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們成親不足四個月,雖然,愛的有些莫名其妙,可是,愛上了就是愛上了,與時間無關,與空間無關,與相貌地位無關,就像是王八看綠豆,對眼了,那,就是最好的……
她想她這一輩子做的最正確的決定就是沒有在成親的第二天溜走!
“呵呵呵,瞧瞧雍王說的這是什麼話,你的王妃,可不就是雲兒嗎?難得今天母后心情好,這件事暫且不提就是了,何必因爲這點小事傷了彼此的和氣呢?!”甄皇后很是時機的出來打圓場。
這句話總算打破冷凝的氣氛,太后僵硬的笑着:“既然這樣,哀家也不好強求了。”
說完站起身走到沈慕恆身邊,看似慈愛的笑着:“對了,恆兒,母后特意命人備了你往日最愛吃的鳳梨酥。”
說完一旁的宮娥便將溫度剛剛好的新鮮酥餅送了上來,太后親手夾了塊放在他面前的小碟裡,再將銀筷擱進沈慕恆手中,催促道:“恆兒,來,嚐嚐看,是不是和你以前吃的味道一樣?”
風婷雲的心一陣收緊。
這個陰險狠毒的女人,又在耍什麼花招?
這塊點心會不會有問題?
然後也顧不得直接伸手去抓了一塊就丟進嘴裡,說:“嗯,味道不錯!”
在場的人無不訝異,雍王妃是幾天沒吃東西了嗎?怎麼看到鳳梨酥滿眼放光,像無知孩童一樣搶過去就吃?
太后蹙眉,沈慕恆卻不動聲色的掏出絲絹,將風婷雲嘴角殘留的痕跡一點點擦掉,無奈的笑了笑:“真是個孩子,又沒人和你搶,你急什麼?”
風婷雲看着波瀾不驚的沈慕恆,其實她也知道太后給的是銀筷子,若是糕點有問題,她這麼多不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可是沈慕恆的體質不一樣啊,尋常人也許吃了沒什麼,可是他吃了就可能有問題,她不能讓他冒這個險!
就算因此顯得粗魯可笑又何妨?
反正她也不在乎給這些人留下什麼印象,好壞都是別人的事,只有她家王爺相公的安危最重要!
沈慕恆臉上依舊掛着淺淺的笑意,手卻微微有些顫抖。
風婷雲的用心,他又怎麼會不知道?
心驚,心疼,最終全都化爲手上輕柔的動作和寵溺的微笑。
笨女人!
爲了他,自己的安全都不管不顧了嗎?
見此情景,太后有些尷尬的笑道:“呵呵,雲兒真是淘氣!這是哀家特地爲恆兒準備的!”
風婷雲道:“都怪這點心太誘人了,而且聞到這味道就忍不住了,還請母后不要介意啊。現在賞花也賞的差不多了,點心也吃好了,臣妾就不奉陪了。”說完看了看沈慕恆。
沈慕恆道:“母后,兒臣和王妃告退。”
“好,既然這樣,你們就先回去吧。”
兩人正要走,太后忽然喊了一聲:“站住!”
心,有一瞬的緊繃。
太后皮笑肉不笑道:“雲兒的性子卻是太過秉直了一些,禮數也很不周整,哀家想過兩天讓雲兒到宮裡來讓張嬤嬤專門指導一下,讓雲兒作爲皇家媳婦的舉止更加得體。”
風婷雲本想反駁,忽然想起什麼,倒也不反對,點了點頭。
沈慕恆有一絲訝異,想說什麼,卻被風婷雲笑着用眼神頂了回去。
風婷雲握着沈慕恆的手,兩人心意相通,同時行了個退禮便推着輪椅放輕腳步帶着霜霜和雷霄緩緩踏出了御花園。
身後明顯可以感覺到太后的眼刀,知道這回合老狐狸完敗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但是--風婷雲並不害怕!
因爲有了沈慕恆那番話,她信心十足!
“啪!”
