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小姐啊,你可讓我擔心死了。我以爲,我以爲……”說着說着,這個女人竟然痛哭起來,“要是你出事了,我可怎麼辦啊!當初老闆說了,你要是有一點事,老闆就把我全家都扔到伊拉克去,不讓回來。我可是還沒有嫁人呢,在那種地方遲早得死掉。風小姐,你要是出了事那可怎麼辦啊!那我也不用活了!”
聽前面的一段,任紫苑還以爲他們兩個人情深意重,聽了後面的話才清楚一點事情的原委,原來這女孩的父親是個極有勢力並且做事狠辣的人物。
把全家都扔到伊拉克去,別說,這個提議還挺有創意。女孩的父親該不會是黑社會的老大吧,有可能,好在我沒有得罪她。
風女孩(大家別介意,因爲她姓風,且是個女孩)抱着那個比她大好幾歲的女人,一邊拍着她一邊安慰。
“好了好了。別哭了。我不是沒事嗎?我只不過是有些迷路而已。哦,乖乖,別哭了,別哭了。”
“迷路,小姐,你說出去買東西,應該是做公交,可是你卻坐上了省際長途大巴,那大巴可是去廣州的。小姐,你是在哪裡下的車?”
“好像就是在廣州。”女孩歪着頭,輕描淡寫的說。
乖乖,這種事在現實中竟然能真的可能發生,這裡離廣州好幾千公里。
女孩還在安慰那個女人:“好了好了,我們回家,回家了。”看樣子,她倒象是在哄孩子。
兩個人一起上了車,把車門關上,車子啓動了。開了幾步,又停下。女孩從車子裡探出頭,向着任紫苑喊了一句:“我還沒有告訴你,我的名字叫風信子。”
任紫苑也揮了揮手,雖然他的手還挺疼,但還忍着疼揮動。
車子消失在遠方,別熙熙攘攘的車流遮蔽。
風信子,是個好名字。
任任紫苑的手機嘟嘟的響起來,他把手機放到耳邊,那裡傳來他那個自稱“老爸”的油滑聲音。
“我親愛的兒子……”
“麻煩你別這麼叫好不好!”任紫苑拿這個未曾謀過面的老爸十分的沒轍。
“好了好了。”他停了一下,“我還是和你說說正事吧。你現在應該到了火車站了吧。”
“是。”
“有什麼打算?”
任紫苑想把他從電話里拉出來!不是你把我弄到這來的嗎?你竟然還問我有什麼打算。
任紫苑把牙咬了咬,苦笑了聲:“我到是想聽聽的你的意見。”
剛說到這,任紫苑的電話就發出了雜音,任紫苑的電話是地地道道的水貨,總價值150元,其中包括一百塊的話費。聽起來很便宜,其實不然。這電話買來的第二天就出現雜音,以後的三個月裡,任紫苑跑維修點跑了三十多趟。結果,問題也沒有解決。店主告訴他,這批水貨手機都是這個樣子,沒得換。治本的方法沒有找出來,治標的方法有。店裡的一個店員告訴他,以後只要電話發出雜音,就四處走走,改變以下電話電線的接收方向。
好,移動電話移動着打,真是名副其實。聽說韓寒也遇到過這種事,這樣算起來,自己還不算是那麼倒黴。
就這樣,任紫苑一邊移動一邊跟電話那邊的所謂老爸說話。
“我親愛……”他又開始了這套傳統的說辭。
“咳!”任紫苑馬上打斷他。
“任紫苑,看來只好我爲你安排一下今後的行程,這樣讓你回去也是不行的。”
“當然不行!你不是讓人把我家給點着了嗎?我現在已經無家可歸了。對了,我的衣服,我的傢俱,我的電腦,還有我的……”他想說我的**圖片,但話到嘴邊又縮了回去,“還有我的什麼什麼,你都要賠我。”
“行了,行了,就那麼點東西嘛!能值得了幾個錢。我已經派人去接你了。你注意一下附近。”
“有人來接我?那人長得什麼樣?”任紫苑把口氣緩和了下來,畢竟那邊是自己久別將要重逢的老爸,血濃於水嘛。
“那個人差不多已經到了。你看一下,你附近有沒有一輛銀色法拉利。
任紫苑一擡頭,果真看到了一輛銀色的法拉利跑車,那跑車已經開到了他的身邊,任紫苑已經清楚能夠看到黑駿馬車標。
這就是法拉利!
對於任紫苑這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小人物來說,法拉利和月球上的環形山可是沒有太大的區別。他這個老爸到底是幹什麼的?不會是人家的司機吧。
此時,車門已經打開,從裡面走下來一個身穿西裝的年輕男人。他的鼻子上掛了金絲眼鏡,腳下皮鞋油光鋥亮。看起來像是個有文化,有修養,有身份,有地位的“四有”之人。
那人走到任紫苑身邊對着任紫苑微微的點頭示意。
他說:“請問,您是任任紫苑先生嗎?”
自己的名字第一次和先生這個尊稱掛上鉤,任紫苑倒是覺得有些飄飄然。不過任紫苑還是挺有理智的,他馬上向對方報以微笑。
那人開始自我介紹:“我是任天先生的助理,敝姓金,金銘順。這是我的名片。”
金銘順遞過來一張小小的紙片,紙片也是銀色的,上面所羅門集團高級助理金銘順。這個所羅門集團是個什麼東西?世界五百強裡面好像沒有這個名字。
“少爺,”金銘順突然改口,這個改口卻讓任任紫苑有點受寵若驚,馬上進入了陶醉模式。
“少爺,少爺,”金銘順連叫了兩聲,任任紫苑總算是緩了過來。
“什麼?”
“我是說我們應該走了。”
“走了,去哪?”剛纔任紫苑完全陶醉在少爺的兩個字裡了,根本就沒有聽金銘順後面的話。
“我是說,我們該去見任老闆了。”金銘順一拉車門,說,“請上車。”
“好好,”任紫苑感到腳下有點打晃,能坐上這麼高級的車,他可是做夢都想不到的。
天上飛過了一隻烏鴉,哇哇怪叫,同時甩下了一泡屎,正好落在任紫苑邁出的那隻腳的腳尖上,白糊糊的成了一個點。
任紫苑的嘴巴一撇,心裡罵了聲,倒黴!
法拉利就是和普通的大巴車果然是不同,任紫苑發出感慨。
這是當然的了,如果用兩個字來形容任紫苑現在的感覺那就是:真他媽的舒坦(前面的四個字是形容詞,不算)。
法拉利跑車在凱金大酒店前停下,這裡名車雲集,大腕匯聚。任紫苑拿眼睛一瞥,看到了幾輛以三個零開頭的車牌。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