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解語是在次日早晨醒來,當她迷迷濛濛的睜開睡眼,看到熟悉的房間,水月般的盈眸愣愣的望着牀頂飄垂下來的水紗碎花暗紋的牀幔,她覺得好累好累,似乎她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可夢見了什麼,一睜眼她全部都忘記了。
“小姐,您終於醒了!”上前來探查的白蘞,一掀開垂地的輕紗水幔,看到慕解語睜着眼睛,立刻就萬分高興的大叫起來。
她這一叫,立刻驚動了守在屋頂的白蘇,守在門外的白薇,兩人一同衝了進來,見到清醒過來的慕解語,臉上都綻開了歡喜的笑意。
“我睡了很久?”注意到白蘞的措辭,又見三人如釋重負,慕解語不由的顰眉。
“小姐,今日已經是二十五了,小姐您整整昏睡了八日。”白蘞一邊將兩邊的幔子勾起來,一邊回答。
白薇上前攙扶欲起身的慕解語做到牀沿,再蹲下爲慕解語穿鞋,擡頭見慕解語一臉的茫然,不由擔心的問道:“小姐,是否還有不適之處?”
慕解語搖了搖頭:“我是怎麼了?爲何會昏睡如此久?”
“我們也不知小姐怎麼了,那日容王……”
“小姐都不記得了麼?”白薇打斷白蘞的話。
慕解語仔細的回想着:“那日我知皇后與燕王欲聯手對付二哥哥,我帶人去營救,卻遭了暗算,然後……”說到此,慕解語就再也想不起後面的事,凝神細想,腦中就扯着疼,她不由擡頭輕輕拍着頭,“後來我便不記得了……”
“是水公子將小姐救回來的。”白薇輕聲道,“至於其餘事情,奴婢們也不甚明白。”說完,就扶起穿好鞋的慕解語走出內室,“小姐稍等,奴婢與白蘞這就去準備爲小姐洗漱。”
白薇趁機將一臉不可思議望着自己的白蘞硬生生的脫了下去,而總覺得腦子裡空空的慕解語並沒有注意。
“你放開我!”被白薇硬拖出房間的白蘞一把甩開白薇的鉗制,冷眸看着白薇,“白薇你竟敢欺騙小姐!”
“這是容王殿下的吩咐。”白薇淡瞥了白蘞一眼,徑自朝前走。
“白薇,小姐最不能容忍的便是欺騙與背叛,你難道忘記了麼?”白蘞冷聲質問,“我雖然沒有你聰明,可我相信你方纔所言絕不是容王殿下吩咐,這幾日我們幾乎形影不離,你根本沒有單獨見過容王殿下,倒是昨日我親眼看到你與水公子在小院樹林之外竊竊私語,我原以爲是水公子在吩咐你照顧小姐,如今看來,怕是沒有這麼簡單。”說着,手腕一轉,袖中的軟劍飛旋而出,架在白薇的脖子上,“白薇,你若敢背叛小姐,休怪我不顧姐妹之情!”
白薇垂眸看着晨光之中泛着寒光的劍,對上白蘞咄咄逼人的目光,她擡手推開劍刃:“我不會背叛主子,你若是真心爲着她好,便不要在她的面前提及容王殿下。”說着就繞過白蘞,“莫讓小姐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