一行人的身影消失在鳳菊園門口,太后倏地站起身子將石桌山的水杯掃落在地,周圍的宮女跪了一地,此時的她面色雖然沒有特別大的波動,但是那攏成一個‘川’字的眉頭訴說着她的憤怒。
“母后……”
景軒公主軟軟的叫出聲,可是才喚出口就被太后冷眼壓了回去,只得紅着一雙眼睛低着頭不敢多說話。
太后居高臨下的看了四周的嬪妃和宮女一眼,平時見的和善優雅全然不見,沉着一張臉,也不讓人伺候起身便獨自離開了涼亭。
原本嬪妃和宮女們以爲今日會是一個賞菊家宴,大家誰也沒想到會弄如此地步,一時間一個個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想想若是今日的事情流出去一言半語,是不是就代表着她們可能誅滅九族……
景軒公主不知所措的看着太后的沒影,帶着哭腔看着皇后:“皇嫂……是不是軒兒做錯什麼,爲什麼母后都不開心啊?”
皇后微微擡起下顎,眺望着遠方,面色如常:“公主,這不是你的錯。”
景軒公主咬着下脣離開。
至於連若水,自動忽略成背景無聲離去。
這場皇家小宴會,至此作鳥獸散。
御花園是終於是清靜下來了,皇后獨自斜倚在欄椅上,看着一園子的花朵兒嘴角揚起一抹嘲諷的笑容。
回去的路上,沈慕恆吩咐道:“雷霄,霜霜,你們先去準備馬車,本王有話和王妃說。”
“是。”
兩人剛退下去,沈慕恆忽然反手握住風婷雲的手,將她拉到面前問:“你真的打算再進宮?”
“太后不是說了嗎?要我進宮重新學習禮數啊!”
“這樣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可是下一幅畫就在慈寧宮,我這樣不是正好有理由接近它,總比晚上偷偷溜進來危險係數小很多吧?”風婷雲笑容不見半絲陰霾。
沈慕恆卻十分擔心:“這樣太危險了!”
“王爺相公,這才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嘛!放心!我沒事的啦!”風婷雲自信滿滿。
“我怎麼能放心?”沈慕恆也不管周圍有沒有人,將風婷雲拽到自己身前,握緊她的手:“這件事交給我辦就行了,你不要冒險!”
“知道啦!”風婷雲雖然表面答應,其實心裡已經有了主意,說完才覺得有些不對。
“我說,王爺相公,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風婷雲現在幾乎是坐在沈慕恆身上,如果是在自己王府也就算了,如果是她主動的也就算了,不過現在她突然發現,她家相公大有趕超她之勢!
被這麼一說,沈慕恆如夢初醒的鬆開手,害得她差點摔在地上,嘟起小嘴,雙手叉腰道:“王爺夫君你是在謀殺本王妃嗎?”
某王爺連連搖頭,一臉無辜的樣子瞬間秒殺到她。本來佯裝生氣的某女從之前的陰雨天立馬轉化爲萬里
晴空。
“咳咳咳!好吧,既然是這樣本王妃就不叫你之前的錯誤了,下次要是再犯本王妃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就饒了你。”
“嗯。”某王爺輕聲應了一聲,便有低下了頭不再言語,那帶着幾分靦腆的樣子和在太后面前從容淡定的男人判若兩人。
好想--
狠狠地--
不留餘地地--
“蹂躪”兩個字剛剛冒出腦海,就被某個不速之客的出現而打斷了。
迎面獨自走來一身黃色常服的不是沈令其又是何人?
擦!
今天老的小的全來了?!
通殺!
絕不留情!
風婷雲已經在開始謀劃如何報上次的非禮之仇了。
“皇兄,皇嫂。”沈令其略微愣了一下然後雲淡風輕的笑了笑,臺詞和他老妹景軒公主如出一撤:“那天朕喝多了對皇嫂多有冒犯,實在是無心之過,皇兄大人有大量應該不會放在心上吧?”
沈慕恆冷笑一聲:“皇上對微臣的妻子照顧似乎太貼心了一點,微臣受寵若驚。”
沈令其被嗆了一下,倒也不惱,而是繼續笑着對風婷雲說:“皇嫂應該不會介意朕的無心之過啊,一切都是誤會啦!”
誤會?
如果這也叫誤會,那天底下人人都可以犯罪,然後說一句誤會了!
