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名二十左右的英挺男子,高大威武,氣勢磅礴。
他腳踏巨翼飛禽,手持弓箭,一頭棕色長髮迎風飛揚,飄舞的棕色長髮下,一雙眼黑亮有神,看楊殘的神色不怎麼和善。
楊殘微微皺眉,他打量着男子,而後目光落在了男子腳下的飛禽上,這頭飛禽頭似金雞,六尺巨翼,同樣身披金甲,在朝陽下燦燦生輝,從散發的氣息上來看,這竟然是一頭六階飛禽。
能將一頭六階飛禽當坐騎,顯然,這名男子來歷不凡。
“閣下無故對我開箭,這是何意?”楊殘臉色很不好看,心中暗自警惕,因爲他發現這名男子很強,竟然有接近練靈境大圓滿的實力,並且加上六階坐騎,很不好對付。
棕發男子微微皺眉,看楊殘的眼神很怪異。
“千代王國法條規定,郡縣以上的城市內外十里,不得凌空飛行,難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這名男子開口,表情很嚴肅。
楊殘聞言,臉色稍好看了一點。他往下方看去,果然,前方竟然是看不見邊際的郡城,瓊樓玉宇,車水馬龍,一片熱鬧與繁華,隱隱間還能聽見若有若無的喧譁的。
“閣下是這座郡城的巡空者?”楊殘問道,他看向男子右胸前, 那裡有“巡空者”三個字記,當下他暗自鬆了口氣,如此看來,男子應該只是執法者,沒有其他用意。
“不錯,我就是才元郡的巡空者,如果你想進才元郡,那就馬上下去,徒步行走,不然我也只有將你拿下交由郡主府處置。”男子告誡。
對於才元郡,楊殘也有所瞭解,經過打聽他知道,要抵達天武城,才元郡是必經之地,而郡主府,便是一郡之主的府邸,代表着一個郡的最高法律機關。
無奈,楊殘被迫下地行走。
因爲離天武城相對較近的緣故,才元郡相對而言比較繁華,城門古老雄渾,高達十丈,寬大無比,帶着沉沉的時間氣息,給人一種歲月的滄桑感,讓人肅然起敬。
楊殘停頓片刻,而後邁步進入才元郡。剛進城門他便發現,十幾米寬大的街道兩旁坐落着豪華的酒樓,寬大的鋪子,熱鬧的奇石坊,各色各樣的店鋪應有盡有,全都人來人往,生意興隆。
“快來看那,各種稀珍靈藥應有盡有,便宜出售。”
“靈器上品絕炎刀,十萬金幣便宜拍賣,價高者得,大夥兒抓住機會啊!”
“黃級高階功法和武技應有盡有,五萬金幣起,物超所值!”
慢慢的從這些路邊攤旁走過,楊殘暗自咋舌,先不管這些琳琅滿目的靈藥和功法武技,光是這些擺攤的人的實力就很驚人,大部分竟然都有練靈五六段的實力,最弱的也能有練靈兩段左右的實力,實在有點嚇人,完全不是“貧瘠”的豐和鎮可比,兩者簡直天差地遠,不在一個層次。
“咚……”
就在楊殘感嘆才元郡是個臥虎藏龍之地時,地面抖動,長長的街道上許多路邊攤都震盪起來,小物品嘩啦嘩啦的響,頓時所有人噤聲,都轉頭看向城門方向看去。
楊殘好奇,也轉頭向後看去,隨即只見到,兩頭黃毛巨像能有一層酒樓般高大,分別馱着兩個年輕人從城門中一步一步走來。
可以看大,巨像背上,四名青年站立,男的英姿瀟灑,風采自信,女的姿體曼妙,貌美傾城。
兩男兩女,身着瑰麗的藍白色院服,踏在巨像背上迎風而來,仿若神仙眷侶。
咚……
咚……
隨着巨像厚實沉重的步伐,所有人都退向了街道兩邊,讓出了一條寬大的路。
因爲,巨像太龐大了,腳比人的腰還粗,重重落下,每次落地都震得地面顫鳴。
人羣之中,楊殘目光落在巨像背上的四名青年身上,他發現,這四名青年都很強大,強大到連他都看不透深淺,但是憑着直覺,他感覺這四名年輕男女至少也有儲道境界的修爲,每個都比剛纔的巡空者還要恐怖。
“唔,是倉象國的倉靈院的人,他們也來我們郡招生了。”
“看這院服的確是倉象國倉靈院的人,這天武院的人前幾天纔到,古倫國天驕院的人昨天又來,倉象國倉靈院的人今天相續而至,三院一府,就只差寒淵國的淵靈府了,今年招生真是熱鬧啊!”
