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徵舉着戰具凌空繞了一圈,那鋒利的光線在巨獸的咽喉上切出來了一個巨大的傷口,毒血嘩啦一聲流淌下來,好似山洪暴發一般!
宋徵早就做好了準備,他一收戰具,打開小洞天世界鑽了進去。
一股毒血跟着衝進來,迅速污染了一片土壤,而且毒性居然還在不斷擴散!原本二三十丈的範圍,迅速擴大成了百丈,而且還再繼續擴大。
宋徵吃了一驚:“這巨獸一定是和相柳同一級別的怪物,只是血液就能污染天下。”
他在什麼地方打開小洞天世界,就只能在什麼地方出來,這件寶物也不是萬能的。
毒血污染的範圍到了爬天虎的地盤上,爬天虎的葉片迅速地枯萎了。但是後面的爬天虎一片一片的盪漾起來,將一股股鮮明的綠意送了過去。
枯萎的葉片很快恢復了生機,然後又被毒血污染,如此不斷反覆,爬天虎逐漸緊逼,毒血的範圍越來越小,終於被徹底化去了。宋徵也鬆了口氣。
他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如何了,又等了一會兒,悄悄將小洞天世界打開了一條縫想要看一下,立刻感覺到一股龐大的力量,不斷涌動着四處侵襲!他趕忙關閉了,老老實實的呆在裡面。
大野沼內一片混亂,剛剛有一頭巨獸發了一下瘋,雷鬼和翼妖在附近的營地都被摧毀了,那剛剛浮出來的“祭界”也差一點重新陸沉,翼光和雷鬼的首領山霸都很惱火,可是誰也不敢去招惹那頭恐怖的深冥大鯢。
“這東西一向是吃飽了就在下面睡覺,今天這是怎麼?”兩妖都在納悶。
過了足足一個時辰,宋徵才再次出來查看。
他吃驚的發現,自己用天燈照切出來的那一道傷口已經癒合了。痕跡還很清晰,似乎是經過了某種特殊的火焰灼燒!
這可是戰具!已經達到了爲禍級巔峰的戰具,距離肆虐級只是一線之差。
“這頭大傢伙實在太強大了。”
但宋徵早有準備,毫不猶豫的再次激活了天燈照,給這大傢伙又來了一下……
血浪噴涌,巨獸扭動翻滾起來,痛苦不堪。
宋徵又等了一個多時辰出來,果不其然這傷口再次癒合,他第三次激活了天燈照……
如此反覆,宋徵整整折騰了這頭巨獸一天半,十幾次的受傷癒合再受傷。深冥大鯢從來沒有這樣欲仙欲死過,終於到了這一次,宋徵還沒等躲進小洞天世界中,就感覺到巨獸身體深處,傳來了一陣悸動,有什麼東西被釋放了出來。
轟——
深冥大鯢一口吐了出來,胃裡已經被消化的差不多的翼妖、雷鬼、還有大野沼中各種荒獸莽蟲,好像泥石流一樣被它噴了出來。
宋徵來不及做什麼準備,就被裹挾在這些嘔吐物中轟的一下子衝了出去,直上數百丈高空,然後狠狠地摔在了大野沼當中。
他嗅着身上一股噁心的酸臭味,感覺肩膀上有什麼東西,隨手拿下去才發現是一半翼妖被消化的頭骨,趕緊丟的老遠。
深冥大鯢晃動了一下身軀,悻悻的沉進了沼澤下,半個月之內它都不想再出來了。
宋徵看的咋舌,難怪連戰具都打不穿,這怪物實在太大了,露在外面的就有山峰般巨大,藏在沼澤下的恐怕更大。
他用道術引來水流清洗了一下自身,隨後驚訝的發現,這頭巨獸所有的嘔吐物都被嚴重消化,但還有一件東西例外。
這是一塊巨大的墓碑,有些殘破了,高約八丈,用某種不知名的神秘石材雕鑿而成,落在泥沼中眼看着就要沉下去了,宋徵連忙用靈元一卷,將它拽了上來。
他那頭巨獸吞下去的妖族隨身攜帶着各種兵器,也都是法器,甚至有戰錘、巨斧一類,都已經被消化的只剩下拳頭大小,可是這墓碑卻安然無恙。
他用水沖洗乾淨,發現墓碑上只有三個字,應該是個名字,可是這三枚文字他不認識。甚至無法判斷出到底是什麼年代的文字!
來不及多想,他先把墓碑安置在小洞天世界中。
斜前方不遠處,有一座已經被毀掉的營地,建造在一座島嶼上,幾具雷鬼的屍體掛在歪歪斜斜的營門上。宋徵上前去,檢查了一下痕跡,心中有些慶幸:“這裡距離那個祭界已經不遠了,這裡就是雷鬼們和翼妖對抗的最前沿。”
他悄悄開始在灰霧之中搜索起來,越發顯得小心。他不敢飛得很高,又要提防沼澤中再有荒獸殺出來。一直到天快黑了,他纔在一片濃濃的迷霧當中,發現了一片破碎的大陸!
這塊陸地很奇怪,好像是被生生從某一座大陸上撕裂下來的。上面的建築古老厚重,材料是一種淡黑色的巨石。陸地的邊緣和周圍的沼澤界限明顯,“漂浮”在沼澤中,似乎還在緩慢升高!
從這塊陸地的本身,他看不出有什麼奇特之處,值得翼妖和雷鬼殊死爭奪。可是哪怕距離那塊陸地足有數千丈遠,他也能夠隱隱約約的感受到,這塊陸地上蘊藏着一種奇異的力量。
這種力量不同於靈元、妖氣,也不是簡單的天地元氣,似乎是另外一種力量!
宋徵想了一下,決定冒險一試。他伸手在雙眼上輕輕抹過,雷水洗目全力發動,隔着數千丈朝那座陸地看去。
在雷水洗目的視野當中,那些建築紛紛“消失”,只剩下一片片奇特的力量結構!每一座殘破的建築中,都隱藏着這種結構,組合在一起,好像奇陣一樣發揮着某種特殊的效果。
宋徵驚訝不已,因爲這分明不是奇陣,也從未聽說過還有這種手段。
在陸地的核心區域上,籠罩着一團濃濃的特殊力量,不知隱藏了什麼,他的雷水洗目還無法看穿。
他往沼澤下一看,立刻更加吃驚。因爲陸地沉在沼澤中的部分,是一個巨大的錐形,就像是把一座高山從根部切斷,倒扔在沼澤中。在“山尖”的位置上,拴着一條巨大的鎖鏈。
鎖鏈在宋徵的雷水洗目視野中是暗紅色,一直延伸到他看不見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