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龍武先是一笑,然後慢慢說道:“劉將軍,難道你忘記了幾日之前在泗州發生的事情嗎?難道你忘記了是誰關閉城門不讓林城主入城,又是誰將刀架在了你們的脖子上,不讓你們妄動的?”
“這個。。。”劉嚴低頭思索了一下,然後道:“都是白奉先乾的,他是受唐子的命令所爲。可那個時候事情危急,在說城門之外的確有天峰帝國的大軍,當時放林城主入城,的確對泗州來說是一種危險的事情,他們這樣做也有一定的道理。”
“道理,你是在我的講道理呢?還是有在唐子講道理?或是你以爲,原來堂堂的大皇子會和你一個小小的將軍真的講道理?”龍武冷笑一聲,直接揭穿了劉嚴的自欺欺人。然後語速不停的說着:“我在問你,如果因爲一些原因,你對下面的一名偏將也採取了同樣的方法,在對方最需要你的時候你拋棄了他,那等有一天,有機會重新的收此人爲門下之人時,你會不會有所顧慮?”
“這是一定的,疑人不用,即然我懷疑他對我有恨,自然不會重用他了,這也是爲了我自己考慮嘛,這。。。”在回答問題一半的時候,劉嚴就愣住了,顯然他己然龍武要說些什麼,知道他中了對方所下在的套。
“呵呵,原來劉將軍也是一個聰明人呀。”龍武呵呵笑了笑,然後又慢慢座下,將剛纔那份送來的情報放到了一旁,不在看了一眼。
看到龍武這個樣子,劉嚴就將頭低下,他不恨被人下套,反倒是通過這些話有些擔心起林軼來,畢竟正如剛纔所說,經歷了泗州的事情之後,唐子還會相信他們嗎?
林軼也是面色一苦,顯然也想通了一些事情。不過他還是有些不想放棄,畢竟在東安城不是長久之計,倘若是可以進入到揚州城,哪怕就是被閒置起來,最起碼不要在提心吊膽了,總好過守着這麼一個小城,等着別人隨時來攻好吧。
所以思前想後,林軼還是望向龍武說道:“龍公子,那依你之言,我們要怎麼做?總之繼續守着東安城是不行的,這個地方太小,儘管劉將軍也加固了城池,可和我的標準來比還是遠遠不夠。”
要說林軼這幾句話說的還算是標準,至少是有誠意的,龍武聽了後也就點了點頭,“我不是不贊同你們去揚州,反之,正如林城主所說,去了那裡纔算是真的安全了。所以我擔心的是真入了揚州之後,等待你們的會是什麼?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問題,你們真的能入到揚州之中嗎?倘若是唐子不開城門,你們又待如何?要知道這樣的事情他不是第一次做了。”
“什麼?我帶着大軍到了揚州城下,唐子還會敢不開城門,我帶的可是風雲帝國的士兵們呀,可是爲他唐家效力的。”聽到龍武竟然還有這般的顧慮,不由林軼的臉色就是大變,顯然這個問題他還真的沒有以這般的想法考慮過。
的確,說起來林軼是風雲帝國的城主,他所帶的兵自然也是帝國的士兵,倘若是將他們推之門外,那不僅僅是等於將百萬將軍推向外敵,還會寒了大家的心,按說唐子是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纔是。
當然,若說唐子還是大皇子身份他是做不出這樣事情的,可現在他己然不是,未來的風雲帝國與他的關係從表面上看似乎不是很大,甚至還可以講,帝國越是強大,他的位置就愈發的不穩,從這個理由上來看,他弄不好還會真的做出不讓林軼入城的舉動來。
龍武的分析自然是從大局着手,這是因爲他曾在風雲城生活過一段時間,對於幾位皇子間的關係十分清楚。林軼雖然貴爲泗州城主,也是二品大員,論資歷強過龍大少不知道多少,可是真論對帝國高層的瞭解,他還是差了一些。
“你是爲唐家效力不假,可現在的唐子還是唐家人嗎?他除了保留姓氏之外還擁有什麼,所以你的這個舉動在他看來,並不是效忠於他,而是在效忠於他的父皇,效忠於他的弟弟,那你想想他會給你什麼好臉色看嗎?”龍武將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爲的就是告訴林軼,引兵入揚州的事情並不可取,甚至弄不好還會弄巧成拙,害了相信他,跟着他的這些兄弟們。
