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逸飛越看越心驚,看完慌忙把信紙塞進信封裡,緊緊抓着安黎昕的小肩膀,驚慌失措地問:“安黎昕,這裡面的東西,你還給誰看過?”
“沒有!”安黎昕望着臉色微微有些慘白的雲逸飛,知道事態的嚴重,認真地搖着頭望着他,“上次……我無意中聽到你打電話讓人去查,我想幫忙……就去查了……”
雲逸飛心中微微一鬆,把信封收進口袋裡,雙手搭在安黎昕的肩頭,望進他烏溜溜的大眼,鄭重其事地說:“小黎昕,這個信封,你就當沒看到過。知道嗎?”
“OK!I have know nothing!”安黎昕一本正經地攤開手掌,無辜地表示自己什麼都不知道。
聰明如安黎昕當然明白,知道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尤其這裡面的事情還牽涉到那個人……
——
這幾天,安曼琳和葉恆宇舊情復炙的消息傳得沸沸揚揚。安斐然也不甘人後,被拍到和沈麗雯在一起的照片。
一時間,安家姐弟拿下“葉家”和“沈家”的消息,席捲了所以的報紙雜誌的頭條,風頭之強勁,無可匹敵。連帶着“安氏”的股價也一升再升。
餐廳臨花園的落地窗開着,窗簾隨着微風輕蕩。鏤花窗簾透過的陽光,點點碎碎灑在林允兒淡笑的臉上。
她輕輕摩挲着報紙上那個帥氣男人,笑得分外妖嬈的俊逸臉龐,低聲嘟喃:你丫丫的,又想幹什麼?
也不知道安斐然和“沈家”達成了什麼協議,才幾天時間,“沈麗雯”這三個字,儼然與安斐然的未婚妻劃上了等號。
D市一片譁然。
誰也沒想到,高貴冷豔禁慾系的安大少,居然情繫沈家剛回國的傲嬌大小姐。也難怪他這麼多年不近女色了,感情一直在等着心愛的女人回國。
安大少這次可不就是動了真情麼?
平常那麼喜靜的一個人,居然被八卦週刊拍到陪沈麗雯逛遊樂場。雖然也是包下了整場沒有閒雜人等,但那些閃着各色霓虹燈的摩天輪旋轉木馬。在很小的時候,安斐然遠遠看見那些幼稚的玩具,都不屑地皺眉。
現在——照片裡的他倚着童話城堡最高處的窗,遠遠只拍到一個英俊的側面,那表情儘管模糊,卻一看便是愉悅着的。
“咚咚咚……”沉穩的腳步聲,從門口由遠及近傳來。
林允兒把報紙對摺放好,雙手抱着咖啡杯,悠悠的小口喝着。
一雙白皙纖長的手指闖入她的眼簾,拖過她面前的報紙,慢條斯理地打開看着。
“模糊了點吶!”安斐然小口抿了一口咖啡,望着報紙頭條上自己的照片,自言自語地嘆着。
林允兒知道他想故意找她說話,她淡淡白了那個無聊幼稚的男人一眼,猛地站起身,抱着咖啡杯另尋別的清淨場所去了。
“有些人這是一大早就被酸到了嗎?嘖嘖嘖!”安斐然慵懶地靠在椅背上,望着林允兒的背影,調侃道。
“呵!”林允兒冷笑一聲,緩緩轉過身,笑顏如花地瞅着安斐然微譏道:“我不是被酸到,是被噁心到了!不就隔着幾條街嗎,你們想怎麼恩愛甜蜜不行,偏要跑到全國人民面前秀恩愛,真是噁心的我連隔夜飯都要吐出來了!”
安斐然一手閒適地託着下巴,望着像炸了毛的貓一樣,在那裡滔滔不絕說話的林允兒,笑得如沐春風。
看着安斐然怡然自得的樣子,林允兒心裡沒來由的窩火,嘴巴像個機關槍一樣“突突”起來:“你要是嫌和你的準安太太隔得遠,你可以把她接到‘安宅’,以慰你得相思之苦。沒進門,先試婚好了,試着試着就分不開了!”
“沒進門,先試婚好了,試着試着就分不開了!這個主意不錯!”安斐然點着頭,嘴角彎彎地喃喃着,好像很滿意林允兒的說辭。
那雙波光瀲灩的眼裡含着點點笑意,在林允兒身上流轉回環。
“我喜歡試婚這個詞,晚上來我房間試試吧!”安斐然的聲音裹着醉人的沙啞。
“呸——!不來!”林允兒惱羞成怒地冷聲啐他。
“‘試婚’還是‘暖牀’,你選一個!”他淡笑着問。
“去死還是去死,你選一個!”她嗤笑着哼。
“女人,不要太猖狂!”
“男人,不要太無恥!”
“談不攏,那算了!”安斐然瑩白的手掌攤開,聲音裡滿是惋惜之情。
“額?”安斐然今天變得這麼好說話,讓林允兒納悶不已。
她捧着咖啡杯,幾步一個回頭,瞅着那個笑得欠扁的男人,總覺得他那銷魂蝕骨的笑容裡,陰風陣陣。
明明就是一個不達目的不罷休的貨,怎麼這麼輕易就放過我了?這丫丫的魂淡,又在搞什麼陰謀詭計?
