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七章燕水間

落日城

“說得好,星雲大帝見識果然非同一般,說到人類,我更喜歡靈族,實誠,至少不會像人類一樣勾心鬥角,知道感恩,而人類卻是一隻白眼狼!”燕水間看着向雲歌。

“國師,爲何要這麼一說?”向雲歌有些不解。

“世間冷情,人間冷暖,世人冷血,我便傾盡天下,屠滅世間!還天下太平!”

“國師爲我星雲國師,雖說一人之下,那也是萬人之上,而且國師時政掌權,擁握重兵,不知對這天下還有何不滿?”

“哈哈哈……大帝你只知道我燕水間是星雲國師,掌握大權,但你可知道我爲何沒有家人?一直孤身一人?”燕水間卻是笑了笑。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

“燕水間,你勾結靈族,就不怕被天下人唾棄嗎?”張子逸也看向燕水間。

“唾棄?哈哈哈,世間冷暖,人間冷情,世人冷眼,與我何干?世人待我如芻狗,我待世人,也不過如此……”燕水間沒有多解釋的意思,直接這麼一說。

衆人一時之間,竟然無言以對。

“人類是最惡,就不應該存在,現在你護着他們,如果有一天你落魄了,他們就會不惜代價,漠視你的存在,陣至落井下石。你不會明白,你所做的一切不過只是多餘,讓罪惡繼續延續下去。”

“偏激。”

兩軍對持,然而爲首的兩邊人馬現在竟然在高談闊論。

燕水間出身在醫藥世家,在當地也是有名的書香門第,而燕水間從小到大,都非常懂事,日日都在臨窗苦讀,跟着長輩,學習各種醫禮,鍼灸。

所以,燕水間少年就已經名聲在外,不僅飽讀詩書,並且通曉醫術,救死扶傷。

而燕水間從小到大,被灌輸的理念就是,心懷仁善。

他也沒有辜負了父輩們的期望,不僅醫術大成,且心地純良,從不計較醫藥費,救助那些窮苦人家。在當地,幾乎是人人稱道。

但是,厄難很快降臨。

城裡爆發了一股前所未有的瘟疫,很多百姓病發,孤苦無依。

官府召集了當地醫術高明之人,聯合一起救災。

可惜因爲藥物的不足,與官府的腐敗貪髒,效果是杯水車薪,看着那些日日生活在恐懼與病痛中的人們,燕水間在家中祠堂孤坐一夜,然後第二日,就變賣了所有家財。

向外購置藥物,救百姓於水火。

一時之間,燕水間被奉做聖人。

只可惜,這些僅僅也只是解了暫時的燃眉之急,瘟疫太過兇悍,幾乎沾之即死,終於,燕水間因救人心切,也同樣染上了瘟疫。

原本白皙俊秀的容顏,多出了一塊塊難看的毒瘤。

平日周圍處處奉承於他的人,一夜之間,避他如蛇蠍。

很快,因爲瘟疫難纏,官府決定,將那些重症,救不活的人,全部驅除流放,而燕水間,赫然便在這流放名單,任憑家人苦苦哀求,但因他家財散盡。

連疏通衙役的錢財都拿不出來。

他們只好去哀求那些,曾被燕水間救過的達官貴人,但他們卻仿若一夜間,耳聾眼瞎,只是振振有詞的說道:“得了瘟疫就要離開,難不成還要連累全城的人,跟着一塊死,若他還有仁善之心,還是早早的去死吧……”

燕水間的父母,一夜愁白了頭。

沒有人爲燕水間說一句話,求一句情。

離開那日,滿城的百姓,歡呼着,因爲他們認爲,只要將這些重症救不活的人,驅逐走,那麼他們就安全了。

甚至他們已經顧不得,那些被趕走的人中,還有一個,曾被他們奉做聖人的少年。

明珠蒙塵。

悲兮。

燕水間就這樣,被他曾用心呵護過的百姓,拋棄了。

這樣毫無憐憫的拋棄。

更甚至,那些與他一同流放的重症病人,在上路後,將她母親熬夜趕製的棉衣乾糧,統統的搶了個精光,就算所有人都要死,但總有人自私的不想先死。

燕水間死死的拉住,打算趁亂搶走他乾糧的男人,怒問:“我認得你,我救過你女兒,還爲你父親免費診治,當時你還跪下來謝我,爲什麼要搶我的乾糧?”

男人的目光急速閃爍了起來,然後發狠般一把將燕水間甩開。

“你胡說八道,老子什麼時候給你跪過,給我滾開……”

燕水間狼狽的滾在地上,望着一個,已經穿起他棉衣取暖的人。

“我也認得你,你那夜敲開我家的門,求我救你兒子,你兒子是瘟疫,因爲比較嚴重,我留他在我家中悉心照料了五日,才保住了他的一條性命……”

聽到燕水間的話,穿着棉衣的人,似乎猶豫了一下,但很快也跑掉了。

燕水間的人生,一次次的墜入低谷,又一次次的遭到背叛與厄難。

“呵呵,我待世人如親故,世人待我如芻狗……”

