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三章 回園林
早上雨中慢跑的陳鴻濤,好像是心情也得到了釋放一般,陪着嬌美動人妻子喝咖啡賞雨,顯得興致極好。
感受到王瑾蘭好奇的目光,陳鴻濤略微一笑道:“家裡的咖啡用具都是現成的,想要煮好咖啡並不難,第一點要注意咖啡豆的研磨度,研磨的時候調節粗細,達到比粉狀略粗,接近顆粒細砂糖就可以了。其次要注意使用虹吸壺的水溫,過高的水溫會把咖啡的油質變壞,使咖啡變苦,過低的水溫又煮不出咖啡的味道,咖啡會酸澀,所以煮咖啡的小火水溫應該控制在91-96攝氏度。待到水往上跑後用小火煮30~40秒,湯匙輕輕攪拌,將藍山咖啡的味道發揮出來即可。”
在85年這會兒,國內還不時興這個,也難怪王瑾蘭會有所好奇。
“家裡有方糖你怎麼沒用?”王瑾蘭一邊喝着咖啡,一邊同丈夫悠閒聊着天,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
“很多人喜歡咖啡,並不是因爲它的時尚,而是它比茶多了一層人情味。不加糖的藍山咖啡,有着一種非常特殊的潤滑感,它苦得平和,原汁原味,就像一顆一塵不染的心。也有人說它苦得濃郁飽滿,就像體會到的堅實人生。喝這樣的咖啡,能喝出一種人生的意境,它柔軟地滑過脣、齒、舌、喉,就像在傍晚時分的空曠的山谷裡,由遠而近傳過來美妙無限的豎琴旋律,待到凝神感覺,想再仔細品味一下,卻已經是曲終人散了……”陳鴻濤笑着解釋道。
聽到陳鴻濤的說法,王瑾蘭暗自體會着牙買加藍山咖啡的那種細膩味道,當真是覺得這種感覺只能意會而不可言傳,回味無窮。
一時之間,淅淅瀝瀝的陰雨天氣,彷彿變成了靜靜思考的好時機,充斥心田的香濃咖啡味道,反而讓王瑾蘭有着一種充滿人情味的陽光溫暖。
“以前我一直不太喜歡下雨天,陰沉的天氣,總是讓人產生孤獨失落的傷感,沒想到這樣的雨天,也能如此舒服!”王瑾蘭嬌笑着說道。
“雨天逛街可是非常不錯的,密密雨點能驅散城市的喧譁、嘈雜,輕靈雨珠洗盡街上的濁塵,萬物都會漸顯明亮純淨的光澤,空氣、土壤溼潤了,心情也會跟着溼潤起來,雨霧帶來陣陣的涼風很舒服。”陳鴻濤伸了個懶腰笑道。
“不用上班你可歡實起來了,再這麼下去,只怕我都會被你帶懶了!”王瑾蘭嬌笑着說道。
“若是可以的話,我寧願去公司。”陳鴻濤苦笑起身,向着三樓客廳走去。
王瑾蘭笑語嫣然,將咖啡壺和咖啡杯放在托盤中,跟着陳鴻濤上了樓。
看到陳鴻濤站在斯諾克檯球案子邊上,拿着檯球杆擦槍粉,王瑾蘭不由笑着開口:“自從你央求媽買回來這檯球案子,就沒看到你打過,今天怎麼想起來了?”
“呵呵!我的球風太奔放,怕你接受不了。”陳鴻濤半開玩笑道。
看到王瑾蘭幫着將三角框拿走,陳鴻濤笑着示意王瑾蘭走開一些,大力送杆開球,一槍就將紅球堆炸散。
直到這一刻,王瑾蘭才瞭解陳鴻濤所說球風奔放的意思!
看着陳鴻濤興致很好打了一會,王瑾蘭發現,他打得還算是準,不過下杆無不是勢大力沉,有好幾次甚至將球都擊出了球檯,這種自由奔放的球風,帶給王瑾蘭一種澎湃慾望宣泄的自信之感。
在陳鴻濤將最後一顆球也灌入球袋之後,王瑾蘭非但沒有害怕,反而嬌笑出聲:“若是你能打得柔重適度,相信你會打得很好。”
“像我這樣的生猛派選手也就是隨便玩玩,要是改變那就不是我的風格了。”陳鴻濤咧嘴笑道。
“以前都不知道你打球打得這麼好,還以爲你求媽幫你買這個只是擺着好看呢!今天時間不太充裕了,有時間我和你打一臺,就算你是生猛派選手,我也不會輸你。”王瑾蘭一臉嬌笑掏出兩顆球,放在球檯上。
看到王瑾蘭拿過自己手中的球杆,姿勢曼妙架杆遠距離將球打入袋中走位,旋即再次出手將另一顆球也打入,陳鴻濤笑了笑,對王瑾蘭調侃道:“你這是在向我挑戰嗎?之前我好不容易求媽買了這個檯球案子,沒想到卻便宜了你!”
