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長的手指撥開橫生的荊棘,眼前出現的竟是個猶如仙境的地方。
那裡雲霧飄渺,絲竹旋繞;那雲霧中若隱若現的亭臺樓閣像極了天界。許多額前點着硃砂的婢女們在碧玉青紅的樓閣間穿梭着,玩耍着…
可這麼美麗的地方卻立着“魔窟”的石碑。水麒麟嫌棄的盯着它看了一陣,努努嘴。越過它卻又突然站住,想了想又走回去狠狠的踢了一下。
他把剩下的絳草丸全部餵給白澤,看他胸前的傷口漸漸癒合也沒有再裂開,那張蒼白的臉漸漸恢復了血色以後白澤便把自己往外趕。他說,蒔蘿會好好照顧我的別擔心。
等我偷到更多的絳草丸就回來找你,他看着青衣人那雙清澈的眼眸說着。
水麒麟一個轉身幻化成硃砂凝於眉心的絕代佳人,雲鬢輕挽,眉眼間透着靈動溫婉,潔白圓潤的指尖輕拈着潔白的袖口,活脫一個美人。
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裡,這裡的婢女似乎都還記得他,說着水霖姐姐怎麼現在纔回來的話就被簇擁着迎進去了。水麒麟嬌媚的笑着說自己姐姐的病已好了八成實在捨不得這裡的姐妹所以就回來了。
一長得嬌俏可人的女孩輕扯着水麒麟的袖子,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望着他。“水霖姐姐,宮主這幾天不曉得遇到了什麼事,竟然都不讓我們姐妹去侍寢,也不跟我們談笑了。這幾日他都呆在宮裡一直都沒有出去過呢。”
水麒麟看着眼前這個嬌弱的小丫頭,好像是叫夢淺吧,她還有個風姿綽約的姐姐叫夢顏。烏星殿下好像甚是喜歡她們。一想到他與這些婢女一起纏綿他胸口便堵得慌。
安慰的拍拍夢淺的頭頂,“是嗎,也許是應爲宮主在鑽研什麼武學奇妙所以才這麼廢寢忘食。等他鑽研出來了自己就會想起你們姐妹。你也知道宮主他聰慧非常,應該用不了多長時間的。”
“真的嗎?”叫夢淺的小丫頭聽到他的話,整個臉都舒展開了,泛着微微的紅。
“是啊。”哄着她,水麒麟在心裡暗罵着烏星壞傢伙,竟然連這麼小的小丫頭都要找去侍寢,真是沒天理…看來他以前在天宮撩仙女姐姐們的裙子這都算是小事了。
水麒麟趁着婢女不注意又悄悄的跑到了離宮門最偏遠的無憂宮。
這是他一次無意間發現的,這裡藏着好多奇珍異寶。竟然連在天界也極其珍貴的絳草丸就那麼用透明的琉璃瓶裝着放在桌案上。
他撩着裙子走進去,這裡似乎一切都沒有移動過。他緊走幾步,桌案上的琉璃瓶似乎又多了幾隻。心中大喜,這些東西都不是平常的草藥,雖已被做成了藥丸卻都碧綠清透閃着盈盈的光暈。在王母娘娘身邊呆了幾百年,自然知道一看這些藥丸就不是人間的東西,一定對白澤的身體有大用處。
他打開瓶蓋聞着,覺得好的都放進了雪白的長袖裡。
一身墨色長袍,上面精巧的繡着銀色紋路的修長身影站在水麒麟身後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看他全神貫注的忙碌着,似乎想把桌案上所以的琉璃瓶都裝進自己的長袖裡,烏星忍不住笑出聲來。
低沉的笑聲讓水麒麟猛然警覺,護住袖口,緩緩回過頭去。
墨衣墨發,一雙狡黠的桃花眼盯着他,漂亮的薄脣彎成了嘲笑的角度。
水麒麟楞楞的看着,一時不曉得該怎麼反應。
烏星看着白衣女子,那眉眼靈動細長,一點殷紅的硃砂凝於眉心真真一個絕色佳人。
“這次偷起東西來了?”帶笑的眼睛看着他,一臉促狹。
水麒麟腦子轉了半天,終於冒出幾個字。“是啊。”說完,他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爲了挽回點顏面,他仰起頭說道:“你這東西也不見得就是自己的,說不定你也是偷的呢。”
“呵…”烏星也不答他,徑直朝他走去。
水麒麟看他朝自己走過來,下意識的更護住袖口。一雙漂亮的眼睛警惕的看着眼前笑容滿面的人。
烏星揹着手站在他面前,細長的雙眼看着他。
水麒麟垂下眼睫,他竟然會羞於與他對視。沒來由的,臉頰竟然紅了。微微皺着眉,他有點排斥這種不明所以的現象。
冰涼的手指輕觸他的額頭,水麒麟驚覺的擡頭。對上一雙細長的眼眸,那眸子裡有着散不開的迷茫,他真的…不認得自己嗎。
擡手握住烏星冰涼的手指,烏星也不躲就這麼讓他握着。
“你是不是記得我了呢?”水麒麟看着他的眼睛問。
“認得啊,一個叫水霖的美人。”烏星笑着,手反握住他的。
水麒麟咬咬下脣,忍住了怒吼。“你在裝傻嗎?”眼睛盯着他,不放過任何一個表情。
“你認爲我在裝傻?”笑着問。
“你明明知道我是誰的,跟你相處了兩百你不記得了嗎?”聲音越來越壓不住了。
對方卻像是聽到了個天大的笑話似的笑着。“兩百年?呵…如果我沒記錯我們最多隻見過一次。還是在我的寢宮裡見過…”烏星抑制不住的笑着,一雙細長的眉眼漾着點點水光。
看他的眼睛不像是在說謊。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也許…
也許是白澤傷得太重,一時沒有算清楚吧。
烏星殿下,從來不會爲了個無所謂的人撒謊的。
應該是不記得了吧。
那好,就讓他用水霖的身份讓他重新認識好了。
擡起臉,看着眼前那張神采奕奕的俊臉,水麒麟笑得極其嫵媚。“宮主說得對,水霖實在不善於說謊,剛剛只是跟宮主開個玩笑而已…”
烏星鬆開他的手,退了一步,俯視着他。
“可是,宮主我這個人最討厭的就是偷東西的小偷。你雖長得不錯,但是卻這麼手腳不乾不淨實在讓人倒足了胃口。”
眼睛盯着他的臉,卻朝外面道:“來人啦…”
還沒有等水麒麟回過神來,就已經被幾個婢女掏空了長袖用長繩給捆了個結實。
那一身墨色長袍的人卻也不再看他徑直走了。
他一頭霧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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