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慕解語晃悠悠的趕往綏陽縣時,睿敏郡主的玉帖也遞到了秋家家主——秋淮明的手中,對於這位空降的皇家郡主,這些底蘊深厚的世家打心裡是抱着輕視的態度,可架不住人家是聖上親封的皇家一品郡主,且背後又有靜親王撐腰,不看僧面看佛面不是,總不能打聖上的臉不是?於是原本就因爲操辦秋淮明六十大壽已經忙成一片的秋家更添一場手忙腳亂……
最後,由崇陽府暫代府尹蘇志偉與秋家嫡長子秋長榮攜領綏陽縣縣令田騫親自前往縣城城門口迎接,然而浩浩蕩蕩的一羣人自巳時(9點到11點)初等到午時正,足足等了一個半時辰,也沒有見到人影,派去打探的人也遲遲不歸。
夏日正午的日頭,太陽尤爲毒辣,幾位常年在崇陽府養尊處優的大老爺哪裡受過這等苦,加之午膳未用,即使有下人送來點心,卻因爲食之無味而使腹內唱起了空城計。
“大爺,要不您先回去用了午膳,此處由下官坐鎮,出不了亂子。”蘇志偉見秋長榮發黑的臉,有些討好的建議。
秋長榮與秋長天同母同父所出,長得有七分相識,奈何秋長榮長翹浸淫交際往來之中,一張原本俊朗的臉發了福,雖然不至於肥頭胖耳,卻也大腹便便,生生少了幾分書香世家的風骨,多了幾分商賈之家的精明之氣。
聽了蘇志偉的話眼中閃過一絲猶豫,最後還是不耐的揮了揮手,扯過一旁替他擦汗的小廝手中的汗巾,自己煩躁的擦了擦。
“蘇大人,您說着爲郡主娘娘到底是不是真的要來?這都等了快兩個時辰了!”綏陽縣縣令田騫眯着眼睛看了看陽光刺目的天空,握着手絹擦了擦汗,低聲詢問蘇志偉。
蘇志偉這會兒早就是一肚子火,自然是不敢衝着秋長榮發,這會兒田騫送上門,自然是撞上了槍口:“你問本官,本官問誰?怎麼?區區兩個時辰你就不耐煩了?合着就你金貴?沒看到秋家大爺和本官還在這兒立着?本官還沒有抱怨,你抱怨個什麼勁?也不撒泡尿照照,看看你這個慫樣,去去去,不要在本官面前晃盪!”
官大一級壓死人,田騫心裡雖然惱火,臉上卻笑的越發狗腿:“哪能啊,下官這不是爲秋大爺和大人您二位不值,想想那不過是一個不知道用了什麼手段爬上去的黃毛丫頭,還擺起了架子,讓您二位眼巴巴的盯着大日頭等着候着,也不怕折了壽!”
“胡說八道什麼!”蘇志偉毫不客氣的一巴掌拍在田騫的腦門,“什麼黃毛丫頭,什麼折了壽?那可是聖上親封的郡主,是靜親王入了皇碟的女兒,人家一根頭髮絲都比你十條賤命珍貴!你個死東西想死也裡本官遠點!”
“大人……您是不是太小心了?”田騫伸手摸着被蘇志偉拍疼的腦門,看着蘇志偉不但壓低聲音,還有些不安的四處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