“是啊,而且我聽說,寒淵國的淵靈府不日也將到我們才元郡,四大修煉聖地都到我們郡來,這可是從未有過的盛事啊。”
“呵呵,十國中最強大的三國都來我們我們郡裡招生,這下許多年輕人就算進不了天武院,也能進入這三大院府啦,能進入這三大院府深造,應該還是很有前途的。”
有人這樣感嘆,語氣有些勉強,因爲在他們的心中,天武院纔是最高學府,只有進入天武院才能稱得上前途無量,相對而言,三大院府還是弱了一些。
然而,有人不贊同這樣說法,道:“據我所知,古倫國的天驕院歷史悠久,資源雄厚,數十年來在十國挑選天才培養,除了整體實力不如天武院之外,天驕並不比天武院少多少。”
“嗯,我贊同你的說法,天驕院每年都有驚動十國的至強者,那些人都是了不得的人物,足以與天武院的許頂級強者齊肩。”
“還有淵靈府呢,難道你們沒聽說嗎,淵靈府這幾年崛起了一個叫白魔的天才,據聞他曾與天武院一名長老的關門弟子交手,十招不到就將這名關門弟子擊敗了呢,震驚了整個天武院。”
“嘖嘖,十招之內擊敗武院一名關門弟子,想來修爲絕對不會比天武院的那些天驕弱。”
“還有呢,這幾年倉象國的倉靈院有一個號稱血修羅的少年如日中天,聽聞目前爲止,未曾一敗呢,修爲深不可測。”
……
人羣中,楊殘仔細的聽這這些人議論,不禁對三院一府中的天才有些嚮往,在族中,他被稱爲天驕,但是他知道在外面大世界,自己恐怕已經受不起這個稱號了,只是他很好奇,自己與那些天才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許久之後,兩頭巨像載着四名青年消失在街頭,人們這才停止了議論,街道上從新熱鬧了起來。
這時,楊殘手上的戒指發光,震動了起來,他一笑,知道定是清清醒了,在呼喚他。
因爲清清形態特殊的緣故,他不想引起注意,因此他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心念一閃,伴着清清的尖叫聲,她像是個受驚的小兔子般迅速衝了出來,喊道:“有鬼啊有鬼啊,楊殘哥哥戒指裡有鬼啊……”
清清明顯很害怕,出來後一個勁兒地往楊殘懷裡蹭,最後鑽進了衣服裡,不敢出來。
楊殘當即就笑了,他纔想起戒指中的水晶棺,清清肯定是醒來看到了水晶棺才這個樣子。
“清清別怕,那不是鬼,他還活着。”楊殘笑着安慰。
“纔不是呢,他臉色好嚇人,就是鬼就是鬼!”清清還是不出來,並且帶着哭腔,埋怨道:“楊殘哥哥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放心把我和他放在一起,萬一他突然跳出來怎麼辦,嗚嗚……嚇死我了,楊殘哥哥我恨你,我恨你。”
楊殘好笑,這丫頭說的好像棺材裡的人真的跳出來一樣, 還真會自己嚇自己。
“好吧,既然你恨我,那我就把你揪出來,從新丟到裡面去。”說着楊殘便將手伸到衣兜裡,嚇得清清尖聲大叫。
“我不恨你啦我不恨你啦……”清清一邊掙脫一邊尖叫,帶着哭腔妥協,惹得楊殘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