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時間,就見周圍百十里方圓一陣靈光大放,一股惶惶威壓,瞬間就落在了三人身上,將三人定在原地,動彈不得。
與此同時,就有虛空中生出千萬道紅光,如鎖鏈般將三人縛住,三人法力瞬間就被禁錮。
三人不由失聲:“不好,中計了,這是陣法。”三人一陣掙扎,卻是掙脫不得。
此時,又見得蕭離,手掐法訣,再喝了一聲:“疾!”
七道靈光朝陣中激射,一時間陣法瘋狂大作。攪動起,方圓數百里的天地元氣瘋狂激盪,千百里雲氣劇烈翻滾不休。
此刻三人已然是亡魂大冒,心神驚懼,驚恐的喊道:“絕殺陣法。”
接下來的景象,就是三人這輩子看到的最恐怖的場景,也是最後看到的景象。
剎那間,天地一片黑暗,血焰蒸騰,滾滾煞氣,直衝九天。
百十里方圓,立時涌起濃濃無邊黑氣,血焰如潮,億萬根血焰光箭,源源不斷,如暴雨般朝三人傾瀉而下。
黑煙血箭中,大片血色焰光如潮水般朝三人奔涌而至,更有數十道三四十丈的血色雷霆,自虛空中感召而至,往三人身上劈去。
立時就將三人劈得倒地不起,慘嚎連連,魂體黑煙狂冒,幾欲消散。
周身雷弧暴閃,電光激射,更有無盡的血色火焰瘋狂燃燒。
只數十息間,三人就已然重傷垂死。
擡眼望去,此時身邊已經成了一片修羅場,原本就不多的植被,如今全部化作劫灰,地面已然成了焦土。
可此時,連蕭離的身影都沒看到在哪。
蕭離在陣外,看着奄奄一息已然垂死的三人,也不由鬆了一口氣。
幾番算計,纔將這修爲遠高於自己的三人,引入自己佈下的七絕焰光陣中。
原是,蕭離在確定自己被人跟蹤算計後,在不知來人實力的情況下。
就定下以陣法誅殺來人的計策,即使不能誅殺,將其重傷,或是困住,也能使自己遁走。
先是做出猶豫不決,是否要去往影月星的假象,在凌影星和幽源星來回兜轉,三次在客棧中住下來,以迷惑來人。
實則是換成本體,佈置陣法去了。蕭離在凌影星、幽源星和陰泉星,自己去往影月星的必經之地,可能被埋伏的地方都做了佈置。
佈置完畢後,蕭離又以鬼族化身從幽源星偷偷遁走,爲了就是讓都元風三人以爲蕭離發現了他們,要偷偷逃走。
果然,在經過陰泉星的幽風原時,三人就現了身。三人的修爲的確是讓蕭離驚訝了一陣。
隨後一副不耐煩的模樣,率先出手,做出要拼死一搏的假象,引起三人的警惕。
然後在甩出化血陰雷後,卻迅速隱身遁走,做出不可力敵,逃走的跡象。
這心神一張一弛間,幾番下來,三人就不由得,認爲蕭離定然是要設法逃走。
然而三人可不認爲,蕭離能在實力相差巨大的情況下,在三人的面前逃走。
蕭離卻從未曾想過化血陰雷,能傷了三人,更未曾想過鬼族化身遁入幽冥行走,能逃脫三人的追擊。
待三人以爲蕭離打定主意要逃走,急速追擊,因爲輕視,卻是進入了陣法範圍後。
蕭離卻是展開千刃靈風甲,瞬移避開三人的攻擊。
趁三人心神詫異時,一心追擊於他,無從去感知,周圍天地元氣的變化。
剎那間就啓動了陣法,將三人困在了陣法內。
實則,陣法佈置再隱蔽,還是會有可能讓人察覺的。
陣法內的天地元氣波動,是會區別於陣法外的。
陣法結界,一般也只用做于山門居所防禦之用。
修士可不是兇獸,只要能有所警覺,以修士敏銳的六感五識,神念感知。
是足以發覺天地元氣異常,感知到陣法的存在。否則,陣法就天下無敵了。
蕭離進入陣法,看着眼前已然瀕死的三人。
手掐劍訣,一道清冷劍光,就朝那金丹上境的木白請斬去,劍光一閃而沒,木白清立時就化爲輕煙消散,隨後又將風源禮斬殺。
此時,就聽得那都元風,微弱的聲音傳來,有氣無力言道:
“你不是...臨月白,你是...誰?”
