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中羅曼‘精’神力倉促之下凝成的盾影,只是和長劍僵持片刻便被擊碎,其後餘威轟在身上,將羅曼生生推出三丈的距離,好在沒有出比賽場地的範圍。
這一切發生在瞬間,直讓周圍之人爲之咋舌,不想‘精’神師試比也會看到這樣的好戲。不過若是見識過覃瑤僅僅靠着三寸之舌,在新生試比贏得比賽的那一場後,不知眼前叫喧的武者,會是什麼反應。
但是遭此一招,羅曼神識不由出現恍惚之狀,搖了搖頭,氣憤的望着對面看似天真無邪的覃瑤,“你!小小年紀,竟然這般狡詐!”
不料覃瑤冷哼一聲,不以爲然道,“狡詐?你懂什麼,這是計謀,沒想到你也小小年紀,竟然能夠擋下我的一擊,不簡單,不簡單,如果你真的這麼厲害的話,你再擋一次試試,好不好?”言罷,沒給羅曼喘息的時間,又是一道劍影破空而來。
小小年紀?汗啊!所有人的目光在覃瑤和羅曼身上來回掃過,只是怎麼看,羅曼也要比覃瑤年長。
這一次,羅曼早有準備,在劍影臨體之前,一道絲毫不遜‘色’的長劍凌空而去……咫尺距離,瞬息及至,兩者竟雙雙泯滅消失……
其後羅曼再也不給覃瑤油嘴滑舌的機會,識海中的‘精’神力化爲一道道‘精’神虛影,臨空朝着覃瑤遮蔽而去……呼嘯着,帶着‘精’神上的共鳴聲。
周圍的武者不由捂住雙耳,頭痛‘欲’裂,慌忙向後退去。
覃瑤雙手打着手結,‘精’神力經過‘凝魂木’的凝聚之後,毫不畏懼的噴涌而上……
虛幻的‘精’神力在接觸時,不停的朝着對方侵染着,吞噬着,似要壓迫一切。
羅曼的‘精’神力已至初窺中期。覃瑤不過初窺初期,但是凝魂木在手,初期的‘精’神力被凝魂木凝聚之後,其威力絲毫不遜中期半分,兩者在半空僵持着,不時迸濺出‘精’神的‘波’動……
碰撞的核心,一會向着覃瑤這般挪動,少焉有朝着羅曼這邊靠攏……左右搖晃,一如二人在‘精’神威壓下搖擺不定的身影。強自咬牙堅持,不願放鬆一絲一毫。
良久,半空中‘精’神力的虛影變得模糊不清起來。在子風的感知中,雙方的‘精’神力已經消耗的差不多,所剩無幾了,但是因爲賭氣,即使現在神識已經出現恍惚之狀,依然在咬牙堅持,不願輕易服輸……
尤其是羅曼,一上場便被偷襲,若是繼而輸了比賽,而且還是輸在狡猾的覃瑤手上,怎能感到甘心。縱是拼盡最後一絲氣力,也決不讓覃瑤得手。
而覃瑤呢,小臉早就開始‘陰’沉,黯淡,顯然是‘精’神耗用過度的表現。但是兩者之間的‘精’神虛影依然在僵持着,即使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一旦耍起‘性’子來,也是不要命的主。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淌,周圍之人極有默契的保持緘默,不發出絲毫聲響,似乎是怕一個音節吐出的剎那,會讓眼前的空氣出現震‘蕩’,‘波’及到僵持的雙方,將原有的平衡瞬間打破。
眼望着半空中的‘精’神碰撞愈加‘激’烈,刺耳的摩擦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子風不由注目起來,這一刻,或許就是一決勝負的時候了。
果不其然,‘精’神的‘波’動越來越劇烈,在覃瑤和羅曼嘗試的調用剩餘的‘精’神力去穩固‘波’動時。卻發現整個識海已經空空如也,沒有半點‘精’神力。於是乎,在所有人的注視中,萬萬沒有想到的一幕真真實實的出現了……
紊‘亂’的碰撞核心,忽然爆炸開來,一股強大的‘精’神風暴席捲着,將再也堅持不住,昏倒在地的二人雙雙扇出場地……
其後,‘精’神風暴餘勢不減,向着外面席捲而來。
正當周圍觀看的人倉皇失措之際,坐在一旁的滄月,長袖輕拂,天地一摋寧靜,似乎剛纔的一切皆是幻覺一般,只有昏倒在地的兩人昭示着剛纔一幕的存在。
場裁愁雲滿面的看着滄月,似乎在詢問,該如何抉擇,在他的注視下,雙方几乎是分毫不差的同時被拋飛,觸地……
揮揮手,滄月不語,似乎在暗示着場裁無需着急,等到最後一場比賽打完再說。儘管符修和丹修兩邊已經開始吶喊,叫嚷着應該是己方獲勝,但是滄月猶若未聞,他心中忽然涌出一種預感,或許再等上片刻的話,估計會有更好的解決方法。
此時若是貿然評定是某一方獲勝,先不講另一方衆人的情緒,就是周圍的看客的紛紛議論,也會讓這場比賽失去其公平的一面。而平手一說的,中庸之道,不偏不倚,雖然能夠堵上衆人的口實,但這並非是滄月想要的結果。
隨着場裁宣佈,最後一場比賽開始,雙方入場之時,寒龍潭的寒氣在衆人周圍,一時‘陰’冷起來。
氣勢高昂的丹修叫喧着,“丹修必勝,丹修必勝……”之類的言語,卻只有烏雅鳳在一旁小心的照料昏‘迷’的羅曼。
比之丹修的瘋狂和自信,符修這邊卻冷清清的,沒有歡呼,沒有鼓勵,只是一羣人圍在覃瑤身邊,包括即將上場的子風,在催促聲中,不急不緩的向着衆人打了聲招呼,而後面‘色’平靜,臉上看不到絲毫情緒的‘波’動……
站定,目光平靜的看着對面一臉倨傲之‘色’的吳川。
“你應該知道會有這一天,因爲之前所做的事情,付出相應的代價。”吳川故意放慢着語速,如今武子風就在自己面前,是生是死,還不是要看自己的心情,大不了讓他多活幾息罷了。
見得子風沒有回答,吳川冷笑一聲,“怎麼?連話都不敢說了嗎?莫不是你現在‘精’神出現狀況,連反駁的力氣都沒了?哎呀,可惜了,想你武子風是何等驕傲的人物,在新生試比中力挫衆人,一舉奪魁。你的勇氣呢?你的魄力呢?哪兒呢?”
“我吳川今日倒真想領教幾分,難道你不樂意賜教不成?哈哈哈……”看着對面臉‘色’逐漸變得‘陰’沉的武子風,吳川歇斯底里道。
“夠了!你個卑鄙小人!有能耐,等到子風痊癒的時候,你們公平的較量一場!”圍觀的林絢可再也聽不下去,在一旁叫喊道。
聽到林絢可的話語之後,子風微微動容,轉過頭,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蕩’漾在嘴角,“你講了這麼多,要是想拖延的話,大可直說,我武子風保證不動你就是。”語氣無悲無喜,若是細聽的話,能夠感受到暴風雨前夕的壓抑。
“哈哈,笑死我了!好你個不知死活的武子風,今日看你能擋住我幾擊!”語罷,初窺後期的‘精’神力張狂成一頭碩大的青狼,猙獰的利齒,閃着噬人的寒光,低吼着,向着子風撕咬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