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狹窄的囚洞中真氣激盪,爪影如電如光,而天狼在地上滾得多了,被地上的碎石屑也割得渾身上下到處是一道道血痕。
多數時間停留在空中的張烈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身上的衣衫在上次惡鬥時已經被打爛,而這身護身鎢鋼寶甲在這一回的搏鬥中也是被打得千瘡百孔,至少六七處中拳中腿的地方都深深地隱了進去,而他的口鼻間也隱隱滲出鮮血來。
張烈眼看在地上的天狼已經開始漸漸地閃出反擊的空間了,從最初的十招裡只能還手一兩招,到現在幾乎和自己攻勢平分,只怕這樣再打下去三四十招,對方就會找機會起身,到時候自己更非其對手。
而且這天狼的內息似乎源源不斷,越戰越強,自己這樣停在空中,本是極佔優勢,卻反而已經隱隱有些內息不暢,第一次交手時給天狼踹中的腹部那裡更是翻江倒海般地難受。
張烈心中一慌,手上的動作難免慢了半拍,本來三連擊的鷹擊長空,蒼鷹搏兔,鷹翔蒼穹這三招裡最後一招的左邊一爪沒有來得及擊出,天狼何等高手,左邊的壓力稍稍一減,頓覺頭上的千斤壓力爲之一輕,趁勢便向左一躍,一手扶膝,右手一招天狼嘯月,向上一撩,就要起身。
連已經爬到了牆角,撫着胸不停吐血的黃宗偉也看出不妙,脫口叫出:“不能讓他起!”
張烈把心一橫,他也知道只要天狼一起身,自己就敗局已定,勝負全在這一瞬間,咬了咬牙,張烈咬破舌尖,強烈的痛感讓他已經有些模糊的意識一下子變得清醒起來。
張烈也不顧天狼上擊的這一招所帶來強烈的氣浪,左手凝爪,直襲天狼的天靈蓋,右手駢指,則狠狠地戳向天狼的肩井穴,完全是一副同歸於盡的打法,連護身的氣勁也卸下了八成,力量全部集中在了這一爪一掌之上。
天狼大吼一聲:“來得好!”不閃不避,整個身子如彈簧一樣地衝天而起,右手的天狼嘯月方向一變,直接對上了正抓向自己天靈蓋的張烈左手,而左手則瞬間打出三道紅sè氣勁,連擊張烈的右肩。
連着幾聲巨大的響聲,室中一片塵土飛揚,張烈的右手駢指率先戳中了天狼的左臂二頭肌,生生點出了個深達半寸的血洞,而緊接着他的右肩連中天狼左手的三記暴擊。
幸虧天狼之前左臂受創,力量減弱得只有原來三分,可這一下還是打得他的右肩喀喇一聲錯了位,感覺象是斷了一樣,整個右臂一下子軟綿綿地提不起一絲勁。
而與此同時,天狼的右掌也和張烈的左爪生生撞上,紅藍兩道巨大的真氣相撞,一陣巨大的轟鳴,天狼被直接從空中砸下,雙腿深深地陷進地裡足有尺餘。
而張烈則乾脆給打得真的成了天鷹,慘叫一聲,身子向上飛出一丈多,生生地撞到山洞的頂端,然後象一片落葉似的,被落下的幾塊石頭重重地從空中摔到了地了,壓在他的身上,再也無力起身。
煙塵盡處,天狼傲然挺立,左臂上一個幾乎貫穿二頭肌的血洞觸目驚心,右胸前那處被黃宗偉金針掌打中的地方,跟張烈動手前只是略有紅腫,現在已經是足足一大片紅腫,連裡面肌肉的紋路都清晰可見,右肩處則是一片血肉模糊,除此三處大傷外,身上的一道道刮傷劃痕,更是多到數不勝數了。
可是比起張烈和黃宗偉這兩位已經直不起身,只能在地上鼓着眼睛瞪着自己的仁兄,天狼畢竟還能靠着自己的力量站立着。
只聽天狼哈哈一笑,中氣十足,內息竟然沒有一點運行不暢,雙腳一震,足下陷着的那個坑一下子暴裂開來,從剛好埋着他的雙腳,變成了兩個尺餘見方的大坑,整個人也一下子從坑中蹦了出來。
張烈被兩塊從頂上落下的石頭壓着肚子和腿,剛纔那一下直接把他的氣勁完全震散,全身骨頭如散了架般,提不起半點勁。
天狼走到了張烈身邊,飛起兩腳,把他身上的兩塊數百斤重的石頭直接踢飛,微一欠身,象拎小孩一樣地把張烈提起,順手點中了他胸前的十餘處穴道,這下子張烈就和剛纔的天狼一樣,除了眼睛和嘴外,全身上下再也沒有地方能動了。
天狼重重地把張烈向着黃宗偉的身邊一丟,走向了黃宗偉,在他身前蹲下了身子,黃宗偉鼓起全身的勁,勉強想起身反抗,卻是連一點黃氣都無法暴出,被天狼輕描淡寫地撥開了手,一下子點中了胸前的三處穴道,這回他運不了氣,連咳嗽都停止了。
天狼點完黃張兩人後,自己也在黃宗偉面前一屁股坐下,先是點了自己左臂的穴道止血,緊接着左手揉了揉自己那血淋淋的右肩,咬牙一運勁,只聽一陣骨骼移位的“喀啦喀啦”聲,本來有些變形的右肩一下子又復了位。
天狼的臉上沒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彷彿剛纔那幾下是傷在別人身上,讓一向兇殘暴虐的英雄門兩大使者也看得暗自心驚。
天狼的目光最後停留在了自己那已經腫得比左胸足足高了寸餘的右胸處,居然笑出了聲:“黃左使,你的金針掌可真是厲害,居然能把全身的內勁集中於掌上一點,饒是我這身十三太保橫練,尋常刀槍都不能傷到,給你這一下居然打成這樣。”
黃宗偉運不了氣,話倒是說起來沒什麼問題了,他恨恨地道:“若不是你出手偷襲,我這一下只運上七成力,只怕當時就能讓你站不起身!”
天狼淡淡地回道:“我當時的護體勁也只有六成,事發突然我也來不及運氣,這一下是我意料中能承受的一擊,不過我還是沒想到,你的金針掌居然練到了第九重,大概再過三年,神功大成之時,你就可以大周天八脈盡通,成爲象赫連霸那樣超級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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