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場便輪到子風上場,子風靜靜的準備室中坐着,等待着。很快,隨着一聲傳訊,子風慢慢的走到廣場中央的一處比賽場地。這處場地是陳振興專門安排的,符修的打鬥方式一直被所有人津津樂道,其中新奇和絢爛之處,引起不小的轟動,如此安排,也是極有深意。
果然,隨着子風一身白袍出現在場中之時,看臺上的眼睛全都聚焦過來。
一位*雙臂的少年早已站在臺上,戲謔的眼神,上下不停的打量着子風,似乎勝券在握一般。
出示令牌之後,子風走了上去,一入比賽臺才發現,四周彷彿有一層薄薄的屏障,屏障看似透明,但是時不時掠過的漣漪,讓子風心中不由一緊。應該是爲防止比賽波及場外而專門設置的。
沒等子風開口講話,對面少年甕聲甕氣的講道,“符修是吧,很好,你只要幫我介紹一個漂亮一點的女生,我可以讓你輸的不那麼難看。”
聞言,子風仔細的看了少年一眼,眉毛粗狂,目光斜視,鷹眼鉤鼻,真不知道這是怎麼組合上去的。懶得和他廢話,只等待着場裁宣佈比賽開始。
對方少年見子風不說話,以爲子風答應了,“算你識相,我用的可是狼牙棒,你這個小身板,我還真不敢拿出來……”少年自顧自講着,沒注意到子風眉宇間愈加濃郁的不耐之色。
“要打就打,什麼介不介紹,我沒空。”子風不想在糾纏於這個問題。
對面少年一愣,歷屆新生試比,符修簡直就是不堪一擊,他不明白眼前的符修爲什麼會這麼不識擡舉,難不成是他不怕死,還是有什麼其他的目的,或者說是他想將所有女孩據爲己有,“好好好!恭喜你,你已經成功的惹怒我了!”說着,一根碩大的狼牙棒被少年扛在肩頭。
狼牙棒出現的那一刻,場上一陣驚呼,林絢可就在子風正上方的座位上看着,雙手不由緊張的捂住小嘴,噤若寒蟬。當然符修的表情和林絢可一般無二,但是見識過昨天子風的表現之後,眼中更多的還是信任。
終於,場裁見雙方準備就緒,一聲令下,“比賽開始!”
少年一身暴喝,掄着狼牙棒就向子風劈來,孃的,武將級別,還怕一個符修不成。千算萬算少年都沒有想到,對面所謂的符修在武道的修爲和精神上一樣出色。
面對急衝而來的少年,子風竟然負手而立,長風拂過,髮絲輕揚,萬千嘈雜,我心自冥。識海一陣洶涌,虛空刃‘刷’的一下衝出識海,就在少年手中的狼牙棒就要觸及子風之時,虛空劍驟然成形,狠狠擊在少年手中的狼牙棒之上……
在看臺上人的眼中,那少年叫喧着,兇惡的砍向子風。一聲巨響之後,以更爲強悍的速度倒卷而去,直接跌落到比賽臺之下,而子風雙手依然負於身後,一動未動。
‘譁’,場上一陣搔動,所有人都在竊竊私語着剛纔發生的一幕,不知所然,但是在看臺一角,一位身穿猩紅披風的少年嘴角噙着一絲玩味的微笑,口中講着,“有趣有趣,這下總算是找到對手了……”周圍雖然混亂,但是始終沒人靠近少年半步之內。
高臺之上,言午眉角不由向上彎了彎,子風的動作,如何能瞞得過武皇強者的感知,剛纔是子風靈體現身,一舉將對方轟飛,不過言午有一點不清楚,要說是靈體,但是那股波動似乎又在靈體之上,這又該怎樣解釋。
再次坐在看臺之上,周圍時不時遞來打量的眼光,子風已經習以爲常,當初在青雲鎮的時候,一場狩獵大比,子風受到的關注要遠比眼前濃烈的多。
在接下來進行的比賽中,子風驚奇的發現了許多熟悉的人影,陳兆明,趙無極,天州三害中的兩害,葛津琦,陸樹光……
雖然葛津琦和陸樹光表面上看起來放蕩不羈,但是一旦和交手,那層出不窮的招式,也是讓子風眼睛一亮。最閃亮的還是趙無極,一柄銀色長槍中,揮舞中,子風能夠感受到槍身外泄的尖銳之意,不愧是天才。
眼前突然出現一張小臉,“子風哥,馬上就輪到我上場了,讓你看看我的厲害!”覃瑤笑着,對接下來的比賽一點都不擔心。
子風還想告誡覃瑤幾句,不想覃瑤一溜煙向其他人通告自己要上場的消息,遠遠跑開了……
沒過多久,場中的比賽臺上,再次出現一身銀色長袍,不是覃瑤又是何人。覃瑤的對手是一個文氣斐然的少年,少年沒想到對手會是一位符修,而且,這年紀是不是小了一點……
比賽開始之後,覃瑤臉龐如同六月的天氣,瞬息萬變,扁着嘴,膽怯的問道,“哥哥,你打人疼嗎?”
少年一愣,手中的長劍也自然的鬆弛下來,撓着頭,任是一個人,在面對眼前一個小女孩,也是下不去手,“那個,也不是很疼的。”尷尬的迴應道。
“不是很疼,也是疼啊,我好不容易參加一次新生試比,哥哥,你就行行好,讓我準備一下,好嗎?”覃瑤一聽對面少年的迴應,眼淚似乎都要流下來了。
沒想到少年和子風一個德行,立馬慌亂起來了,“你別哭,別哭,你要準備就準備吧,我等等你就好了。”
覃瑤小手上擡,佯裝擦了一下眼淚,但是眼角中卻閃過一絲狡黠的神色,“那好,我要畫符了,你等等我哈。”
說着,取出符筆和符紙,在萬千雙眼睛的注視下,覃瑤一筆一劃的畫着,不緊不慢,但是沒過多久,覃瑤又開始抱怨起來了,“你一看,我就靜不下心話,要不你閉上眼睛好不好?”
若不是覃瑤天真無邪的樣子,少年還不一定會答應,“好好好,我閉上眼睛,但是你要快一點畫,不然……”少年心中也開始憋屈,如果拖的時間長了,那其他人的眼光該怎麼看呢。
“謝謝哥哥,我會盡快畫的,你能不能往後面退一點點,站在我身邊,我會很有壓力的……到時候,到時候……”說着,說着,覃瑤似乎又要烏拉烏拉的哭起來了。
“我退!我退還不行嗎?”說着少年向後退了幾步。
“還是太近了,我靜不下心來……”
再次退後三步。
…………
此時少年已經退到比賽臺邊緣處,整個廣場極有默契的鴉雀無聲,似乎爲了見證皓然學院新生試比歷史上最爲精彩比賽的誕生。
“只要再往後那麼一小步就行了,真的是最後一小步了……”
“你說的,只是最後一小步了,不能再騙我了!”
“撲通”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