹活的。
桂花搖了搖頭,很認真的答道:“他們是下午過來的,所以具體的說,我們是在一起待了一個下午而已。”
“桂花,你,你胡鬧啊!”楚言念當即破功,怒氣衝衝的朝着凌逸辰的方向跑了過去。
楚言唸的舉動讓桂花一頭霧水,等她意識到詢問怎麼的時候,楚言念那面卻已經朝着凌逸辰大叫起來,“混蛋,你起來!你個混蛋!竟然看我妹妹脫了外衫的樣子,你給我起來,你必須給我妹妹一個說法!”
說……法?
桂花當即被楚言唸的話雷得站在原地,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哥,你,你說什麼呢?什麼說法啊?”
楚言念推了兩下凌逸辰,對方卻沒有任何反應,這時候又聽到桂花的話,這讓他當即愣了愣,隨即沒好氣的說道:“你個死丫頭,今天這事我一定要和爹孃說,看看他們收不收拾你!”
“我,我咋了?”桂花更加迷糊了,她只不過是給那男人餵了兩口水,至於要被爹孃收拾嗎?
要是桂花不問,楚言唸的臉色尚且能看,她這一問,楚言唸的臉色當即黑了個透底,“咋了咋了,你說咋了?還不趕緊去叫爹孃過來!我在這看着他,記住,除了爹孃,別讓別人知道,記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