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張揚這麼說,安娜僅有的一絲希望都沒有了。
其實事情沒有張揚說的那麼嚴重,他要是派凱特琳娜等人蔘與進去的話,也許能幫助瓦西里戰勝那些傢伙。可是那不是張揚想要看到的,瓦西里雖然現在是張揚的合作伙伴,可是他如果真的活下來,那麼熟知內情的張揚就有很大的可能被他滅口。就算不會滅口,那俄羅斯冶金投資公司還是屬於瓦西里的,合作未必會有多麼順利。
只有瓦西里也跟着死掉了,那麼手握着遺囑的安娜才能在最後的時候站出來,成爲俄羅斯冶金投資的老闆,才能全心全意的幫助自己。
所以張揚是絕對不會幫助瓦西里的,他也相信瓦西里在死之前能解決掉所有的麻煩,否則的話,他就會讓張揚帶着安娜離開俄羅斯了。
正如張揚所預料的一樣,瓦西里確實安排好了一切。
接下來的一個星期,暗殺槍戰成了莫斯科市的主旋律,每天都在死人。還都是一些大人物,據後來統計,在這個星期死去的俄羅斯貴族,比過去十年正常死亡的都要多。
瓦西里跟瘋了一樣,瘋狂的花錢僱傭殺人去殺這些傢伙。
而獨眼龍也中了瓦西里的算計,他打去電話威脅茨維特科夫,結果被茨維特科夫當做幕後的操控者,發起了劇烈的反擊。那一場槍戰,就死了幾十個人。
一直到普京實在是看不過去了,覺得死的也差不多了,才命令部隊跟警察聯手掃蕩俄羅斯的黑幫跟僱傭兵,這場殺戮在算安靜下來。
瓦西里的城堡中,一對老朋友再次見面。
日科夫苦笑的看着瓦西里道:“早知道會是這個結果,當初就不去幫你查這件事,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何必搞成這樣!”
瓦西里一聲不吭的看着日科夫,許久才道:“不要告訴我你到現在還不知道一切都爲了什麼,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此時死去的就是我!”
日科夫道:“我知道,所以我什麼都沒有說,還幫你提供了這些人的準確消息,可是現在事情搞大了,上面的人不願意了。”
“哼,是梅德韋傑夫受不了了吧!”瓦西里道。
日科夫沒有說話。
其實瓦西里能堅持到今天,利用的就是普京跟梅德韋傑夫之間的矛盾,兩個人既是合作也是競爭的關係。梅德韋傑夫不想永遠做普京的影子,所以跟這些老貴族取得了聯繫,纔有了底氣跟普京對抗。
這一年多兩人發生了好幾次碰撞,見到這個情況,普京就有了敲打梅德韋傑夫的心思。正好瓦西里針對的人都是梅德韋傑夫的人,所以普京纔對這些視而不見。而現在日科夫來這裡,說明兩個人達成了和解。
“領袖說了,事情差不多了!”日科夫傳達了普京的旨意。
瓦西里雙手緊握,惡狠狠地看着日科夫。
日科夫搖搖頭道:“不要看我,我也沒有辦法,你昨天外人殺掉了魯茨科伊的一家。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前任州長,他的死讓很多人都感到了不安。有的人已經開始懷疑這一切跟你有關係,只是他們沒有找到證據而已。”
“哈,跟我有關係,要知道我也是受害者之一。我的妻子跟保鏢都死於那些傢伙的刺殺!”瓦西里冷笑了起來。
日科夫早就猜到了別人會懷疑他,所以也安排了一場刺殺的假戲,阿芙羅拉跟保鏢就成了最好的證明。除了有限的幾個人,沒有人知道這件事跟瓦西里有關係,在加上暗中有日科夫幫助他處理尾巴,直到現在瓦西里還沒有暴露出來。
但是茨維特科夫卻懷疑這些事情跟瓦西里有關係。畢竟在俄羅斯能做到這一切的富豪不多,那些僱傭兵是受到了真金白銀纔會這麼幹。開始的時候,茨維特科夫以爲是獨眼龍,可是一場火拼幹掉了獨眼龍之後,暗殺還是這麼猖獗,就讓茨維特科夫警覺起來了。
據黑市的消息,這些僱傭兵收到的佣金高大一億,這也就怪不得那些人賣命了。可是這麼大一筆資金,只有那些個大富豪才能做的出來。本身茨維特科夫就對瓦西里有所懷疑,現在是更重了。
日科夫搖搖頭道:“不管你願不願意這件事都要停手了。”
“不行,還有一個人我要殺掉!”瓦西里道。
日科夫坐直了身體道:“茨維特科夫?不行,他是梅德韋傑夫支持起來的,如果他死了,你也不會有好的結果。不要忘記了,他現在是總理,要是他對付你,可是輕而易舉的。”
瓦西里惡狠狠的道:“我之所以到這個地步,都是這個混蛋造成的,你讓我放過他不可能,除非是我死了。”
說到這裡,瓦西里將槍放到了日科夫的面前道:“要麼你殺了我,要麼我殺了他!”
