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天空,布衣暗中計算了番,發現已經過去了5天之久,心下默然。修士之間無仇恨,百十年後終默然。說的就是,修士之間,除了生死大仇之外,幾乎沒有什麼仇恨只說,只要開始修煉,時間便如流水一般的快,往往從入定中醒來,人世間早已物事全非,昔日的仇人已死,或者飛昇而去,早就找不到當事人。
但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碰見刺客門的人,這讓布衣心中有些惱火。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早,布衣默默的站在門口,貼了一個告示,開始休整院子。他積攢了不少黃金,請工匠,買材料,整整花了一天的時間,纔將所有的事情擺順,不過,要想就這院子恢復到以前的狀態,沒有半個月的時間恐怕是不行的。
當布衣出現的那一刻,無數的目光投到了這裡。
黃州城中最大的酒樓悅賓酒樓中,一處森嚴的包間中,兩名年輕人正經的坐在一起,旁邊幾個中年人圍坐在一旁,靜靜的守候着。
這兩名青年人,年紀均在20左右,左邊那個風神俊朗,一派翩翩公子形象,手持一把扇子,在胸前搖晃,十分的幽雅,而右邊那個青年人,則是一臉的橫相,臉上全是橫肉,看上去十分的兇狠,若是看見他就以爲他是兇狠的人,那麼你就大錯特錯了。這個人,反而一點也不兇狠,在這黃州城中,反而是一個智多星般的人物。
那公子一手持扇,扮作幽雅的模樣,一邊端水喝茶,旁邊的那幾個中年人則在下面靜靜的彙報。
“那布衣也不知道是什麼人,年紀不大,武功卻十分的高,看不出來是那家的功法,出劍速度十分的快,完全沒有章法,不過,根據李護院說的,他的力量十分的大,彌補了一部分劍法上的缺陷。這次,不知道和什麼人大戰,居然將一所院子毀了。”
“我們去現場看過,院中有四具屍體,三具幾乎燒成了灰,一具稍微能看清楚是個男子,而且還發現院中殘留着法術的氣息,同時,還在其中發現了許多禁制留下來的痕跡,這就說明,這個小子,手裡肯定有道家的手冊或者符咒,而且,還會運用控制之法。我們還在現場發現了一道驚天劍氣殘留下來的劍罡氣息,雖然不是很完整,但是也能猜出來,與布衣對戰的那人,很可能已經突破了先天境界,或者,臨近先天境界。”
那公子手一抖,收了摺扇,神情顯的十分的不滿意,“這些我們都知道,還有什麼新的信息沒有。”
這公子哪一方的中年人唯唯諾諾一陣,說不出來個什麼。
“廢物。”公子頓時氣道。
那兇悍的青年此刻卻笑了笑,“這布衣來我們黃州城時間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差不多快三個月了,很少出門,出門也是爲了吃飯,然後回去就是修煉劍法,可見,是一個至誠之人,專心修煉武道,鐵匠這門行當,說不定只是人家一時的玩鬧所做。樑公子,就別怪手下這些人了,這人的信息是在是太少了,咱就不要費那些神思想要招攬他了,這樣的人,不是你我兩家能夠收攏的!”
公子此刻也消了消火氣,見兇悍青年這麼說,頓時淡淡道,“據我所知,那天死了三個人,衣服卻完好的保存下來,據說是刺客門中的隱匿護身法器級別的衣服,屬於中等的護身法器,沒有被損毀,雖然被官府收去,但是,晚上亦不知道被誰人盜去,神不知,鬼不覺。能做到此的,只有刺客門的人才能做到。那幾個人,說不定就是刺客門的人!”
“不是說不定,是肯定,也只有他們,纔會幹出這樣的勾當來。”兇悍青年淡淡道,“我們本來以爲那布衣已死,卻沒有想到今天又出現了,而且,更加深不可測起來,這對於我們來說,絕對是一件壞事。”
原來,這兩個人早已經將布衣納入了招攬的範圍,一直都在關注。
“可恨的是,那傢伙手中的不知道有什麼法術,任何手法居然都不能探出那鐵匠鋪中的情形,真是可惡,否則,我們早就該知道他的底牌和來歷了!”
“你們樑家如此,我們輝家也是如此,想必其他幾個家族也是一樣,這個少年,恐怕不是一般人啊!”
“經過了這次事件,估計,他對於我們的戒心更加的重了。”
“這是肯定的,我們輝家準備改變計劃,只收購兵器,再不參與有關他的任何事情。”兇悍青年直接表態,“這個少年總是給我一個感覺,太平靜了,太不尋常了,還是不要惹爲妙。”
這樑公子眼中頓時一亮,“輝兄果真不想招攬此人了!”
兇悍公子嘿嘿一笑,端茶,小抿了一口,十分的爽快道,“我說過的話,就能代表我們家族任何人呢,你說呢!”
看到這裡,這樑公子反而若有所思,不過臉上有不甘心之色,“雖然之前從來沒有人去試過,但是,我依然不甘心,既然輝公子不去試,那我樑某去試試吧,反正不去爭取,總是覺得不甘心。”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兩人說道這裡,頓時打住,開始聊別的話題,吃吃喝喝,一直到月上樹梢頭,這才離去。
同樣的事情,在布衣再次出現後,發生了數起,有許多人選擇直接放棄,有許多人更加堅定了心中的信念。於此同時,在城外某一處山中,一個破洞中,七個黑衣人坐在那裡,商談着。
“王級的刺客,也殺不死他,這小子真是命大,本座還以爲,他起碼有半年不能動彈呢!”
“我們武者雖然實力強大,恢復起來慢,但是,那小子手上可能有道家的心法,恢復快,那是肯定的。”
“本座只是很奇怪,他中了七十五一記煉罡劍氣,今天還跟沒事人一樣,簡直沒有天理。”
“我們去現場查探過,七十五於那小子對了一劍,各自受傷,不過,七十五的傷勢比較低,確實死在了法術之下。”
“那小子不簡單,很可能是某一個道門的後起之秀,不然,不可能悄無聲息的佈置下這麼多的禁制,這樣的手段,已經不是初涉獵道士的人能佈置出來的。”
“有道理,很可能。”
“這個說法,確實很合理,那麼我們現在……
幾人吵鬧了一番,最後那領頭的人才沉吟道,“這小子很可能是某一道門的後起之秀,暗中有人守護,我們還是靜觀其變,這個小子,對我們來說,很重要,但是要拿組織的將來比較,還是放棄比較好,畢竟,無論是那個道門,都不是我們能夠得罪的起的。”
布衣想死也想不到,他遍尋不着的刺客門,居然是在城外山區設立的堂口,他在黃州城裡,自然是找不到了。
他平常只鍛造劍,與賣家溝通的不是很多,雖然有人一次性訂購數口兵刃,但是他從來都不將這些人放在心上,只是偶爾注意注意,這次一出現,他頓時在前來看熱鬧的人羣中,發現了幾個眼熟的人。
雖然他不經常注意這些人,但是,從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中,就能感覺到,這些人肯定都來自某個勢力,而且是不同的勢力,也只有大型家族的勢力和門派的力量,才能花這麼大的代價,購置兵刃。
第一天就這麼過去。不過,另布衣欣慰是,與他平常關係甚好的幾位鄰居,此時爆發了十分大的熱情,讓他寒冷的心中猶如冬天裡的火焰一般,多了幾股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