“這個。。。”被龍武一說之後的林軼終於臉上露出了爲難之色,他以前還真的沒有想過唐子的真實身份,大家都以爲他就算是犯了錯誤也仍然是唐皇的兒子,如今不過就是因爲一時不喜而被送到了泗州,多數也是鍛鍊之意,可是現在聽龍武這一講,他才明白,原來唐子是真的被唐不落給拋棄了,若是這樣一說的話,他心中真是應該有恨,如此一來,也就怪不得他會不放自己入泗州,還把好裡丟掉了,趕情這就是人家的本意,就是想要讓東疆變得混亂起來,只有這樣,纔會有新的機會出現。
似乎一下子想通了許多,林軼不由撲通一聲就座在了身後的椅子上,久久不能無語。
即然知道了唐子的想法,那現在帶人去揚州,還真怕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弄不好還會引來麻煩也是說不定的。
倒是劉嚴,因爲位置的原因,有些事情就算是和他說了怕也會一時弄不懂,他只知道林城主似乎被龍武給說動了,他便有些緊張的問着,“龍公子,那我們就放任這麼好的機會不管了嗎?現在下面可是有不少的兄弟在說,要藉着這個時機進入到揚州城去,那纔算是回家了。”
對於劉嚴所說,龍武也能夠理解,畢竟大家努力這麼多年了,一直在爲風雲帝國效力,這一陣子雖然也打了幾場勝仗,可終歸沒有踏實的落角之地,這就讓大家少了一種歸屬感,現在聽到了有機會可以去揚州,自然一個個都會心之嚮往。
或許接下來林軼下了一道死命令,多年的權威之下,沒有人敢提出在去揚州匯合之事,可這只是一手壓制之法,治標不治本,不能真正的解決問題,甚至弄不好什麼事情因爲一些小事情還會引發導火索,事情只會變得更加難以控制。
很多事情想解決,易疏不易堵,龍武也是深信這一點,所以藉着劉嚴說話的這個機會,他笑着點了點頭,“我能理解將士們的想法,即然大家還都對揚州存有一絲幻想的話,我看不如就去一趟好了,就用現實告訴兩位,我分析的對還是不對。”
龍武堅信自己的分析是正確的,他也相信自己是瞭解唐子的,甚至他還看到怕是連破戰野也看透了這一點,不然也不會無緣無故的就讓出一條路來,所以他才說出了讓兩位一試的話來。
聽到龍武同意他們一試,座在椅子上的林軼就猛然將頭擡起,“龍公子,真的可以一試嗎?”
就從林軼這句話中來看,他還是對唐子抱有一絲幻想的,這也就更加堅定了龍武必須一試的決心,這也算是給這些人一個交待,讓他們心中的想法隨着現實的殘酷而毀滅。
“可以一試,但也要好好的規劃一番,說實話,我可不認爲破戰野會如此的好心給我們有意的讓出一條道來,我想林城主與劉將軍也是這樣想的吧。”龍武呵呵而道,臉上又重新的露出了那自信般的微笑。
“好,那就研究一下接下來怎麼做。”林軼和劉嚴從龍武的臉上又看到了陰謀的味道,不過他們並不擔心,相反還有一點點的高興,因爲往往這種表情一露,就證明龍大少又想到了什麼好計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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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至當天的黃昏時分,揚州城下東南角,遠遠的走來了一支大軍,大旗之上所寫的正是一個大大的林字。
“是泗州的林城主,快,快將消息告訴賀城主與唐將軍。”守在城門之上的城門將軍看到了林軼的大旗之後,這便馬上向屬下急說着。
沒一會的工夫,得到了消息的唐子,白奉先,賀濟等人也來到了東城牆之上,而此時林軼帶着大軍也正好來到了揚州城下。
遠遠的看去,林軼所帶人馬少說也有五十萬之衆,隊形呈長龍之狀,給人一種綿綿不絕之感。
而要仔細看去,可以看到從打頭的林軼開始,一直到他身邊的將軍在到身後的士兵,一個個身上都帶着不少的血跡,同時一些士兵身上的軍服也都有些破敗不堪之意。這就讓人從視覺上可以直覺的感覺到,這是一支經歷了殺伐的大軍,也可以說是一支精力消耗過大的殘軍。
可雖然看起來是久戰之師,疲憊不堪,可是當他們都擡起頭時,那臉上的神色確是十分的激動,那是一種失散多年的孩子突然找到家的感覺,那是故子回鄉之情。
“賀城主,唐將軍,白將軍,我是泗州的林軼呀,你們快點開門,放我帶着大軍進去,我們連續的血戰,都己然很累了。”林軼來到城門之下兩裡之地後,就高聲的向着城牆之上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