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宋徵他們遇到了一羣妖族潰兵,捉了幾個俘虜審問了一番才知道,皇臺堡外的妖族大軍聯手,再次偷襲了一位王爺的營地,這位“遠山王”實力比起晉南王差了不少,牠手中的三百團靈魔焰被逼了出來,引發了一場殘酷的爭奪。
而兇魔太炎山崩發造成的災難還在蔓延,妖皇似乎終於開始收束魔火兇焰了,不過火海範圍太大,一時之間見不到什麼明顯的效果。
同時還有一個消息在流傳,兇魔太炎山每隔三十年,就會飛出三百團靈魔焰,只不過全都被妖族上層貴族控制着,許多年累積下來,數目着實不少。
人族的一隻軍隊,襲擊了“曠古鎮”上的一家當鋪,他們不知從什麼地方得到的消息,這家當鋪的秘庫之中,藏有一千三百團靈魔焰。
軍隊損失慘重,但還是成功的打開了秘庫,得到了這些靈魔焰。
不過在他們撤退的時候,遭到了接二連三的襲擊,襲擊者有人族也有妖族,最後還能保留多少靈魔焰不得而知。
總之,在生死麪前,無論是人是妖都拼盡了全力,做出了很多驚人的事情。
下午的時候,宋徵決定了:“不能再這麼亂找了。我們身上也有靈魔焰,要是不留神被人盯上了,恐怕難逃一死。
咱們去天斷峽谷外面等着,土匪和胖子應該能想到,實在沒辦法他們會去那裡找我們。”
趙綃率先同意:“好。”
史乙想了想,也勉強點頭。
三人立刻往天斷峽谷趕去,用了一天半時間,終於來到了峽谷外,卻不敢進入峽谷,還剩下最後一天的時間,他們焦急地等待着。
早上的時候,他們滿心期盼的望着神燼山,時不時的有人從神燼山中走出來,有的人臉上帶着興奮和期待,這些都是已經搶到了靈魔焰的,有些人一臉黯然,在天斷峽谷外面埋伏着,希望能夠在最後關頭搶到一團活命的寶物。
可是到了這裡,哪會有人掉以輕心?這些想要搶奪的,最後往往都成了別人的刀下之鬼。
“諸位,聽我一言!”峽谷口,忽然響起了一個堅定的聲音,有一位頗爲年輕的明見境大修,帶着三十多人排成一排,將峽谷口封鎖住。
“讓開!”大家都是幾經生死,才帶着靈魔焰回到了這裡,被人攔住去路都沒什麼好脾氣。
那明見境大修卻說道:“諸位先聽我一言!天火邪惡,它要靈魔焰是爲什麼?這是在自我補充。天火已經虛弱了,必須有我們的靈魔焰才能繼續控制我們,只要我們團結一致,不給它足夠的靈魔焰,它就會越來越衰弱,很快就沒辦法控制我們!
不要迷信天火的威力,它自從降落下來,再也沒有得到補充,這一次它絕對沒有能力殺死我們所有人。”
他說的信誓旦旦,似乎也很有道理。
有一些沒有弄到靈魔焰的戰士和修士暗中點頭,其實是希望他的判斷正確。
但有人冷笑反問道:“若是你判斷失誤,是不是讓我們所有人跟你一起陪葬?”
“老子死了十六個兄弟,殺了九頭老妖,才弄到這一團靈魔焰,你一句話就讓老子放棄?要是老子聽了你這狗屁建議,結果最後還是被天火弄死了,九泉之下,老子有什麼臉面去見那十六位好兄弟?”
“妖言惑衆!你自己弄不到靈魔焰,就像拉上我們所有人陪你一起死?”
“天火強悍我們都領教過了,你真覺得五千團靈魔焰是它所必需的?可笑之極。”
羣情激昂,人們紛紛斥喝,讓他滾開。但明見境大修很有耐心,不斷地勸說大家,不管誰對他惡語相向,他全都心平氣和,絕不動怒。
史乙問宋徵道:“書生,你覺得他的判斷有道理嗎?”
宋徵無奈一嘆道:“根本不在於他的判斷是不是準確,而在於大家敢不敢賭。”
史乙搖頭:“肯定不敢。”
“那就是了,所以不管他怎麼說都是沒用的。”
“滾開!”終於有人不耐煩了,也是一位明見境大修,悍然出手攻向了他們的封鎖線。
只要有人帶頭,場面立刻無法控制,數百人衝了上去,封鎖線瞬間崩潰。那位明見境大修仰天長嘆:“鼠目寸光,自掘墳墓啊……”
宋徵無奈的搖了搖頭。他更加憂慮的是周寇,擡頭看看天色,日當正午,這四個傢伙怎麼還沒出現。
他心中焦慮,史乙也坐不住了:“書生,你說他們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趙綃怒瞪他一眼:“烏鴉嘴!”
“呸呸呸!”史乙連吐了幾口:“老天保佑,胖子你們千萬別有事啊,土匪那個傢伙無所謂了,讓他斷胳膊斷腿吃點苦,留下一條狗命就行了……”
一條大狗悄然出現,三顆腦袋,身軀虛幻,半漂浮着離地三尺。
“哈哈哈!”一個囂張的笑聲傳來:“如何,我老周說的沒錯吧,他們肯定在這裡等着我們呢。”
冥魂龍犬後面,跟着四個人,都有些狼狽。潘妃儀和苗韻兒形容憔悴,不復美麗。周寇和王九身上都帶着傷,周寇拄着柺杖,真的斷了一條腿!
王九肩膀上有一個巨大的傷口,深的差點把整個胳膊切下來。
史乙看到他們,用力的握緊了雙拳,仰天長嘆口中唸唸有詞,覺得是老天迴應了自己的祈禱,眼圈有些發酸。
宋徵上前,狠狠給胖子和土匪一個擁抱,九天不見,感覺好像生死相別了一場。
王九齜牙咧嘴,連連道:“輕點、輕點,疼!”
周寇推開宋徵,一雙手在宋徵身上摸來摸去:“有沒有?”摸了一遍又去把史乙上上下下摸了一遍:“有沒有?”
趙綃露出一個“你敢過來我就殺了你”的神情,手裡扣着戰劍。周寇慘叫:“你們也沒找到靈魔焰?”
王九滿懷期待的看着三人,他最怕死,一張胖臉可憐兮兮的,臉蛋子上兩團肉哆哆嗦嗦的,已經快絕望了。
宋徵不想逗他們了,取出玉瓶:“足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