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這是要以衆欺寡麼?”淳于傲額頭上的青筋直跳。
慕解語目光冰涼的看着他:“攝政王精通漢學,想必還沒有學會一句話,本宮今日就再教攝政王一句:‘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在我軍的大營之中,就由本宮說了算!”說完,就看向軒轅止琪身側的正南,“將攝政王請回營帳,由你嚴加看管!”
“是,郡主。”正南看了軒轅止琪一眼,見軒轅止琪點頭,便對慕解語抱拳,而後走到淳于傲的面前,躬身道,“攝政王,請!”
“郡主私自扣押小王與國主,就不怕引起北詔、閩南、西齊的公憤?”淳于傲並沒有想要動武,因爲這是大景的軍營,以他帶來的十幾個親衛,不啻於以卵擊石。
“攝政王放心,天亮之前,穎王一定會傳書給北詔西齊相國,還有閩南國主,有你們二位在,本宮想他們也不敢輕舉妄動。”慕解語櫻花般柔軟的脣瓣輕揚,“本宮不過是想提姑母討回公道,就目前的情勢而言,攝政王與國主的嫌疑的確最大,攝政王只要問心無愧,又何懼在這裡多逗留幾日?本宮擔保在此期間,無人敢怠慢攝政王與國主半分。當然,若是攝政王執意不配合,本宮就不得不懷疑攝政王是否是心中有鬼……”
“本王行得正,有何不敢?但本王身爲北詔攝政王,諸事繁多,本王只給郡主三日的時間,若是郡主不能證明此事與本王有關,就莫怪本王不近人情!”言罷,淳于傲拂袖而去。
軒轅止琪將赫巴鄂這裡的善後之事交給了正北,就與慕解語一同離去,然而再與慕解語一起親自吩咐處理了誠怡公主死後的一些事情,弄完一切,天已經大亮,然而兩人雖然略感疲憊,卻都無睡意。於是慕解語跟隨軒轅止琪去了他的營帳。
“六哥,你真的認爲是赫巴鄂所爲?”軒轅止琪在慕解語眼裡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故而對軒轅止琪方纔的行動,慕解語有些不理解。
“敏妹妹,現在已經不是我認爲是不是,而是必須是他。”軒轅止琪握着剛剛端起來的水杯,五指收緊,對上慕解語疑惑的目光,他道,“方纔衝進姑母的營帳,我帶了五營的先鋒主將,他們都親眼看到那被擒下的人乃是赫巴鄂的近身侍衛。”
慕解語聞言立刻恍然大悟,衆目睽睽之下,在自己的軍中大營,公主被害,這對那些將領是多麼大的羞辱?武將素來衝動,若是方纔軒轅止琪沒有那一番驚天動地,想必不少憋着氣的武將會做出更加不可挽回的舉動。
“他們有六哥這樣的主帥真是福氣。”慕解語不由輕嘆一聲。
秀才遇上兵,有理說不清。這些武將行軍打仗或許是能手,可一碰上心計權謀,十個有九個都是二百五,他們最奉行的就是眼見爲實。軒轅止琪知道就算是下令,在這樣奇恥大辱之上,他們也會陽奉陰違對赫巴鄂出手,所以才先下手爲強,讓那些人知道他的態度,從而因此壓抑主內心的憤怒。
同樣的,在這些人親眼所見之後,若是沒有充足的理由說服他們,那麼在這樣可謂不共戴天的仇恨下,任何人替赫巴鄂開脫,都會成爲他們心中有二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