風婷雲懶得理他,推着沈慕恆就要走。
卻被沈令其攔住。
這是幹嘛?
要幹架是不是?
只見沈令其笑得一臉誠懇:“最近國事繁多,總是有人拉幫結派對抗官府,朕爲此很是頭疼。因此朕想去郊外的千佛寺祭拜一下,祈求我鳳溪國泰民安,皇兄皇嫂一同前往吧!”
哈?
國運不濟去燒香就有用了?
風婷雲覺得真是好笑,你這個當皇帝的自己不反省反省做了什麼,只知道燒香拜佛,是不是想鳳溪國早點完蛋啊?
沈慕恆看了看沈令其,淡淡道:“皇上打算什麼時候去?”
“現在,就現在。”
風婷雲心裡翻了個大大白眼,皮笑肉不笑道:“皇上,這麼重要的活動還是您自己去吧,我和王爺都有些乏了,就不奉陪了。”說完就要走,卻聽沈令其道:“皇兄皇嫂都是鳳溪國的子民,難道要對人民的幸福安康無動於衷嗎?還是因爲一個私人恩怨棄國家的利益而不顧呢?”
欠扁!
真的很欠扁!
風婷雲強忍住抽他一頓的衝動,繼續往前走。
但是沈慕恆卻有些猶豫。
沈令其抓住這個機會,笑嘻嘻的對沈慕恆說:“皇兄!馬車已經準備好了,半天的時間即可返回,若是鉅額外山上風景好,住一宿也不是問題。”
說完便天后一揮,一小隊侍衛趕過來,護着他們一路往宮外去。
外面雷霄和霜霜左等不來右等等不來,好不容易有人來通報了,卻說是王爺王妃跟着皇帝道千佛寺燒香祈福去了,一時間頗爲尷尬。
這是回去好還是跟着好呢?
雷霄回想皇帝行爲種種,立刻下了一箇中滿正確性的決定,跟上再說!
話說,風婷雲和沈慕恆共趁一輛馬車,沈令其單獨坐着一頂轎子,由二十四個侍衛護着,一路張揚着往千佛寺趕去。
風婷雲皺着眉,苦着臉說:“幹嗎非要來啊?”
沈慕恆說:“你覺得他在玩花樣?”
“誰知道?!看到這個人就討厭!”
沈慕恆嘆息:“若是在皇宮中必定是要受到牽制,就像剛纔,其實我也不願意去,但是他那皇權那整個天下的安危威脅,去也是很無奈的。雲兒,你可想過……離開這是非之地,尋一方淨土,過一種逍遙快活的日子?”
風婷雲聽了眼睛一亮,熱切的拉住他的手:“你說真的?”
沈慕恆眉目含笑,寵溺的擄了一下她的頭髮,將垂在耳邊的髮絲繞道耳朵後面,有些試探的問:“若是想避免權力紛爭,勢必要放棄這一切的榮華富貴……到時候錦衣華服,豪宅美食換成粗布衣裳和粗茶淡飯,你可願意?”
“只要和你在一起,我有什麼不願意的呢?”風婷雲微笑道:“這幾次進宮啊,我是把這一切都看透了,一點意思也沒有。”
沈慕恆期待的點點頭:“你看到的纔是幾個月的光景,而我卻已經歷這麼多年,所有的爭鬥,人心暴露出人心的貪婪和醜惡,都已經看的夠了,累了,不想爭,只想走的遠遠的,安安靜靜太太平平的度過餘生。以後的日子裡……我希望有你,你願意和我一起吃苦嗎?”
風婷雲微微一笑:“只要能和王爺相公在一起,我纔不在乎當不當什麼王妃!”
自她認識沈慕恆以來,他一直都是那麼雲淡風輕無慾無求就算被欺負也並沒有怎麼當回事。
原來並不是他軟弱,而是他早已看透了這一切,厭倦了這一切。
原來,他的心早就遠離這喧囂的勾心鬥角的權力中心,他嚮往的是自由寧靜的生活。
只要他喜歡,她就業喜歡!
沈慕恆將她摟緊懷裡,俯身吻了吻她的額頭:“雲兒,我以爲你會笑話我,真沒想到……恩,聽你這麼說,我真開心--雲兒,我們一輩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好啊!”風婷雲摟着沈慕恆的脖子:“我都嫁給你啦,當然要一輩子在一起。不然你要和誰在一起啊?”
