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血魔宗掌門這合體後期的修爲,早就已經修煉出了元神,面對這樣的情況完全可以元神出竅,等待時機尋找一具合適的肉身奪魄便可。
已經感覺到了體內真元在迅速的向着體外擴散而去,血魔宗掌門知道不能再等了,狠狠心元神直接從肉身脫離出來。
沒有了元神的支撐,肉身就像是一具死屍一般軟了下去。趙信含怒出手,手中長槍幻化出片片槍影,片刻便將血魔宗掌門的肉身攪成了粉碎。
元神不同於元嬰,元神要比元嬰強悍了數百倍。元嬰離體是一件相當危險的事情,而元神離體之後還可以攻擊的,只是同樣的招式元神用來威力也就是本體使用的十分之一。
縱然只有十分之一也足矣對趙信造成威脅了,血魔宗掌門元神離體之後,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肉身被攪成齏粉。一怒之下擡手就是一刀紅色十字光斬斬向了趙信,而此時趙信正處於瘋狂的砍殺中,根本就沒注意到這紅色的十字光斬。
那紅色十字速度非常之快,在到達趙信身旁的時候,卻是一陣扭曲,就像是穿越了什麼東西一般。奇怪的是趙信也在此時莫名其妙的側移一步,巧妙的躲過了這十字斬。
清兒一臉笑意的從衆人身後飄出來說道:“在風之屏障面前,任何攻擊都別想悄無聲息,任何偷襲都別想藏匿形跡,任何招式都有跡可循。你……敗了!區區一個元神也想在此猖狂嗎?風之禁錮!”清兒說着當真張開雙手,指揮着空氣中的風之元素,空氣中傳來風的呼嘯聲。
血魔宗掌門的元神見此立馬化作一道金光遠遠的遁走了,說實在的元神唯一的好處就是要比肉身的速度快上十倍不止,可以說是元神無處不可去。
看到元神已經遁走了,清兒收回了自己的手勢,長出了一口氣。蠻王不解的問道:“明明可以將他徹底抹殺了,卻在這個時候將他放走了,這是爲何?”
清兒聳聳肩膀有點無奈的說道:“莫要小看元神的威力,就算他現在是元神狀態,我們這些人也沒有一個是他的對手。還有,清兒根本就沒有什麼風之禁錮,剛纔那麼說只是想將他嚇走罷了。”
剛纔還在瘋狂中的趙信收起長槍看了一眼被攪成齏粉的血魔宗掌門,轉身走到易星的屍體旁邊跪倒了下來說道:“大哥,三弟爲你報仇了,我將血魔宗掌門給殺了。三弟剛纔說了,替大哥報了仇,小弟就追隨大哥而去。”說着竟然拿出一把匕首對着自己的心臟紮了下去。
趙信的舉動太快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想要叫停已經是來不及了。不及細想,皇甫羽然喚出殘陽淋血劍一指趙信,殘陽淋血劍便化作一道紅光從趙信面前閃過。等到殘陽淋血劍回到皇甫羽然手中,衆人這才反應過來。就看到趙信方纔拿着匕首的右手手背之上一道鮮血淋漓的劍痕,手中的匕首早就掉落到了地上。
林素素驚叫一聲馬上奔到了趙信身邊,叢懷中掏出錦帕幫其包紮這受傷的右手。趙信卻只是呆呆的跪在地上,良久沒有任何動作。空洞的眼睛中沒有絲毫的靈氣,無神得讓人心疼。
林素素知道現在自己也不方便多說什麼,幫趙信將右手的傷勢包紮好之後就默默站了起來。良久之後,趙信眼睛眨動一下,隨後轉頭看着皇甫羽然說道:“爲何阻止我?難道你想讓我做不義之人嗎?”
皇甫羽然將殘陽淋血劍收回到乾坤袋之中,慢慢走到趙信身邊淡淡的說道:“非也,吾不願你做那不義之人才阻止與你。”看到趙信臉上疑惑的眼神接着說道:“爾可知方纔所殺是何人?”
趙信眼睛一眯狠狠的說道:“血魔宗掌門,縱然殺其萬次也難解吾心頭之恨!”
皇甫羽然微微笑着搖搖頭說道:“錯!你所殺不過是一具沒有靈魂的肉身,就像一具屍體一般。而真正的血魔宗掌門早就元神出竅,遠遁他方了。你說你若是就這麼死了,如何對得起易星前輩?如何對得起素素?”說着還看向一邊低頭擺弄衣角的林素素。
趙信站起身說道:“我們去追殺血魔宗掌門,我想知道你們爲何沒有將其元神留住或者直接抹殺了?”
皇甫羽然冷冷的說道:“雖是元神,卻有無上之威,此地衆人皆無一人是其元神的對手。你說這讓吾等爲之奈何呢?”
