泣血魔刀揮了下去!
就在這千鈞一髮的時刻,一道紅芒劍氣凌空射出,擊在泣血魔刀上,使血屠砍歪了,刀砍在方剛臉龐的一側地上。差那麼一點,泣血魔刀就斬在方剛臉上了。
“是誰?是哪個王八羔子壞了老子我的好事?快給老子我滾出來。”
“啊!”
“啊!”
接連兩聲後,遠處的兩個黑衣人倒在地上,沒有了一絲呼吸。一個白衣少年從那處黑暗中走了出來,腳踩過那領個黑衣人的屍體上,他手中的劍是一柄木劍,劍上還滴着血。他的眼神很是冷酷,有點異常,身上似乎有種說不清的氣息,泛着強烈的戰意。
躲在遠處的白衣少女陳依依眼神微變,道:“小雪,那次真的是這個白衣人麼?”
她懷中的小白狐“嘰喳”了一聲。
隨後,陳依依的眼中出現了一絲羞澀,不知被白紗遮住的臉頰是否有泛起淡淡的紅暈?
血屠望向這個白衣少年,心中有股怒火,喝道:“是你這小子?”
白衣少年沒有回答他,還是一步步走向他。方剛側過身看去,眼中有絲不敢相信,竟然是張曉風救了我。爲什麼救我的人是他?我寧可死去,也不願是他…….
怒氣衝衝的血屠一腳將方剛踢飛,看向張曉風,道:“小子,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我心中很是不爽。那個人是我此生最可恨的人。所以,我等下要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陳幽雪望了張曉風一眼,心中微驚,竟是是這個少年,剛纔,我所感到的感覺竟是從這個少年身上來的。
她愣了住,彷彿想起什麼似的,停留在空中。
枯木抓住眼前的機會,手中的聖蓮佛珠金光四射,朝陳幽雪祭了出來,隨聲大喝,道:“聖蓮大慈大悲咒。”
只見,空中憑空出現了一個金黃色的大“卍”圖形,帶着神聖的氣息衝向陳幽雪那個方向。當她反應過來時,已經太晚了。龍牙在遠處,臉色有點痛苦着急,使盡全力將手中的龍鱗劍想巨大的“卍”字擲出。
龍鱗劍當即與金黃色的“卍”字大碰撞在一起。這場景,彷彿如一條小龍在莊嚴無比的佛祖面前一眼。隨即,顯得弱小的龍鱗劍和陳幽雪被金光閃閃的“卍”字所吞噬掉。
片刻之後,“卍”字衝撞在葬魔谷山谷的石壁上。
枯木的額頭上直冒冷汗,大口喘着氣。緩緩地落在井邊,雙手一直在不停地抖動着。聖蓮佛珠收回後,他覺察到四周有股氣息。
“渡心,渡魔,快將方施主保護起來。”說着,他便將聖蓮佛珠中佛珠分出一粒彈向正要接近方剛的魔教黑衣人。
那個黑衣人中彈後,“啊”一聲,便倒下去了。
石壁上的金光在此刻才淡去。只見,陳幽雪全身血跡,衣衫有點零亂,還其中有幾處衣角破裂開來,露出了雪白至極的肌?都市小說膚。而臉上那塊遮住面容的黑紗和剛纔一摸一樣,沒有沾上絲毫灰土,這令人有些費解。
血屠見狀,揮刀重擊向地面。在地上,他狂砍出幾道深痕後破口大罵,“死禿驢,等等讓你爺爺我給你厲害瞧瞧。”
然後,他左手指着空中的龍牙,道:“我草,你怎麼這麼垃圾。到底吃什麼長大的,那麼菜,和那些正道混賬一樣垃圾……”
血屠的話還沒說完,他整個人呆住了。只見陳幽雪吐出一大口鮮血,然後從石壁上掉落下來。
龍牙急忙運起龍鱗劍將她的身子接住,緩緩地降落在地上。遠處的陳依依馬上跑來,接過她的那一刻,臉上的淚珠便滑落下來。
陳幽雪見她自己的孫女陳依依,緩緩地道:“依依,你怎麼哭了?“
話剛一說完,陳幽雪她便暈迷了過去。
陳依依心中更是傷心,悲傷地淚水滾滾流下,大部分落在臉上的白紗上,將它溼了大半。
這一刻,時光彷彿倒流過去。龍牙想起了很久以前的那一幕,那被自己強行封印起來的那一幕。
龍牙仰天大吼,如龍吟般的吼聲,震懾人心。他手中的龍鱗劍猶如真龍龍身上的龍鱗般逆豎立起來,讓人覺得此劍的主人心中無比憤怒。龍牙整個人冒着淡淡的黑氣,連正在哭泣底中的陳依依也抽泣地停止了下來,擡頭看向眼前這個可怕的男人。小白狐也覺得有些害怕,抓緊住她白衣的一角。
枯木深吸了一口氣,猶豫了一下,從懷中掏出一粒白玉似的珠子,連穿在自己的聖蓮佛珠上。頓時,佛珠上的光芒亮了起來,金光四射,將枯木整個人包在金光其中。