沈慕恆聽了微微一笑。
心,已經在剎那間被幸福填滿。
雖然以前就有這種念頭,但是從未和人提起,也害怕她會不同意,甚至會因爲覺得他很美抱負,可是,她卻毫不猶豫的答應了,還有什麼比這更值得高興的呢?
“不過,現在恐怕還不行。”風婷雲想了想說:“我還有兩幅畫,同時也要幫你找出兇手,治好你的腿,這些纔算大功告成。”
沈慕恆露出一絲擔憂:“畫的事,你不用擔心,至於我的腿…….”
“你的腿更不用擔心!”風婷雲道:“我已經派人時刻盯着李嬤嬤,近期她有什麼舉動我都掌握着,而幕後黑手其實你我早就知道是誰,現在缺的知識證據而已。而且我相信,事情很快就會水落石出的。”
看着她如此自信,他也變得自信起來,吧心裡的不安遠遠甩開,露出一絲笑顏。因爲有她,只要有她,所有的困難都不是困難,就算再平淡的日子也會變得快樂。
“恩。”沈慕恆應了一聲,微微俯下身,輕輕的吻住她的脣。
火熱的脣。
不再羞澀,不再遲疑。
只有滿滿的熱情與信心。
兩人無心欣賞窗外的風景,火熱的親吻過後,沈慕恆眉頭舒展,在風婷雲耳邊低語:“雲兒,我發現我的自制力好像越來越差了。再這樣下去,我恐怕……恐怕真的要忍不住了……”
沈慕恆的話把風婷雲驚的下巴險些沒掉下來--這,這是她家害羞的親親小相公說的話嗎?不由壞壞一笑:“那就來吧。”
說着就回吻過去。
“唔……”沈慕恆臉色緋紅,輕輕的呻吟一聲。
就在此時,馬車忽然一個顛簸,兩人都被顛了一下,風婷雲差點從榻上摔下來。
“搞什麼啊?”
掀開簾子才發現,山裡的道路有些崎嶇,路面也是高低不平坑坑窪窪。
雖然兩旁的山並不高,卻有些陡峭。
不過兩邊的風景倒是不錯,青山如畫,蒼翠雄偉,林間鳥鳴歡快,像是在唱歌。
風婷雲笑眯眯的看着,想來這個幾個月來是第一次和沈慕恆到郊外,心裡不由浮起幾分開心,拉起沈慕恆的手說:“王爺相公,你心裡想的就是這樣的日子吧?以後我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看遍這世間美景,吃遍天下美食,好不好?”
沈慕恆笑而不語。
是啊!
這是幾個月前的他想都不敢想的日子,老天真是眷顧他,讓原本遙不可及的事慢慢向他靠攏。
一切,就像是場夢。
馬車行進到山路里時,突然自兩側山林裡有嗖嗖的響聲,侍衛覺得不對,一擡眼,只見一支支冷箭如漫天的雨水般射向車隊人馬!
侍衛大驚,揮刀連舞,擊落不少箭枝,但仍有不少人中箭落刀,一時馬嘶人叫,亂作一團。
“怎麼回事?”風婷雲大驚,忙要探出腦袋去看外面情景,卻被沈慕恆一把拉住:“外面危險!”
“護駕!趕快護駕!”侍衛慌亂的叫着。
但那箭陣越來越密,霎時間侍衛們死傷大半,沒多少時間,就發現除了受傷倒地的幾個侍衛外,只剩下幾輛孤零零地馬車,林間的箭也終於消停了。
兩輛華貴的馬車霎時間變得慘不忍睹,兼職就像刺蝟。
不多時,便自兩邊山林裡衝出兩隊人馬,將兩輛馬車團團圍住。
沈令其不耐煩的掀開簾子正要呵斥,卻發現情況不對。
有殺氣。
濃重的殺氣。
張揚狠戾,毫不容情。
而且這是殺氣來自其中的一隊人馬。
這些人的臉孔都包裹在黑布之下,只露出兩隻精光閃爍的眼睛。手中的刀身長四尺,刀身雪亮,甚至能看到他們的刀柄上刻着一朵朵蜿蜒纏繞的金色花紋。
沈令其手心緩緩滲出汗水,呼吸有些急促起來,低沉着聲音問:“你們是什麼人?!”