趙信眼珠轉了幾圈,不管怎麼說,皇甫羽然他說的是也好,不是也罷,血魔宗掌門還在人世那就夠了。今生不殺其,趙信難以安心。
皇甫羽然長嘆一口氣淡淡的說道:“不是不報,時候未到!”說着低頭看了一眼萬獸山的殘骸,轉身向着暴逆荒野飛去。
其他人見此也跟在皇甫羽然身後飛去,共同在暴逆荒野生活了兩年多的時間,衆人早就習慣了皇甫羽然的獨斷獨行,衆人也都習慣了將皇甫羽然當做頭領。
黃鶯緊跟幾步,到了皇甫羽然身邊張張嘴想要說什麼,最後還是閉上了嘴巴。
皇甫羽然看到黃鶯跟了上來,就知道黃鶯想要說什麼。沒有轉頭看黃鶯,而是看着前方說道:“我知道你想要說什麼,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要將血魔宗掌門放走了吧?”
黃鶯想了想,還是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想想也是,若是今天真的將血魔宗掌門給殺了,元神也給其抹殺了,那麼趙信今天必死無疑。皇甫羽然放血魔宗掌門的元神離開,也就相當於間接的救了趙信一命。知道血魔宗掌門還活着的趙信勢必會爲了報仇好好活下去,並且還會加倍努力的修煉。
不過黃鶯還是有點擔心的說道:“可是放任其離開,對我們來說是個威脅,縱虎歸山,後患必然無窮啊!”
皇甫羽然冷哼一聲說道:“哼,虎落平陽,何足掛齒?更何況這是一隻被拔了牙齒的老虎呢?放其歸山,能不能活下來還未可知呢!”
“嗯?此話怎講?”冷凌雪一直都在旁邊聽着,聽到皇甫羽然的比喻,有點不太明白便直接開口問道。
皇甫羽然轉頭看了一眼冷凌雪,嘴角輕輕撇了一下說道:“你想想看,血魔宗在修真界也算是舉足輕重的門派了。如今血魔宗和萬獸山拼了個兩敗俱傷,其他門派還會安穩的坐看嗎?坐山觀虎鬥等得是什麼?便是此時的兩敗俱傷,以便於坐收漁人之利。暫不說其他大門派,就是一些魔道的小門派恐怕也覬覦這兩隻老虎很久了吧?”
想了想繼續說道:“血魔宗掌門不愧是一隻猛虎,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血魔宗的勢力依舊存在。只是想要恢復元氣恐怕已經不可能了,因爲這一戰就真正的拉開了修真界戰爭的序幕。血魔宗掌門如今是元神狀態,也興不起什麼大風浪。雖然元神可以奪魄,但是以血魔宗掌門的高傲定要選擇一個好的身體去奪魄,修爲太低的他看不上,至於修爲高的想要奪魄又談何容易?”
看皇甫羽然分析的頭頭是道,不清楚的人還以爲皇甫羽然真的就置身其中呢。事實也確實如同皇甫羽然所說一般,萬獸山和血魔宗兩個門派已經不足爲懼了。萬獸山山門被毀,弟子所剩無幾,血魔宗元氣大傷,閉關休養還來不及又如何還會去關注其他事情!
皇甫羽然眯着眼睛看着身邊飄過的白雲,嘆口氣說道:“這些門派就像這些雲彩一般,不足爲慮,我們真正要面對的是隱藏在這些雲彩之後的雷電!就是那些一直沉默着的門派,有時候沉默比任何聲音都可怕!”
靈兒不無擔心的問道:“羽然你指的是……?”
“最好的例子嗎?正道的逍遙,魔道弒魂殿,全是這種僞君子!”皇甫羽然的語氣之中有着明顯的憤怒。
“那我們接下來怎麼辦?”知道事情如此之後,很多人都會感覺迷惘,黃鶯適時地問道。
皇甫羽然低頭想了想說道:“走!回去十萬大山,萬獸山和血魔宗的事情必然會鬧得整個修真界難以安寧,那時候又怎麼還會有人注意着十萬大山的動向!”
皇甫羽然等人回到了暴逆荒野的山洞之中,將此去的情況和鳳凰說了一下。鳳凰聽了之後,也對易星的死感到惋惜,只是生死有命,誰也控制不了。
隨後皇甫羽然便將如今修真的情形大致的分析了一下,緊接着便說了一下想要回到十萬大山的想法。這個問題一直困擾了衆靈獸兩年,如今皇甫羽然說出來自然是積極響應的,畢竟十萬大山纔是它們的家。
沒有人反對皇甫羽然要回十萬大山的決定,因爲皇甫羽然將此時的情形分析的透徹,讓人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