龍牙雙目盯着遠處鎮魔井邊的枯木,冷聲喝了一聲,道:“佛舍利。”
龍牙說出的這三個字時,暈迷中的陳幽雪的一根手指稍微動了一下。
話音剛落的一刻,龍牙狠抓住龍鱗劍,帶着一股似龍的霸氣,衝向枯木那團金光。隨後,枯木和龍牙兩人在空中飛速地交鋒着。
一會兒,金光四射;一會兒,黑氣散漫。
血屠看着天上的金光和黑氣,心中有種不甘,想不到龍牙他修爲竟修煉到了這一步。接着,血屠他看了一眼陳幽雪後,將目光轉向前方的白衣少年張曉風。
在空中,激戰中的枯木想開口說話出來,但根本沒辦法騰不出空來。龍牙冷笑一聲,手中的劍揮的更快了,枯木只能依靠着雙手中的聖蓮金鉢和穿透佛門至寶佛舍利的聖蓮佛珠勉強應對現在的龍牙。
血屠環視了一下四周的情形,大笑一聲,如看一隻笑白兔般看着張曉風。但他沒有注意到張曉風被頭髮遮掩住的那雙眼睛,透露着……
血屠不屑地揮着泣血魔刀,衝到張曉風面前,一刀劈了下來。
只見,血屠原本得意洋洋的臉色瞬變,他手中的泣血魔刀竟被眼前這個文弱似書生的人擋了下來,而且還是用一柄木劍擋下來的。
“殺豬的,快點解決了他,來助我一臂之力!”
龍牙剛剛說完這話,枯木的法寶便向他襲來。
血屠心中很是生氣,眼前的少年竟然是低着頭,接住了他的一刀。隨即,泣血魔刀血光四射,將張曉風強行震退了四大步。
張曉風一言不發,還是低着頭,揮着帶血的木劍。在寒風中,白衣翩翩被風吹起。雖然低着頭,但他還是讓人感覺英俊瀟灑,一身特別不一樣的氣息。
血屠眼中充滿了殺機,眼中的血絲暴起,咬牙切齒地道:“是他,是他,我要宰了他…….”
龍牙聽到血屠這話很是奇怪,但來不及多想,金光便衝到了眼前。
血屠將泣血魔刀插在地上,吐出一口鮮血在刀身上。原本血紅的刀身頓時瀰漫着令人作嘔的血腥味。這氣息朝着張曉風撲來,令他的身體顫抖了幾下,用木劍定在地上,支撐着身體,但頭的還是低着,沒有擡起頭來。
此刻,血屠與剛剛的他截然不同,眼神徹底改變了,連身上的氣息也變了。伸手握住刀柄,一拔,一柄閃着血紅妖光的泣血魔刀出現在人們的眼前。他飛快地跑到張曉風面前,一刀砍下,重重向張曉風。
血屠心中笑道,這些你這蒼茫劍派的混蛋死定了吧。
出乎血屠的意料,張曉風竟將這一刀穩穩接住了。只是,張曉風的身體猛的震動了一下,連腳下的土地爺有些陷進去了。與此同時,遠處的陳依依看見他這樣,心中不知爲什麼會不自主地擔心他的安危。
血屠冷視着他,張曉風還是低着頭,身上帶着孤傲的影子,大喝一聲,“好!有種再接住我的刀。”
第二刀剛落下,第三刀便揮起。而張曉風完全被血屠壓制着。
陳依依見狀,心中的那種感覺更加強烈了。
血屠根本不給張曉風喘息的時間,連着十六刀後。張曉風已經被壓退了十六大步。每一步的腳印都很深,比上一步腳印要深些。
現在的泣血魔刀真如其名一樣,刀身上不時滴落妖豔的血滴,彷彿是慘死在刀下的冤魂在哭泣般。
就在第十七刀後,張曉風的身體終於承受不住泣血魔刀的威力了。血屠趁機重重將身體不穩的張曉風踢飛,還在他飛出去的方向,補了第十八刀。一道血紅刀氣落在張曉風他的身上,讓他飛得更遠了。同時,陳依依的心在一刻莫名的痛了一下,心中有種深深的悲傷。
張曉風朝着那口閃爍着白光的鎮魔井飛去,落在在了鎮魔井的井壁上。一開始,他的頭就重砸在井壁上,血從他的頭皮中飛溢出來。他靠在井壁上,頭部垂了下來,整個人如死人般一動不動,也沒有一點聲音發出。
這一刻,他的臉上還滴落着鮮紅的血珠。在鎮魔井井壁上,大約有一半左右染上了他身體裡的血。井壁上的血沿着壁上的圖文緩緩流下。而他臉上的鮮血沿着臉頰緩緩滴下。最終,神秘消失在石地上,沒有一點血跡。
陳依依注視着他死氣沉沉的摸樣,整個人愣住了,屏住呼吸,靜靜地,等待接下來的不知道的事。
血屠大步來到張曉風的身邊,大笑道:“讓我把你的頭顱砍下來,看看你那張臉是否和那個可惡的人長得相似。然後,我再挖出你的雙眼,踩碎它。”
哈哈哈哈哈……
“我想你的眼神應該是恐懼我吧。”
枯木大喝一聲,“不!”然後,他將手中的聖蓮佛珠彈向血屠兩粒。
閃着金光的佛珠朝着血屠一閃而到,但被血屠兩刀斬落,嘲諷地笑道:“老禿驢,這對我沒用的?”
