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難怪我與他人戰鬥時感覺到差距如此之大,看來這破元力的運用乃是五階修士極爲重要的一環咯?”聽完執着的話古旭堯也深表同感,事實上若不是與喬空海的數次對決他也不會發現破元力原來還需要有正確的方法才能夠發揮出全部力量。
“豈止是重要,簡直就像剛入門的修士必須要學習元力應用般,眼下你優勢明顯還未能夠看出些什麼,你可知道若是不通曉破元力的正確用法是無法進階到五階二層的?所以說那個幫助你提升修爲的人恐怕也沒安好心,不然他又豈會只是給予你這麼好的底子卻不授你使用之法呢?”執着並不明白古旭堯究竟遇到了什麼事情,且不說是在天龍界,哪怕縱觀整個修真界又有幾人能有他這般境遇?
“既然如此的話,那麼執着大師你能否教我如何掌握破元力呢,就當是我提出的要求好了。”本來還不情願的白髮男子眼下可是真的希望能夠得到幫助了。
“此事不難,不過我小虛幻寺的道法典籍是不能外借的,破元力掌控的方法倒不是什麼秘密,也就是許多埋頭苦修的散修不會,擁有正統師門的修士少有不曉。”
“如此甚好,古某在此先行多謝執着大師了。”
聽見對方答應,古旭堯趕忙作揖答謝,執着對於禮物倒是頗爲受用,笑着還了個佛禮後就開始講解破元力的使用方法。
破源之境後元力通過破源變成漩渦螺旋狀的破元力,這個過程完之後本來的元力得到質的飛昇。在力量上突飛猛進,既然破源是一切的關鍵,那這破元力的使用自然也與破源息息相關。
其實之前古旭堯一直進入了誤區之中,破元力威力強大,在攀爬登天柱的時候古旭堯爲了節省力量以及確保所輸送出來的元力能夠正好符合那個點,所以他將自身的破元力轉換成了元力再進行試探,而正確的方法應當是控制元力進入破源中進行改造,這個道理非常簡單,無非就是十和十個一的區別,看起來是相同的。但無論是結果還是過程都相去甚遠。
若將元力看成水滴。那麼最少多少滴水可以組成一個漩渦呢?這就是關鍵所在。
破源運轉的方式是完美的,無論多少元力進入其內都最終會化成漩渦狀的破元力,在不通曉使用方法的時候古旭堯只是一股腦的將元力拼命轉換以提供給肉身使用,而眼下執着要求的就是要把每一份元力壓縮到最小。然後按照這個份數凝聚出消耗元力最少的漩渦破元力。這與先前古旭堯自己研究的那個所謂“點”是相同的道理。在典籍道法之中,它被稱爲漩渦結。
這每份漩渦結消耗的元力都是固定的,但卻可以在同等份數上累加。漩渦結其內蘊含的元力數字乃是天之數,無論是通過肉身還是使用起來都可以提升修士的力量,這與爬登天柱時效果相同,只是如今用破源轉化出來所提升的幅度要來得更大!
嚴師出高徒,自從太恆門覆滅後已經許久沒人教導古旭堯了,修真界的確有許許多多的散修,他們喜愛自行修煉,可這樣做難免要走彎路,而且有的東西如果不繫統的學習過是極難通曉的,就如現在的白髮男子,在執着大師的悉心教導之下他很快就掌握了漩渦結的使用。
“你很是聰明,沒想到這麼短的時間你就初步掌握了漩渦結,實在是叫我刮目相看。”執着大師從外殿走回來,雖說古旭堯修煉的時間不長,但少少也已經花費了三年,這期間執着出去過幾次,無非就是處理戒律院的事情。
“這還要多得執着大師你肯教旭堯,不然的話也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我才能掌握這個方法了。”所謂的初步掌握就是修士可以像使用元力般的轉化漩渦結,而在進入這個階段之後需要的就是一段漫長的時間來讓破源和身體去適應,這並非一蹴而就的事情,修煉之途本就非常需要耐心。
執着這些年來看見古旭堯如此刻苦聰慧倒是越來越喜歡這名來自凌霄界的小子,再加上眼下誇不驕的樣子,他哈哈一笑,走了過來:“很好很好,來,你來看看,我這三年來寫的字。”
說着執着把數十張宣紙擺在白髮男子面前,不必看,這些字醜陋無比:“其實大師,你對於書法似乎並無天賦,雖說執着堅持是好,可長此下去是否有些太過迂腐呢?”
