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泰帝的打趣，北宮墨和齊茗瑜都沒有放在心上。
主要是這麼一個長輩，笑眯眯，甚至帶着看戲的看着兩人。
北宮墨的反應是輕輕點頭，“皇兄。”
至於齊茗瑜，則是開口道：“皇上。”
然後將臉給埋在了北宮墨的懷中。
這兩夫妻幾乎差不多的反應，又讓永泰帝給笑開了，他笑眯眯的看着齊茗瑜和北宮墨，視線尤其是落在齊茗瑜身上：“怎麼，弟妹不是很膽大的嗎？今日居然害羞了？”
齊茗瑜默默地翻了一個白眼，因爲臉埋在北宮墨胸前，聲音就有點悶：“是啊，在皇上面前，自然是害羞的。”
永泰帝：“……”
你若是害羞，聲音裡面多些嬌羞吧！
這麼平淡的語氣，我真的是信你纔有鬼了。
不過永泰帝過來，也不是要和齊茗瑜和北宮墨動嘴皮子，他問北宮墨：“你們進去看過太后了？”
北宮墨點頭：“看過了。”
“她說了什麼嗎？”
“您想知道什麼嗎？”
兩人一來一往，永泰帝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揮揮手，對跟着的太監宮女道：“你們走遠點。”
等人都走遠了之後，永泰帝纔有些彆扭的說道：“關於你母妃……”
齊茗瑜在北宮墨懷中，輕輕的掙扎了一下，在想自己需不需要先避開一下。
倒不是覺得北宮墨會不想讓她聽到，主要是這裡還有皇上啊！
北宮墨想的和皇上想的，不一定一樣。
皇上雖然對她也挺有好感的，但是這好感大部分還是因爲北宮墨。
北宮墨明顯是知道永泰帝遮遮掩掩的問的究竟是什麼，他只是道：“以前的事情，母妃都和我說了，與皇兄你沒有關係。”
永泰帝沉默了許久，還是道：“也是我的錯，若不是因爲我……”
居然連自稱都變成了‘我’，足以見得永泰帝心中的不平靜。
北宮墨只是淡淡的道：“母妃從未怪過您。”
“可是她也不願意見我。”
“您在皇宮中，如何來見？”
永泰帝就沒有說話了。
雖然他知道，若是北宮墨的母妃想要來，是有能力來的。
可是他說不出口。
永泰帝不繼續說，北宮墨也不會自找沒趣的去開口說，他只是道：“太后已經知道我母妃沒有死，太后與伺候她的兩個人的命已經不能留着了。”
永泰帝隨意的點頭：“我知道了。”
北宮墨不想在這裡和永泰帝傻對着，問道：“不知皇兄還想問其他事情嗎？”
“你是心疼你媳婦兒了吧？滾滾滾，有了媳婦兒就沒了皇兄了，好歹也算是朕將你給帶大的。”永泰帝沒好氣的道。
不過北宮墨也是知道，永泰帝已經將自己的情緒調整好了，他露出一個笑：“皇兄的恩情，墨自然不會忘記。”
永泰帝憋不住的露出了一個笑容。
等走了好遠了，齊茗瑜才探出頭來，擡頭一看，正對上北宮墨含笑的雙眼。
齊茗瑜頓時瞪了他一眼：“看我幹什麼？看路，若是將我摔到了，我可是不饒你！”
“是是是，都聽夫人的。”
北宮墨嘴角還掛着愉悅的笑，帶着齊茗瑜往宮門外走去。
等上了馬車，北宮墨纔看到一路上幾乎是將臉給埋在自己懷中的齊茗瑜已經擡起了頭，用一種讓他感覺有點毛骨悚然的視線打量他。
在心中默默地熟了一口氣，北宮墨道：“你爲何這麼看着我？”
齊茗瑜眸光詭異：“我忽然覺得，你和皇上長得挺像的。”
“我和皇上是兄弟，自然是很像。”北宮墨有點哭笑不得。
然而齊茗瑜琢磨着，心中隱約有個大膽的猜想，“你不會是……皇上的兒子吧？”
北宮墨：“……”
不是，媳婦兒你眼中的那種八卦是不是可以收斂一些？
“你怎麼會這麼想？”
齊茗瑜理直氣壯：“哪有兄弟之間關係這麼好的，而且看起來皇上都沒有那麼信任皇子，也沒有那麼寵愛他自己的兒子。”
北宮墨看着齊茗瑜理直氣壯的樣子，只覺得後槽牙有點癢，他狠狠地出手——捏住齊茗瑜的臉：“喲，想的倒是挺多的，你是不是還想着你猜的是對的？”
“本來就是！”齊茗瑜臉被捏着，雖然不痛，可是說起話來有點怪：“我總覺得，你就是要皇位，皇上都會給你。”
“嘁，他給我我還不要呢！”北宮墨不屑的道。
然後就對上了齊茗瑜詭異的雙眼：“所以說，皇上之前就想給你了？”
北宮墨扶額：“看樣子，還是要和你說清楚，不然指不定你就亂想到哪裡去了。”
齊茗瑜不服的鼓着臉，“明明我是有理有據的猜，你這麼一說，倒像是我無理取鬧了！”
本來就是，皇上對北宮墨太過於關心了。
而且還這麼關心北宮墨他娘，分明北宮墨他娘離開，永泰帝也是知道的。
北宮墨娘和先帝，也是被算計的，貌似以前北宮墨她娘也有心悅的人？
莫不是那個人就是……永泰帝？
越是想下去，齊茗瑜的臉色就越是詭異。
北宮墨是完全受不了她的這種眼神了。
“這麼說吧，我娘和皇上之間，算是兄妹情誼。”
只說了這一句，北宮墨就對上了齊茗瑜懷疑的眼神。
北宮墨扶額：“你先聽我說完吧。”
“好，你說吧。”齊茗瑜點頭。
只是北宮墨總覺得，齊茗瑜有一種‘我看你怎麼編下去’的意思在內。
“你也許不知道，皇兄以前並不是很受重視，可是他拜了老鎮國公爲師，很多時間在鎮國公度過。也因此，他和鎮國公府大小姐，沈婉兩人互相心悅了。然後他們成親了，老鎮國公是看着皇兄長大的，對他的品性自然是信得過。”
“姑姑和我娘不同，她身體弱，性子溫和，雖然和皇兄成親之後，皇兄房中沒有其他女人，可是姑姑也沒有懷上孩子。”
“甚至於後來身體漸漸的弱了下來，都沒有留下一個孩子。”
“姑姑和我娘，還有舅舅三個人的關係都很好，皇兄是真的喜歡我姑姑，所以對我娘也很寬容。在發生了我娘那檔子事情之後，雖然皇兄沒有能力阻止，也盡力去幫我娘了。”
“皇兄剛登基的時候，有人刺殺他，是我娘給他擋了刀，然後我娘重傷，想要藉此死遁，不想繼續留在皇宮中，所以就將我託付給了皇兄。而她一年有一半的時間在皇城，會接我出去，陪我。”
“但是不會進皇宮。”
“後來我漸漸的大了，我娘待在皇城的日子就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