“我可是經常玩,已經練得很準了。”王瑾蘭俏臉透着得意,一副小女人快樂的神色。
“那好,咱們就約戰今晚,到時候可不要怪我不讓着你,將你殺的潰不成軍。”陳鴻濤忍不住笑道。
聽出陳鴻濤的言外之意,王瑾蘭羞紅臉啐了陳鴻濤一口,依戀着向丈夫腰上摟去。
抱王瑾蘭入懷,陳鴻濤溫柔親吻一會妻子的櫻脣,這纔在她的催促中下了樓,將大包小裹撞在了車上。
夫妻倆並沒有開黑色大奔,而是頗爲低調開着陳鴻濤的皇冠,去了皇家園林。
作爲共和國最高領袖們居住、辦公的所在地,皇家園林不僅景色怡人,住在裡面更是一種身份和地位的象徵。
重生後的陳鴻濤,此番還是第一次回老爺子這邊,心中難免有些淡淡的感慨。
這被陳鴻濤稱爲‘大內’的禁地,對於他來說極爲陌生。
就算是身爲陳老爺子的嫡孫,不過不得召見,陳鴻濤也很少來園林這邊,也就是逢年過節才能來上那麼一趟。
家裡有什麼大事小情,沒有人會想到陳鴻濤,討論重要的事情,更是沒他什麼份。
不過不同於家中其他三代子弟,願意往這外人看似神聖的所在蹭,如果不是躲不過去,陳鴻濤根本就不會來這裡。
在陳鴻濤看來,老爺子這邊完全沒有一點家的感覺,與其硬着頭皮在這邊像伺候‘領導’似的,倒不如找個地方瀟灑瀟灑。
園林保衛工作做的很嚴密,警衛員就算是給老爺子所在梅園打電話,覈對了陳鴻濤和王瑾蘭的身份,還是將車裡的物品認真仔細檢查了一遍,纔將兩人放行。
看到陳鴻濤臉上的笑容泛苦,王瑾蘭不由嬌笑出聲:“你怎麼像是要上刑的樣子?是不是怕了?”
“不止是我,家裡人哪有不怕他的!以前我看到老爺子,腿肚子都直轉筋,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爺子看不上我,在這裡給我留下的回憶只是無休止的批評和教育!”陳鴻濤哭喪着臉笑道。
感受到陳鴻濤的鬱悶、不情願,王瑾蘭略微猶豫,對着丈夫安慰道:“不行咱們呆一會就走,忍耐忍耐就過去了。”
“來都來了,老爺子又吃不了我,放心吧,我雖然來這邊不太自在,不過倒也不至於連半天一天的都承受不了。”陳鴻濤開車直奔梅園,眼中隱藏的睿智、沉穩完全消失不見,一臉的壞笑,完全就是一副只知道吃喝玩樂紈絝子弟小青年的樣子。
察覺到陳鴻濤的變化,王瑾蘭神色略微一變,心中卻是極度的驚訝。
到了陳老爺子居住、辦公的梅園,陳鴻濤還沒等進入古樸素雅的院落,就看到老爺子的警衛員楊凌泉早早已經站在了院落門口。
下了車,陳鴻濤一臉笑容對着楊凌泉打招呼:“我給爺爺、奶奶帶回來點東西,麻煩凌泉幫忙拿進去吧。”
還沒等王瑾蘭反應過來,陳鴻濤就將車鑰匙扔給了青年警衛員,拉着王瑾蘭兩手空空就走進了庭院中。
來到正堂,陳鴻濤這才發現偌大的廳堂中,人到的還挺全和,除了自己老爸老媽有正事得耽擱了之外,老陳家直系之人,已經來了個七七八八。
上首位的太師椅上,端坐着的兩位白髮老人,就是陳老爺子和老夫人。
察覺到衆人投來的目光,陳鴻濤一臉笑意,對着上首位的二老躬身:“爺爺,奶奶好。”
陳老爺子頭髮花白,濃眉目亮,極爲威嚴,單單是坐在那裡,就透着一種無形的國家領袖威壓。
比起陳老爺子,陳老夫人看到孫子到來,精神健旺了不少,臉上高級領導的威嚴化爲慈祥,笑着對陳鴻濤與王瑾蘭點了點頭。
發現陳鴻濤嬉皮笑臉的模樣,上首位陳老爺子一臉威嚴冷哼一聲。
從某些方面來說,陳鴻濤父親陳正國不苟言笑的樣子,倒是與陳老爺子很相像。
“大伯、二伯……”對於老爺子的冷臉以對,陳鴻濤完全就是不以爲意,帶着王瑾蘭向正堂中老陳家一衆長輩打招呼,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樣。
靠近上首位就坐的一名陌生中年人,自然也進入了陳鴻濤的視線。
通過大伯陳正光的介紹,也正好印證了陳鴻濤對中年人身份的猜測。
這名中年人正是嶺南市委書記裴應馳,坐在他身後的兩名少女,則是他的兩個女兒裴娜、裴娟。
熱情同裴應馳問好過後,陳鴻濤的目光只是在他身後兩個女兒身上一掃即過,並沒有多做注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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