見人說人話,遇佛不謊話。古旭堯當然知道這樣說是不禮貌的,可對方悉心教導他漩渦結的方法,若是自己不好言相勸的話心中怎麼也過意不去。
“哈哈哈,好!很好!許多年了,你是第三個對我說這番話的人,無論是我與我同輩之人,抑或是我的弟子,極少會說出心中所想,古施主你如此快人快語,實在是符合我的性子。”執着開懷大笑,看樣子也的確是很久沒這樣暢快了。
“哪裡哪裡,旭堯只是就事論事罷了,莫非大師就是想看我是不是個會說違心話之人?”
“非也非也,施主,其實你與其它二人都是直爽之人,可你們卻都沒有發現這字裡的含義吶。”
“含義?”早前執着讓古旭堯看字的時候他有些心不在焉,此時再逐張拿過來看倒是有了些感覺。
執着見此樂得坐在白髮男子對面觀看,那滿臉的喜氣中透着欣慰,他當然想自己專研的東西能夠得到他人的認可。
然而這一看就是兩年過去,起初古旭堯一天可以看一張字畫,到了後面竟要花費七日才行,而速度的降低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大師竟如此用盡心思來專研此道,實在是叫人佩服……”終於,古旭堯開口說話。
“那麼你來說說,我究竟在專研什麼?”
古旭堯一揮手,所有寫着執着二字的書法都飛入空中:“這裡共有三十九張字畫,我想其它的字畫裡面的‘執着’二字肯定都與這裡面的不同,其實大師如此做的原因很簡單,無非就是要印證執着二字,按我說的話,大師你所修的道其實就是你的法號。”說着,白髮男子自己也笑了起來:“佛法有云。‘諸外道見是斷常事已,便生執著,欺誑世間作法形象,所說實是非法’,在佛眼中執着乃是類似罪過的存在,人因執着而不能超脫,凡間也多以執着爲固執之意,可大師乃是擁有大智慧的人,正所謂路里盡頭皆是花,若是以執着入道,以超脫爲目標,那麼所有的一切就不攻自破,其實大師能夠寫出一手好字,可實際上每次寫出叫人不忍入目的鄙字卻要更難。”
沒有大笑,此時的執着大師心中的欣慰比歡快要多得多,不知道多少年了,他這種性格一直被佛家所詬病,可他堅持着,因爲佛心能容萬物,只要心中有佛,遵循佛理,有何不可?但並非每個人都可以接受這樣的說詞,儘管他已經是戒律院首座,但無人信服他的道卻是讓執着感覺到孤獨無比。
“所以大師把每張字畫都寫成這樣,一來是在考驗自己內心是否足夠堅定,二來也可將此當成警示,用來鼓勵自己事事努力,其實大師你已經忘記了如何把字寫好,不停的寫出這種叫人難受的字跡就是你源源不斷的動力。”
古旭堯終於說完,執着也長出了口氣,他感慨萬千的擡起頭看着天龍界的天空,多少年,終於有人說出了他的心事。
“古施主,你可曾知道,我活了那麼久,只有三人會不在乎我想法的批評這些字畫,而那些口不快心不直之人卻往往可以看透我的想法,只是他們卻不說,也不討論,僅僅只是與我漸行漸遠,而你,今日你算是完成了我的功德,實在是叫老衲有些不能自己吶。”隨後執着開始苦笑,顯然在佛門中異於他人是件非常難受的事情。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有些人註定因爲其道而孤獨,執着大師想必你就是這樣的人,其實古某又能好多少呢?只是每個人心中的痛苦往往只有自己知道,所謂知己能分憂,分的也僅僅是三分哀嘆七分長伴罷了。”
“好,好一個三分哀嘆七分長伴,古施主,今日你已經與我分了十分憂愁,老衲身無長物,就將我這些年來以執着入道專研的一套道法贈送與你,這並非是小虛幻寺所有,乃是我自己所得,並不違反規定。”
“這,恐怕旭堯受之有愧,我與大師縱然一見如故又聊之甚歡,可道法之流實在太過貴重,如若大師你覺得我倆有緣的話,改日我再來小虛幻寺的時候邀我飲茶便是了。”
執着聞言臉色又沉了下來,五年的修煉差點讓古旭堯忘記了對方的脾性。
“哪裡有那麼多話,我說要傳你就傳你,你若是不接受就是看不起我執着!拿着!”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