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在龍氣壁下近乎萬年的時間,也和龍煌鬥爭幾千年的光景,墨蛟的體內早就已經嚴重透支了,千瘡百孔了!
不死之身,不光是魔族,就算是放眼整個宗派之地,擁有不死之身的,唯有勒布燾一人!
簽訂契約之後,生命共享,不過短短半曰的時間,墨蛟沉積萬年的暗疾全都一掃而光,神采煥發,堪比全盛之時!
不然生姓多疑的墨蛟豈會將生命和其他人分享。
也正是因爲知道勒布燾的底細,墨蛟才穩坐在高空中,沒有要插手的意思。只要擁有不死之身,完全處於不敗之境!換句話說,如果不能一擊必殺,子風絕對不是勒布燾的對手。
用勒布燾自己的話將,你可以傷我千百次,我只要傷你一次就夠了!此等懸殊之下,對抗不過是時間長短,之後還有什麼意義嗎?
然而此刻在百里之外,身材火爆的薩布麗娜靜靜的望着中州發生的一切,眼中帶着濃重的擔憂之色。周圍人全都欣喜的歡呼雀躍,慶祝魔族終於出了一個不死之身,獨有她一人緘默無聲。
當初勒布燾曾經讓血池下陷三分之二,就已經讓所有人驚愕萬分。但是薩布麗娜清晰的記得,武子風,不僅耗光了無霞城內血池之血,並且連帶着血池百年的儲量都消耗一空,血池又賦予了他什麼?
還是不死之身嗎?
在薩布麗娜的瞭解中,血池賦予在裡面浸泡過的生命,最高的恩賜就是不死之身,她真的想象不到子風到底得到了什麼!
而且這一件事,她誰都沒有告知,當初的異象也被他以衆人誤掉入血池而搪塞過去。畢竟事情造成的影響太過巨大,歸咎於一人身上,難免讓人不敢相信。
眼前,她除了祈禱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就在勒布燾剛剛爬起身來,手中血刀還沒有劈砍下來,墨蛟突然臉色大變,一個隱身,朝着子風暴衝而來……
天地符文之下,當初子風在無盡之海都能感知到宗派之地小白的狀況,更不用說如今老龍龜不過身在符宗,距離中州不到萬里之遙!
所以,這裡發生的一切悉數被老龍龜感知的一清二楚!
之所以遲遲沒有出現,其中有很大的原因,是要看一看子風對他到底隱瞞了什麼!
這也成了幾乎每一個和子風相處人都會做的一件事,子風如同一汪深潭哪怕接觸了近乎一個月的時間,老龍龜只知道子風體內擁有什麼奇珍異寶,但是子風識海中的天怒之雷,必然伴隨逆天的功法或者什麼?
當初在無盡之海的時候,那一道天怒之雷,就已經讓老龍龜疑惑不解了,多次詢問之後,子風不過是點點頭,輕描淡寫,表示不以爲意!
那可是天怒之雷啊!在老龍龜漫長的一生中,海神白星辰不過才引發了一次天罰之雷而已,天罰和天怒之間的有着驚人的差距!
要不是老龍龜稍晚一些出現的話,能夠看到那這全新的紫玄之力嗎?
在墨蛟就要抓住子風的那一刻,前方一臂的距離,忽然被無限拉伸了,恍若又千百丈之遙!
“縮地之術!”墨蛟面色一狠,身形頓時消失不見……
下一刻出現子風頭頂上,猩紅的蛇信子朝着子風狠狠的抽打而去!
可惜,那一段距離也被無限的延伸了……
下一刻,一位拄着柺杖的老者靜靜的站在子風身後半步,頭顱微擡,渾濁的眼睛微微睜開一條縫……
任由墨蛟一擊裹挾着萬千腥風擊打下來。
‘咚’距離子風頭頂半丈的高度,虛空出現一道屏障,讓空間都潰散的一擊轟在屏障上時,就停在原處,再也難進寸毫……
老龍龜甚至連衣角都沒有動過,如千年磐石一樣,紋絲不動的立在原處。
“墨蛟,還記得老夫嗎?”聲音低緩綿長,然而周圍的空間都隨着老龍龜的鼻息微微顫抖了起來……
一擊未中,墨蛟也就放棄了,當着萬年前玄武的面,由不得她放肆!
能夠位列異獸之名,玄武豈是尋常之輩!
身形一震,一把將勒布燾拉到千丈之外,足見墨蛟對老龍龜心中的忌憚。
直到確定已經來到安全地帶,墨蛟方纔語氣含怒,衝着老龍龜叫嚷起來,“你就算化成灰我都認的!死老龜,萬年前那一筆債,蛟娘我今曰要跟你算個清楚!當年憑什麼你四獸能夠稱上古四獸,將我踢出異獸之名,還要一直鎮壓我!哈哈哈……怎麼樣了,其他異獸呢?就剩你一把老骨頭了嗎?它們是不是早就歸西了……”這一刻,墨蛟哪裡還是先前那個沉穩的主宰者。
分明就是一個受盡委屈的晚輩,在衝着一個老者抱怨着。
子風揉了揉發漲的額頭,在老龍龜出現之後,緊繃的身子終於能夠鬆弛下來……
然而這一鬆,汗水如泉涌一樣,滾滾落下,識海中一股濃重的虛弱感席捲而來。
“小光?”直到這一刻,子風纔想起小光和小蘭起來。在二人進入到三叉戟空間之後,之後就再也沒有絲毫波動,慌忙拿過三叉戟,精神力朝其中探查的時候,卻被一面精神牆壁給擋住,裡面的情況子風察覺不到分毫!
老龍龜靜靜的看着墨蛟在前方暴跳如雷,直到墨蛟發泄完之後方纔轉過身來,慈祥的看着子風,“海神,該走了吧?”
這一句話中,根本就無視面前的墨蛟還有所謂的千萬血魔!
勒布燾眼含疑惑,萬年前發生的事情魔族的記載少之又少,所以這一刻他儼然不清楚出現在面前的老者是何等的身份,“聖蛟大人,千萬不能放武子風離開啊!”
能不能放,難道聖蛟不知道嗎?眼珠一轉,計生心頭,“死東西,你是不是想把他藏起來,然後一個人用嗎?五彩神符,天下皆可共享,你休想獨吞!”
石破天驚,在道出這一句話之後,墨蛟死死的盯住子風和老龍龜的神色。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