蕭離不置可否的笑笑言道:
“你不必知道了。”
手掐劍訣,一道清冷劍光就將都元風斬殺,化爲一縷輕煙飄散。
都元風、木白清、風源禮三人,死的確是很是憋屈又無奈。
蕭離鬼族臨月白的身份,金丹中境的修爲,都給都元風三人造成了假象。
都元風早就調查過臨月白這個人,知道臨月白的諸般手段。
他們想到了臨月白,可能有什麼隱藏的過人手段,否則也不能殺了都餘武二人。
以他三人修爲,一個元嬰下境,一個金丹大成境和一個金丹上境。
三人的實力可謂遠高於,金丹中境修爲的臨月白,這已經是對臨月白很是慎重。
且三人眼中的臨月白,表現出的種種跡象,又讓他們認爲臨月白定然是,認爲不可力敵要逃走。
可哪知道,此時的臨月白,早已不是彼時的臨月白。
雙方實力的巨大差距,給都元風帶來的優越感,對蕭離的一無所知,以及蕭離一番迷惑三人的行爲。
使得三人不由得,就起了輕視之心,造成了警惕心的喪失,落入了蕭離的算計。
三人哪料到,蕭離早早就猜測到了三人的存在,已然定下應對之策。
在確定了有人要對自己不利後,先以身外化身矇蔽三人,佈下絕殺陷阱。
後又諸般算計,引誘三人上當。
三人一時不察,就此枉自送了性命,身死魂滅,化爲輕煙消散。
蕭離收了三人的儲物戒指,撤去陣法,又將佈置陣法的痕跡抹去。
遂換成本體,急速去往凌影星,和幽源星將陣法撤掉,抹去痕跡。
之後隱藏行跡再次回到了,從幽源星偷偷遁走的那間客棧,再出來時,已然又成了鬼族臨月白。
蕭離心中思忖,陰泉星幽風原上陣法引起的動靜,必然引起人的注意,他可不想被人抓住把柄,將他牽扯上。
如今即便往生谷的人有所猜測,沒有證據,也不可能明目張膽的找上他。
不過這玉明川,卻是個隱患,若之後不再有什麼動作,或可就此作罷。否則,少不得找機會得將此人除去。
只是不知道這個二師兄,是否也參與其中。
如今得去看看,那個三師兄,是不是也和往生谷有所牽連。
蕭離思慮了片刻,就往影月星而去。一日多半,蕭離到達了這位三師兄境非平的洞府。
境非平貌約三十,元嬰下境修爲,形貌俊朗,氣質頗顯儒雅。其對於蕭離的到來很是詫異。
蕭離一番敘述,才知道其到來的原因,雖感覺蕭離到來的突兀,卻也是頗爲熱心的接待了蕭離。
蕭離暗自觀察了一番,發現這境非平不似作僞,看來並未在自己,與往生谷的事情上有所牽扯。
遂在境非平處逗留了一日後,返回了司幽星驚魂洞。在山崖下靜室中靜坐了片刻。
將都元風三人的儲物戒指搜撿了一番,將那些有着個人痕跡的東西,連同儲物戒指化成了糜粉。
倒是又讓蕭離發了筆小財,得了共有三四億靈晶,以及一些零散的靈材靈藥等。
靜修了一日後,去往暗塵子洞府,暗塵子還是未返,也不見霓雲裳,看來倒真是和秋瑟影感情不錯。
蕭離定下心來,繼續用心研讀暗塵子的那些玉簡書籍。又恢復了半日讀書,半日靜修的日子。
一連幾日,也不見霓雲裳迴轉。這一日,卻是墨雲羅來找蕭離。
一番見禮寒暄過後,墨雲羅目露覆雜神色緩聲道:
“師兄,可曾聽聞近日在陰泉星的幽風原上,曾有人在那設了座大陣?”
蕭離搖了搖頭道:“未有所聞,我前些時日出門,去拜會幾位師兄師姐。
一直在幾位師兄師姐處逗留。前幾日才返回宗門。
爲何有人,會在那等荒僻之地設下陣法,那裡有什麼嗎?”
墨雲羅言道:“據說是有人在那設下陷阱,算計了一些人。”
蕭離頗爲疑惑道:“陣法也能算計人,沒有被發現嗎?”
墨雲羅搖了搖頭道:“這個中原因就不清楚了。
但聽聞幽風原百里方圓,俱成了焦土,足可見其陣法威力恐怖異常。
恐被算計了的那些人,怕是煙消雲散了。”
蕭離頗有些驚訝道:
“竟是如此嗎,可知被算計的是什麼人,陣法又是何人所設?”
墨雲羅言道:“據聞被算計的是往生谷的人,至於被誰算計了,就沒人知道了。”
蕭離疑惑道:“就是上次師兄提到的那個往生谷?”
墨雲羅言道:“正是,這次往生谷可是吃了大虧,實力受損不小。”
蕭離感嘆道:“這往生谷也不知招惹了什麼人,被算計。”
墨雲羅搖頭言道:“這就無從得知了。不過此次他們受了重創,師兄還是要當心些,免得被牽扯上。”
蕭離疑惑問道:“爲何又和我牽扯上了?”
墨雲羅言道:“就因爲師兄和另外兩個往生穀人,同時接了暗塵子長老的考驗。
卻只得師兄一人入了其門下,而二人卻是不見了蹤影。
聽聞往生谷,一直在追尋二人的下落,幽風原的事情或也和這有關。”
蕭離無所謂的笑笑道:
“如此牽強附會的事情,我是無所謂的。
若是真因此牽扯上我,少不得找上門去理論一番。”
墨雲羅道:“如今師兄,在暗塵子長老門下,往生谷到是不敢,隨意就攀扯上師兄,只是得提防其暗中,或有什麼手段。”
蕭離淡淡的言道:“若是如此,那就少不得各憑手段。鹿死誰手,恐尚未可知。”
墨雲羅神色複雜看了看蕭離,沉默片刻,話鋒一轉道:
“近日,師兄若是有空,我約上其他幾人,大家相聚一番。”
蕭離頷首言道:“聽憑師兄安排,來此這麼久,大家理當聚聚。”
墨雲羅道:“如此,我召集人,屆時着人通知師兄。”
蕭離應了下來。三日後,有人來給蕭離遞上請帖,蕭離就前往墨雲羅處,與幾人相聚一番,坐而論道。
說了些瑣事,交流了一些修煉心得,倒也令蕭離略有所得。
之後蕭離的日子,恢復了往常的寧靜。
半月有餘,蕭離如往常般,去往暗塵子洞府讀書,見得霓雲裳卻是回來了。
兩人又恢復了,往日那種彼此相對而坐,安靜讀書的日常。仍是那麼淡淡的兩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