——
“明月居”金碧輝煌的門臉在夏日的陽光裡,金光閃閃,更顯得氣派非凡。
葉以紳從車窗裡望着那氣勢恢宏的飯店,心裡說不出的舒暢。那次在“麗景花園大酒店”的Party上,成功幫葉恆陽約到了顧佳瑜。想到和“顧家”的聯姻的事情,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心裡暗自歡喜不已。
赤褐色的保時捷卡宴停在了“明月居”的門口,穿着紅色燕尾工作服的門童,歪頭見看到了葉以紳,連忙小跑過來,打開車門熱情地高呼:“葉——董——好!”
“好好!”葉以紳儒雅的臉上一片溫文地笑,從西裝褲口袋裡掏出一張美元,遞到了門童面前。
“謝謝葉董!”門童臉燦爛得像朵花一樣,伸手接過小費揣進兜裡,點頭哈腰地道謝。
這年頭,稍稍有點錢的人是“狗眼看人低”,難得遇到一個出手大方,又和藹的好客人。葉以紳只要來“明月居”吃飯,每次都會給這個門童小費。所以見到葉以紳他也顯得格外的熱情。
“葉董,您的客人已經到了您訂的包廂了!”門童一邊在前面領着路,一邊說着。
“哦?!”葉以紳抑揚頓挫地答着,炯炯的眼底蘊滿了笑意,轉頭味道:“來了幾位啊?”
“來了兩位,一個器宇軒昂的帥哥,還有一位貌美如花的美女!呵呵!”門童爲了討得葉以紳的歡喜,故意咬文嚼字地答道。
一男一女,估計是顧子涵陪着妹妹來的,這樣更好!聯姻的事,有戲!葉以紳心裡這麼思量着。因爲上次他邀請顧佳瑜的時候,也客氣的叫她和大哥一起來。
顧子涵倒是不客氣,真的陪着妹妹來赴約。這年頭守時的年輕人不多了,而且還能分得清尊卑,知道提前到是表示對長輩的尊重,也更加表明了顧家對這樁聯姻持熱衷的態度。
同樣古色古香的包廂裡,暖融融的氣氛卻與上次的截然不同。
葉以紳和顧子涵兩人品着清香撲鼻的雨前龍井,天南海北的聊着。
葉以紳學識淵博,博古通今。顧子涵從小喜歡四處遊玩,閱歷豐富。兩個人相談甚歡,聊到有趣處,陣陣爽朗的笑聲響徹包廂。
葉恆陽知道葉以紳的打算,心裡很排斥這次的見面,悶悶不樂地玩着杯子。
顧佳瑜一手撐着粉嫩的臉頰,嬌羞滿面地瞅着眼前清俊儒雅,卻有些不太開心的男人。
今天顧佳瑜穿着一件天藍色的連衣裙,襯着她白皙的肌膚更加的水嫩光滑。黑亮的秀髮穿過蔥白的指尖,瀑灑在她一邊圓潤的肩膀上,清新秀雅中透出絲絲嫵媚。
“很無聊嗎?葉……恆……先生!”顧佳瑜淡雅的聲音因爲情急喊錯,而變得無措起來,粉嫩的臉頰上也蘊上一層尷尬的嫣紅。
葉恆陽的目光從他正擺動的杯子上收回,帶着一絲迷離的微笑,瞅着喊錯的顧佳瑜輕聲建議:“叫我恆陽吧!”
顧佳瑜心中一陣竊喜,清雅的臉上紅彤彤像熟透的蘋果,低着頭傻傻笑着喊了一聲:“恆……恆陽!”
葉恆陽望着眼前喊着自己的名字,就羞紅了臉的可愛女孩,笑得眉眼彎彎,嘴上卻一本正經地語氣問:“嗯!什麼事啊?佳瑜!”
“我……”其實就是想喊喊。
低垂着頭的顧佳瑜根本就沒看到葉恆陽戲虐的表情,心裡煩躁地想着:什麼事?什麼事呢?
實在找不到好的理由,顧佳瑜隨便找了一個來搪塞,她猛地擡起頭,瞪着水漉漉的大眼,極認真地說:“我們玩撲克牌吧!”
“O……K!”葉恆陽本來是想逗逗她,現在反正也無聊,玩玩就玩玩吧!
“我去找服務員要撲克牌去!”喜笑顏開的顧佳瑜,蹦蹦跳跳跑出了包廂,過了一會兒拿來了一副撲克牌。
本來技藝就很差勁兒的顧佳瑜,非要來玩帶懲罰制度的,誰輸了就要貼一張字條在臉上。
玩了一會兒,顧佳瑜臉上就剩倆黑漆漆的眼珠子沒貼上字條,其他地方都被字條淹沒了,就連兩個耳朵上也掛着兩條,正隨風輕輕飄蕩。
“呀——!怎麼又輸了?”顧佳瑜氣惱地甩下手裡的撲克,瞪着黑漆漆的倆眼珠,哀聲埋怨着,“恆陽!你就不能讓我一下嗎?”
說話間,鼻子上的字條隨着她氣呼呼的喘息,上下翩飛着,惹得葉恆陽抱着肚子“哈哈哈”大笑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