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後,果然傳出裴雨萱有孕的消息,宏安帝再度將被罰禁足王府的平王拎了出了來,又是一頓板子,才讓禮部加快着手,婚期提前到五月初。
一個月後,雍京商會已經被慕解語逼的狗急跳牆,就在雍京商會這幫老頭子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時,一個自稱南江富商之子的少年找上了南宮博文。
“你說你手上有鑽石?”南宮府,南宮博文目光緊緊的盯着眼前這個一身洗得泛白的湛藍斜襟長袍的清瘦少年。
少年的態度不卑不亢,對着南宮博文俯身:“是的侯爺,小人手中有一批鑽石。”說着就將手裡捧着的錦盒放到南宮博文身側的案几上,小心翼翼的打開錦盒,一束刺目的光在高懸的八角彩繪燈下閃爍開來。
南宮博文眯了眯眼,有些震驚的看着這一顆有龍眼般大小的鑽石,縱然他是個男人,也被鑽石耀眼的光芒給吸引。他從懷裡掏出一塊乾淨的手帕,動作輕柔的隔着帕子將鑽石來起來,反覆仔細的審視過後,眼睛立刻迸射出異光,強自鎮定下來,將鑽石放回去,對着少年伸手:“坐吧。”
說着又示意站在身後的親信,立刻就有人爲少年斟上熱茶。
南宮博文飲了一口茶才幽幽道:“你方纔說你是何人?”
“小人姓藺,賤名一個諾,出生南江普里藺氏。”少年恭恭敬敬的回答。
南宮博文搭在膝蓋上的手曲起兩指敲了敲:“南江普里藺氏,藺聞芾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父。”藺諾語氣萬分尊敬的回道。
“藺聞芾是個了不得的人物,當年本侯隨皇上攻入前朝,一路生靈塗炭,他敢直面皇上,令皇上放棄了從南江而上,繞道而行。本侯至今仍舊佩服他的智勇,只可惜……”南宮博文輕輕的嘆了一口氣,而後又看向藺諾,“七年前傳來藺聞芾的死訊,本侯至今也不清楚身手了得,身子硬朗的他如何就會早早亡故。”
“家父的死,完全是慕仲一手造成!”藺諾的眼中有着剋制不住的怨毒,“當年慕仲身爲南江普里的府尹,家父被奸人污衊私藏前朝餘孽,慕仲新官上任爲了鞏固地位,爲了自己的功績,並沒有詳查,便上書皇上,最後還得家父畏罪自盡,我藺家家業付之一炬!家母因爲受激過重,家父下葬之後便也……”
堂堂七尺男兒說到傷心處,也落下了男兒淚。
南宮博文從親信手上接過手帕親自起身走到藺諾面前遞給他。
藺諾也沒有推辭接過,將眼淚擦乾,那一雙幽深的眼睛佈滿了毀天滅地的仇恨,他噗通一聲跪在南宮博文的面前,對着南宮博文磕了一個頭:“侯爺,我藺家的家業後來有一半落在了陸家,小人與慕陸兩家勢不兩立,這些年小人無時無刻不在盯着陸家的一舉一動,前年無意間截獲一個消息,才知陸氏商行竟然是容王妃在做主,於是小人關注着容王妃的一舉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