日科夫頭疼了起來,早就知道這件事不好解決,可是瓦西里這個堅決的態度還是讓他有些接受不了。一直以來瓦西里都是一個理智的人,可是現在的他,已經失去了理智。
日科夫也理解瓦西里,任誰被算計了十幾年都不會忍下來的,何況瓦西里這種性格比較強勢的人。大女兒死了,老婆淪爲衆人的奴隸,這種仇恨不是說忍就能忍的。
就在日科夫想怎麼說服瓦西里的時候。
瓦西里將一張紙條放在了日科夫的面前:“瑞士銀行的匿名賬戶,裡面我給你存了一億美金,憑賬號密碼支取,一個電話就可以。”
日科夫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瓦西里擡起頭看着日科夫道:“我們三十多年的交情了,我是怎麼走到今天的,付出了多少沒有人比你更清楚。你也知道我的性格,有些事情我可以忍,有些事情我不能忍。這個是我留給你這個老朋友的連安娜我都沒有告訴,錢也是我很早就存在國外的,沒有人能查到來源。”
日科夫收起紙條道:“你想怎麼做?我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殺了茨維特科夫的話,你也活不了。無論是領袖還是梅德韋傑夫都不會放過你,你這等於違揹他們兩個人的意思,誰也救不了你!”
瓦西里咯咯笑了起來道:“我早就知道了,從我動手開始,我就沒有打算活下去。上面不是讓我們停下來嗎?你跟上面彙報說,我答應了!不過我要跟茨維特科夫當面說個清楚!”
日科夫皺起了眉頭,談判,開什麼玩笑。
瓦西里之前沒有暴露出來還好,那些傢伙找不到報復的人,可是如今瓦西里要跟茨維特科夫談判的話,就會泄露了自己的身份,那時候針對他報復的人可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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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做就等於徹底暴露了你不怕那些人報復你嗎?”日科夫道。
瓦西里道:“哈哈,報復我。他們做的那些事情有多少人知道了?一家家都亂成了一團,丈夫不相信妻子,兒子不相信母親,家裡的每一個女人都成了他們懷疑的對象,你以爲他們還能平靜的下來嗎?現在之所以沒有爆發衝突,那是因爲有着外界的壓力,在加上圍觀的家族跟公司,在尋找機會,撲上來要一口。”
日科夫的眼睛一亮道:“我明白了。那些公司之所以保持冷靜,一是這件事沒有過去,大家都還剋制着。二來是因爲利益不夠大!”
“不錯。茨維特科夫的公司就是那個大蛋糕,他的石油公司拓張的太厲害了,幾乎每一個行業都要插足,也是因爲他還活着。那些死去的人都是尼克伊爾公司的股東,有他壓着,還能保持平靜。如果他死了,你說這快蛋糕會不會有人搶呢?”瓦西里冷笑着道。
日科夫看着瓦西里涌起一股涼氣,這個傢伙不僅要茨維特科夫的命,還要毀了他的公司啊!就跟茨維特科夫的算計一樣。
“你想好了,我就幫你去約他,可是你要是出事了,公司怎麼辦?安娜還是一個孩子,她撐得起來嗎?”日科夫道。
“我相信她能撐得起來,因爲她是我瓦西里的女兒,是一個想要當女皇的人。日科夫,我如果出事了,你幫我照看她一下!”瓦西里期盼的看着日科夫。
日科夫摸了摸懷中的支票,沒有說話,用力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