燕水間悲涼的大嘆,可惜他命不該絕,幾經輾轉生死,辛酸苦辣,他意外被一個女醫救起,女醫名爲幽若,美麗善良。

當燕水間的病症治癒,臉上的毒疤,一塊塊脫落,露出白皙俊雅的容顏時,幽若羞澀的別過了頭。

燕水間冰冷的心再次化開,他愛上了幽若,愛上了這個可愛,善良的女孩。

從此兩人相攜相伴,一起上山採藥,一起臨風窗下。

幽若住在一個小村落裡,兩人的親密接觸,很快就惹來了閒言碎語,終於有一天,老族長找到了幽若,不冷不熱,滿臉鄙夷的羞辱起了幽若,幽若到底臉皮薄,被說的面紅耳赤。

燕水間拼死闖入,他要娶幽若。

但卻奈何身單力薄,雙拳難敵四手,很快被打成重傷,還被仍下了山崖,然而在瀕死之際,卻再度被一個老者救起。

當燕水間恢復神智,不顧老者勸告,就迅速趕回那個小村子,卻想不到,見到的只是幽若那冰冷的屍體。

之後燕水間才知道,這一切都是族長的兒子貪戀幽若美貌,所以老族長才以權威相壓,逼她嫁給自己的兒子。

而幽若早已芳心暗許,加上不堪羞辱,又得知燕水間死訊,新婚當夜,便投湖自盡。

抱着幽若屍體的那一刻,燕水間覺得自己幾欲瘋魔。

但燕水間沒有停留,抱着幽若的屍體,拼命的趕回老者居住的地方,因爲燕水間知道老者是一個神醫,畢竟自己瀕死都把自己救了回來,而且不到一天,就已經完好如初。

燕水間抱着幽若的屍體,在門外跪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後老者才決定救幽若,同時還收燕水間爲徒,授予無上功法與醫術。

而幽若的屍體也被老者以一種特殊的方式保存,待燕水間拿到,造化七針的其他殘頁,修煉成造化七針後,便可以肉白骨,讓幽若起死爲生。

燕水間也從此努力修煉,和尋找殘頁的下落。然而最後老者卻被同門師兄弟殘殺致死,幽若的屍體也被焚化爲灰燼,燕水間的人生再次跌入谷底。

多日後,燕水間就屠殺了幽若之前所在的小村落,雞犬不留。

在次回到,以前居住的城市時,燕水間的父母早已故去,他也已經家破人亡!

燕水間憤恨人情冷暖,憤恨世間百態,燕水間發誓,要泯滅人類,毀滅一切,當晚他就屠殺了當地的子民與官僚,最後卻也重傷逃去。

“還有大帝,告訴你,你身邊的女帝,不過也只是靈族的狐狸而已。”燕水間似乎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這點,我早已知道!當時知道後我也很震驚,但我想應該是有怎麼大陰謀,不想國師你竟然勾結靈族,打算進攻人族!”

自從知道趙悅心是靈狐之後,向雲歌就懷疑過燕水間,進行暗中調查,但卻怎麼都沒有查到!而趙悅心也是一問三不知!

之後知道,燕水間與月神國的丞相董長卿,來往密切,而月神國又一直在厲兵秣馬,向雲歌就猜想燕水間與董長卿是打算謀劃紅星帝國,畢竟董長卿與黃天虎的過節,向雲歌也是知道的,所以向雲歌也沒有阻止,更是有推波助瀾的節奏,想要看看黃天虎的下場,自己則做起一個悠閒帝王,那是樂享其成。

沒有想到燕水間與董長卿最終的目的,竟然是要滅絕人類,這是向雲歌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

“你知道?”燕水間聞言一愣!

“知道!”向雲歌點了點頭。

“這不可能!”燕水間搖了搖頭。

“這是悅心自己說的,有怎麼不可能?”向雲歌笑了笑。

“三姐!,二姐她。”看到趙悅心,趙妖妖有些哽咽的喊道。

“妖妖,二姐沒事了。”趙雨菲微微的笑了笑。

“你就是羅烈吧!果真一表人才!”趙悅心看着一邊的羅烈。

“三姐過獎了!”羅烈點了點頭。

“羅烈。”一聲長嘯!是燕水間的聲音。

“前輩何言?”羅烈有些不解的看向燕水間。

“羅烈,我燕水間敬你是一條好漢,不如與我們一起開創大業,幫助靈族入關,打造和平世界如何?剛纔你也看到了,那些人是如何對你的,如果你不是化境強者,只怕你與趙妖妖已經死在了亂刀之下。”

“不,我拒絕!”

“羅烈,你可想好了,趙妖妖可是靈族的人,你相信這些人類會放過趙妖妖,會放過你們嗎?不。不會,他們一定會想盡辦法殺掉你和趙妖妖!而在靈族你卻是一族駙馬,身份昂貴。”

“不管怎麼立場,不管以後如何,我拒絕!”

“羅烈,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你想當英雄?世人皆是螻蟻,你救他們,他們暫時只是虛情假意的感謝,往後就會忘了,誰又會記得你?還有你是丹藥門的傳人,身上可以一張獸皮?”燕水間接着問道。

“你說這個?”羅烈拿出一張獸皮,正是林嫣兒的爺爺交給羅烈的。

“對,就是這東西,這東西對你也沒有用,不如給我如何?”燕水間神情一動,有些激動的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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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這是我爺爺留給我的遺物。”羅烈搖了搖頭。

“大祭司,我方已經準備好,沒有必要和他們繼續廢話!”中年男人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

“聖王,若是進攻,這羅烈必先除之!”燕水間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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