這時,龍牙抓住了眼前的機會,將龍鱗劍橫於胸前,手上的鮮血破皮而出,充斥着鮮血的龍鱗劍,彷彿如九幽陰靈飲足了血般咆哮着。
一下子,他的臉色變得蒼白下來。但他還是朝着枯木那個那個方向強有力揮出致命的一劍。
“逆鱗斬!”
頓時,他身上的黑氣全部涌向手中的龍鱗劍上,帶着陰森的魔氣,朝着斬了過去。周圍的空氣都在劇烈的抖動着。
枯木見龍牙這突如其來的一劍,躲是躲不過去了,只能孤注一擲,以硬對硬拼了。他把握僅有的那麼丁點時間,右手連忙併極快地撥動着聖蓮佛珠。每撥動一圈,聖蓮佛珠上的金光便會大盛一次。直到他撥動到第九圈不到的時候,右手立刻結印,慌張地喝道:“救救輪迴!”
空中,金光四射,出現了八個半的“卍”字,每個“卍”都有半個人那麼大小。然後,八個半“卍”字組成了殘缺的圓,並且快速地旋轉起來,撲向斬來的龍鱗劍。龍牙根本無視這個金光大圓,黑氣翻滾的龍鱗劍直接將這個殘缺的園斬成了兩半。
枯木驚恐地將手中的聖蓮佛珠橫放在胸前。
龍鱗劍直接斬在佛珠,如果聖蓮佛珠不是聖蓮寺的佛門重寶之一,恐怖枯木早已被龍牙這一劍斬成了兩半。枯木雖擋了下來,但他整個人如流星般墜落在石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他搖晃地站了起來,口中流着鮮血,手中的佛珠除了那個佛舍利外,其餘佛珠已經暗淡無光,有些更是破碎開來。
在空中,龍牙俯視着地上的枯木,蒼白的臉上露出得意地笑容。但他剛得意沒多久,他就被憑空而生的金光包圍在其中。他在金光中,慘叫道:“啊……!可惡的輪迴!”
龍牙也如剛纔的枯木一般,墜落在石地上,臉色十分蒼白,困難地站立了起來,連着吐出幾口鮮血。原本死纏着渡心,渡魔的六個黑衣人見龍牙這個,直接離去,飛到了龍牙的身邊,扶住搖搖欲墜的龍牙。
其中一個黑衣人道:“龍堂主你……”
龍牙嘴角溢出血絲,搖手道:“不用說了,那個老和尚傷的不比我清。”
渡心,渡魔沒了黑衣人的糾纏後,便擡着方剛的身體來到枯木的身旁。
渡心扶住枯木,道:“師傅,接下來該怎麼辦?”
枯木被渡心扶住後,立刻鬆了一口氣,但是他沒有開口回答,
此時,樑冰和陳羽秦帶着滿身的血跡,精神很是疲憊地回到了枯木這裡。
陳羽秦想開口說話,但他剛一張啓嘴脣,臉上就有點痛苦,似乎連張啓嘴脣都顯得很是吃力。
枯木強行振作精神,道:“你們幾個先走,我隨後就來。”
枯木身旁的人皆是搖頭,道:“不!”
“給我快走,”枯木用盡全力推開他們,看了他們一眼,整個人如遭雷擊,道:“還有一個人呢?”
話音剛落,一陣狂笑響徹在葬魔谷谷中。
“死禿驢,還有一個人現在已如死屍躺在這裡。看我將他的頭顱砍下來,再拿給你看看。這樣的話,你們便湊齊了。”
“龍牙,瞧你那副衰樣,”血屠揮起了滴着血的泣血魔刀,道:“等老子我砍下了他的頭顱,便幫你解決了那個臭禿驢。”
血屠揮刀而下的那一刻,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枯木捏碎了手中的一粒佛珠。
陳依依眼中落下了一滴淚,那滴淚爲張曉風而生,爲他而生。
那滴圓潤的淚珠落在陳幽雪的左眼皮上。同時,陳幽雪睜開了雙眼。血屠揮刀而下的這一幕恰和落入了她的眼簾中,不知爲何,她的心劇痛了一下。
泣血魔刀無情落下,重重落下。
在這一刻,除了血屠近乎瘋狂的笑聲外,就沒有其它聲音了。
血屠的泣血魔刀落下去了,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刀上的血一滴滴落下,血屠還在大聲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