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南。
雲才坐着鐵羽雄鷹貼地而行,旁邊行着六蹄戰馬,兕犀大妖正坐在上邊。
“我們這是要去哪?”兕犀大妖知道要隨雲才歸南,但此時他們去的不是南方而是西方。
十年之後的雲才較十年前容貌上並沒有太大變化,真正有所不同的是雲才的本領與心態。
聞聲雲纔回答:“你還記得十年前那棵水火不侵的大樹嗎?”
兕犀大妖點頭:“當時追的你我屁滾尿流。”
“那是棵不凡的寶樹。”雲纔看了一眼犀牛精:“我要拿它來作道劍。”
兕犀大妖此時已經啓靈,不再愚笨,所以亦開始咬文嚼字,他聞聲嘆道:“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坐騎行路速度極快,未到太陽落山雲才便到了當年那個村落,此時這個村子沒有人住,甚至一些屋子已經坍塌了,很是荒涼,和十年前是不一樣的光景,硬要說的話,有點類似於雲纔剛認識兕犀大妖時路過的那片廢墟。
“我終於知道當初我睡覺的那片區域爲什麼有那麼多的荒村了。”兕犀大妖見狀出聲。
雲才翻身下地:“都是讓妖精禍禍的。”
二人循着記憶走,終於,他們又見到了那株參天的古樹。
十年對於樹類生命來說不過爾爾,更何況他們要見的那棵樹是一棵得道德古樹,此時它對雲才二人印象還頗爲深刻。
大樹不明白這兩個人爲什麼在十年之間產生如此大的變化,那種生命本能提醒它雲才二人極度危險。所以當它見到二者時立刻擺出了一副諂媚的嘴臉,開始卑謙起來:“好久未曾謀面,二位來此有何貴幹?”
雲才見狀冷哼一聲:“取你狗命。”
大叔聞聲大驚,但未等它有任何反應,雲才運法,大樹被連根拔起。
接住樹幹,犀牛怪拿出一把黑色的石斧,這把石斧極爲不凡,在神澗中都是幾位寶貴的法器,其斬在樹幹上如同削泥。
“我幫你做這把劍吧。”犀牛怪道。
雲才點頭,此木非同一般,不用作法浸油即可投入使用,威力巨大。
一番工作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就已然完畢。
“繼續趕路。”雲才坐上雄鷹說道。
此時天色已近黃昏,兕犀大妖回道:“不休息一晚上嗎?”
“不必了,到達南方再說。”雲才報仇心切,而且他與兕犀也並不勞累,坐騎更是異獸,體力尚足。
日夜兼程,子時之際二人已達安陽城。
安陽城是南方帝國的邊疆要塞,入了安陽便意味着正式回到了南國。
但城門沒有開着,因爲此時南北方戰事不斷,安陽就是第一前線,北人是不被放行的。
不讓進也要進,這難不倒雲才二人。
入了城,雲才先要找人打聽一下現在的南方局勢,十年的時間,估計玉王爺已經造反成功了。
午夜之中唯有酒樓還有火光,要了一些酒肉充飢,雲纔對小二一番詢問,情況果然如他所料,玉王爺已於前年登基,號崇印大帝。
雲才眉頭輕皺。他皺眉的原因不是因爲玉王爺當了皇帝自己大仇難報,相反,普天之下他想殺卻殺不了的人極爲少有,崇印大帝肯定不在其中,他皺眉是因爲自己的仇人得了志,這讓他很是氣憤。
吃飽喝足之後雲才與兕犀大妖就在這酒樓下榻,一覺醒來繼續趕路,這樣連行兩日,二人已到帝都城外。
雲才與兕犀大妖二人剛欲進城,四周驀然出現許多道人與武者,這與當年何其相似!
見到這些人云才眉毛一挑,他的行蹤暴漏了?
“和師父的卦相分毫不差,果然有人來皇都行兇,就是這二人!”道人中有一個面白微須的男子,男子已經而立之年,但云才還是能辨出此人相貌,正是他六師兄墨魚。
“六師兄?”雲才見到此人出聲。
墨魚聞聲看去,雲才面貌與十年前並無兩樣,因此墨魚一眼便認出雲才。
“雲師弟!”墨魚見到雲才很是高興,就要上前問候。
此時武者中走出一個髯須大漢,孔武有力,一把拉住墨魚:“六師弟,就算他是雲才又如何?難道你不知道他十年前所行勾當嗎!做出那種忘恩負義之事,他早已不再是太玄門之中的人了!”
“哼。”墨魚冷笑:“羊舌師兄,你居然還在相信那樣的鬼話!自十年前我就不相信是雲才竊走了夜明珠,此番正好對證一下!”
羊舌聞聲瞪眼,大聲道:“對證?對證什麼!這事情是當今聖上當年發現的,還會有錯?來人啊,給我拿下這道人與犀牛妖!”
命令一出,所有武者全部出擊,但道士未動,顯然,這裡的人馬是分爲兩派的。
一派武者,由羊舌帶領。
一派道士,由墨魚所帥。
雲纔此時心情很是複雜,墨魚的信任讓他很感動,而羊舌對他的種種懷疑又令他氣憤。
懊惱之際,兕犀大妖已經迎上了那羣武者。
“法天象地!”兕犀大妖施展道法,霎然間,他的身軀變得如同小山般大小,那羣武者亦是不凡,他們見到此情此景並未驚慌,而是結起了陣法。
但什麼狗屁陣法都不管用,兕犀大妖一腳踢出去就把這些武者打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