按早計劃,此時應該出現的只有一隊人馬,就是先前已經買通好,佯裝打劫,只要把風婷雲劫走困住把沈慕恆敲暈了就行了,到時候他來個英雄救美,風婷雲還不乖乖就範?
可是現在他們把侍衛殺了不說,還直接來找他麻煩了!
該死的!
“少廢話!狗皇帝!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看着這些人拔出明晃晃的刀,另一隊人馬顯然有些搞不清方向。
沈令其頓時有些明白過來,他們不是一路的!
當下對那隊人馬喊到:“給朕攔住,重重有賞!”
“殺!”短促而有力的。
命令爲首的黑衣人的嘴裡吐出,衆刺客的身形頓時間快了一倍,刀鋒破空而來。
沈令其瞳孔大睜,裡面閃爍着的全是那些人利落的身影,山風穿林而過,發出嗚嗚的聲音,就像是野獸低沉的嚎叫,讓人脊背發涼。
“快!只要幹掉這些刺客,朕給你們加官進爵,要什麼有什麼!還不快攔住他們!”沈令其一邊說一邊後退。
利益的誘惑擺在眼前,那路人馬迅速展開隊形,準備一場搏殺。
沈令其趁着這當兒,翻身上馬,準備逃跑!
“抓住他!”黑衣人哪裡肯放,一個個越過阻攔要去截殺沈令其。
沈令其策馬狂奔,黑衣人緊追不捨。
另一方面,有人在接近沈慕恆和風婷雲的馬車。
雖然情況兇險,但是沈慕恆依然保持冷靜,將風婷雲護在懷中,一雙眼睛冷冷的打量着四周。
一隊人馬不成氣候。
但是另一路氣勢卻完全不同。
這是一場實力相差懸殊的搏殺。
沒有贏的可能。
唯一能夠做到的就是儘量的爭取時間。
沈慕恆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緊緊的皺着眉。
馬車的簾子被人一掀,登時鑽進來一個黑衣人。
“你是雍王?”
沈慕恆只是眼神凌厲地看着那個人,怒道:“你是什麼人?!”
黑衣人冷笑:“你只需回答我的問題。”說着瞥眼看了看被摟在懷裡的風婷雲,見她瑟瑟發抖,一臉的驚恐之色,不由哈哈大笑:“你們這些廢物只知道自己享樂,不顧天下百姓安危,今天就是你們的死期!”
說完就提着刀向沈慕恆砍來。
下一秒,卻由喉中傳出一聲慘叫。
黑衣人不可置信的摸着自己脖子的溫熱的鮮血,似乎不相信剛纔發生的一幕是真的。
彎月形的暗器還帶着風婷雲的體溫,他瞪大眼睛,怎麼也想不明白麪前這個嚇得花容失色的女子會出手如此狠辣果決。
沈慕恆的心一鬆,沒想到風婷雲比他出手還快,可是接着心又一緊,因爲這個黑衣人的叫聲一定會引來同伴。
“婷雲,等會你先走,我掩護你。”沈慕恆低聲說。
“開什麼玩笑?”風婷雲白了他一眼,關鍵時刻,她怎麼會一個人溜之大吉?
“聽話!”他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嚴肅。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她纔不怕!大不了十八年後又是條好漢!
“哼!好一個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那就成全你們做一對地下鴛鴦吧!”果其不然,沒一會功夫,又一個黑衣人鑽上了馬車。
他看到倒在地上的同伴,有一剎那的詫異,可是並有因此有半分猶豫,揮刀要取沈慕恆性命!
沈慕恆脣邊勾出一絲譏笑,在黑衣人做出動作之前已經從腰間摸出一條細索,手一抖,那細索如一條長蛇一般向那人的手直卷而去,那人的舉刀一絞,身軀靈巧的閃開,但是由於馬車廂裡空間狹窄不足以伸展身手,所以還是被鞭子抽中,手中的武器脫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