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26

林靜在上海度過了差不多一個星期, 她跟程少軒他們一起忙碌於展銷會的工作。展會工作對林靜來說駕新就熟,雖然每次的程序都沒多少變化,雖然乏味, 但她仍是事無鉅細, 認真準備和安排。在工作上, 她有無與侖比的責任心。

王家正每天晚上不管多晚都會跟林靜打一通電話, 關心着她的日程。

有一天晚上跟王家正通着電話, 林靜躺在酒店牀上,電視裡傳來已被關得很小聲的聲浪,王家正在那邊低沉地說着一些無關緊要、卻又讓人心情甜美的話, 窗外上海城燈光閃爍。林靜心裡邊給什麼充得滿滿實實的,她覺得自從跟王家正在一起後, 即使到了外地, 即使單自一人, 但再沒了以前的飄浮空虛。

她對着電話裡的王家正絮絮地說:“你知道嗎,我們住的地方離外灘還有兩條路, 在房間里居然能夠看到一小角上海濰呢。我現在才知道,什麼叫十里洋場,這裡的燈光,燦爛就如節日的煙花,讓人覺得, 在它的籠罩下, 一定不會有不開心的人……”

“我去了那麼多次, 怎麼就沒有你這麼多感受啊。”

“因爲你是奸商, 奸商眼裡只有‘方孔兄’。”林靜嘲笑他。

最後一天展銷會結束前, 閒暇間,林靜想到她跟王家正初識的那個展會, 也是如此忙碌。那個時候,她懦弱的心徘徊在愛的邊緣,不敢走近,但緣份,還是一次次將兩個人拉近了。

林靜微笑着想,套用一下張愛玲《傾城之戀》的話:一個展會,成全了她跟王家正兩個人的愛情。

……

將展品和用剩物資打好包,程少軒他們倆留在在展場跟物流公司辦理託運手續,林靜自個先到酒店辦理退房。在前臺,林靜手機響了,紅色屏幕上,跳動着“王家正”三個字。

林靜微笑着按下接聽鍵:“喂……”

“轉頭,看你身後……”王家正在電話裡交付着。

林靜疑惑着照着指示做。一轉頭,就見到王家正在她後面一百米處,拿着手機,對着她笑容可掬。

林靜一陣驚喜,她沒想到冷漠平穩的王家正也會搞這種意外動作。剛往前走兩步,她又停住了,呤笑着,等着王家正的走近。

王家正看她停滯不前,沒辦法,走了過來。他來到她面前,兩手拉住了她的,低頭微笑:“爲什麼每次都是我來走近呢?”

“因爲你是王家正啊,所以應該你主動向前。”

“對,因爲你林靜內裡驕傲行動懦弱。”

“爲什麼到上海來?”林靜轉頭看他。

“你說呢……”王家正攬住了她:“不能讓某些人老以爲我眼裡只有‘方孔兄’啊”

……

打電話給程少軒,讓他們先回G市。林靜留下來再逗留一天。

王家正帶林靜住進了外灘邊的和平飯店。一進這個年代久遠的老牌飯店,林靜想起王家正的懷舊情結,想起他家裡繁多的懷舊唱片。她記起第一次見到楊露靈時,她說她終於明白王家正爲什麼喜歡林靜,因爲她像王家正的母親。但從相片看,是絕然不像的。林靜想,難道自已,也是一個懷舊元素!

現在,她篤定王家正是愛自已的,林靜相信自已的感覺。

王家正說要帶林靜去吃正宗上海菜。走出房門的時候,林靜忍不住問王家正:“楊露靈說我像你媽媽,你覺得像嗎?”

王家正有點意外,他望望林靜:“我媽媽比你溫柔美麗多了!楊露靈什麼眼光!”

林靜就知道他不會說出討人喜歡的話來,她生氣地伸手掐他,王家正一邊躲一邊笑着說:“不過,你還是有培養潛質的,除非改掉這打人的壞習慣……”

王家正凝視着巧笑倩兮的林靜。她清淡內秀,善解人意,每每如輕風拂盪着他曾經乾澀的心。她也從不像他碰到的大部分女孩子,凡事咄咄逼人,但是她認爲對的事情,卻立場堅定,委婉中讓你不知不覺就受到影響。這仿如醇香清酒,淺斟慢飲間就慢慢地讓人酣醉了。

他原來以爲他收穫了一顆皎潔珍珠,沒想到原來竟是塊瑛瑤美玉。王家正覺得,自已是這麼的幸運。

飯後他們到了外灘,站在磷磷江水邊,東方明珠在對岸渙發光輝,夜光美侖美奐。

看着籠罩在幻幻燈火下的林靜,五彩繽紛的顏色在她光潔的臉上變換着,王家正的心柔軟地歡愉着。他想起林靜說的,在這種環境下,不會有不開心的人。他想,相同的環境,因爲身邊陪伴的人不同,心情,也會截然不同。而她,將會是陪伴他一生,讓他快樂的那個人。

捉起林靜的手腕,王家正取出一早準備好的鉑金戒指,緩緩地套上林靜的手指。然後,他凝視着抿嘴笑的林靜,輕聲問她:“你,喜歡什麼樣的婚禮?”

……

愛,燦爛似花!用心的愛,定會花團錦簇!

(完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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