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個是皇族中人，一個是出了名的慕容家廢物……
就算這世上還有魔族中人，也斷然不可能是他們倆啊。
“阿歡，你想啊，當時你碰到那石頭，石頭並沒有亮，後來我才碰到那石頭，見是一塊破石頭，就扔掉了，速度很快，可能當時那石頭沒反應過來，等我們離開了，那石頭才亮起來的。”
確實，正如慕容九所說的一樣。
當時，慕容九見那石頭，是一塊普通的石頭，就隨手一扔。
那驗魔石確實沒反應過來，也確實是在他們離開後，石頭才亮起來的。
“你是說，你就是魔族中人嗎？”步衾歡挑眉輕笑，根本不相信。
“我是說真的，你認真點好不好。”慕容九撅起了小嘴，不知爲何，她心裡總是莫名的有些不安。
慕容九總覺得，這回驗魔石的光芒，忽然亮起一事，跟她逃脫不開關係。
“不可能。”這回，步衾歡倒是很認真，很乾脆的丟出三個字。
和慕容九的懷疑不同，步衾歡完全不認爲，他們遇到的那塊石頭，就是驗魔石。
也許，那塊石頭，只是和驗魔石長得差不多，但本質還是普通的石頭。
“好，那我換一種說法。”慕容九不想和步衾歡再這樣糾纏下去。
她想了想，道：“如果，我真是魔族中人，你會殺了我嗎？”
這話，很認真，很期待一個好的回答。
說完，慕容九便盯着步衾歡，眼睛也不眨，生怕漏掉步衾歡面部任何表情。
良久，步衾歡沒有說話，面無表情，毫無破綻。
頓時，慕容九的心，涼了半截，她作勢要將自己的手，從步衾歡的手裡抽出來。
可卻被步衾歡一把握住，輕聲斥道：“蠢東西。”
慕容九一聽，頓時火了。
“我特麼就是蠢，要是不蠢老孃能看上你？”
慕容九真心覺得，自己當初是瞎了眼，才覺得步衾歡是個好男人。
其實，天下烏鴉一般黑，男人和男人都差不多！
“傻。”步衾歡眉心一皺，換了個詞，意思卻一樣。
慕容九怒眸一瞪，眸子瞬間冷了下去。
步衾歡卻一把將她攬在了懷裡
，下巴蹭着她的頸窩，輕叱道：“你說你是不是傻？這種問題，還有假設性嗎？”
“什麼意思？”難道，還是她問錯了？
“別說如果，哪怕你就是魔族中人，本王也不會殺了你。”摸了摸她的小腦袋，步衾歡真覺得慕容九這丫頭，有時候聰明的要命，有時候卻笨的要死。
可他偏偏愛極了，這樣傻乎乎的慕容九。
也許，慕容九比他想象中，對他的感情還要深。
所以，纔會這麼在乎他的看法吧。
“你心裡壓根不是這樣想的吧？若是你這樣想，還會猶豫這麼久？”慕容九冷笑了一聲，根本不相信步衾歡的話。
“那不是猶豫，只是在想這件事該怎麼處理，對你的傷害，才能降到最低。”步衾歡嘆了口氣，這丫頭怎麼這麼敏感呢？
唉，他明明不是那個意思啊……
步衾歡不知道，作爲孤女，獨身在外應付一切的孩子，心裡總是最敏感的。
他們害怕，任何感情上的傷害，有着卑微卻自傲的心。
他們不輕易相信任何感情，但一旦相信了，就是全心全意的付出。
正如慕容九對步衾歡。
聽到這兒，慕容九神色緩和些許，但語氣依舊森冷：“那你最後得出什麼結論了？”
“本王想過，若是想不影響你的生活，不對你有任何傷害，那就只有兩種辦法。”
“那兩種？”慕容九忽地覺得好笑，這種事還需要想出來兩種辦法？
“一種是，隱瞞你的身份，不讓任何人知道。”步衾歡卻很認真地答着。
“那另一種呢？”
“另一種就是，殺光全天下的人，這樣就沒人能傷害你了。”
“……”慕容九心裡一蕩。
“不過，本王更傾向於後者。”
男人充滿霸氣的聲音，自頭頂上響起，帶着震懾人心的力量，擊中了慕容九內心深處最柔軟的的地方。
幾乎是瞬間，慕容九身子頓時軟了下巴，抱着他的脖子，哽咽道：“說我傻，你纔是最大的傻瓜。”
爲了她，與天下人爲敵，殺光全天下人？
這人是怎麼想的？
“呵呵……”
男人低笑起來，揉了揉
她的肩膀，“若是這樣的話，你和本王這兩個傻子，倒是天生的一對兒。”
“去你的！”慕容九啐了一句，心裡卻軟的一塌糊塗。
“好了，別想那麼多。”步衾歡沉了沉聲，“你要是真懷疑猜測，那咱們就去南楚國，好不好？”
慕容九心裡一跳，擡眸看向他：“你是說，去南楚國找驗魔石的碎片嗎？”
“對，確定下來，省得你天天皺眉。”捋了捋她皺着的眉心，步衾歡無奈地道。
好吧，慕容九承認，她一開始的想法，確實是要去南楚國。
可聽步衾歡說起，她心裡卻漏掉了一拍。
這話，步衾歡說出來，和她說出來，那感覺完全是兩樣的。
那種感覺，就好像她無論做了什麼，身後都有人在支持一樣。
沒經歷的人，真的不會懂。
“好，我們一起去。”慕容九深吸了一口氣，猛地點點頭。
去，一定要去。
至於後果怎樣，她也看淡了。
因爲，不管怎樣，步衾歡都會在她身邊，這就足夠了。
“到時候不論什麼結果，本王都在，別擔心。”摸了摸她的小臉，步衾歡柔聲的安撫着。
步衾歡的手掌上，有着薄厚不一的繭子，抹在臉上，有些癢但卻有安定人心的作用。
慕容九點了點頭，沒再說話，靠在他懷裡，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
在秘境裡，她都沒好好休息過，整整一個月，無時無刻不再掏空着她的精力。
折騰到了這一會兒，她是真累了。
步衾歡靠在車壁上，擁着慕容九閉眼假寐。
黑色獸車內，籠罩在黑暗之中。
隱約有光線，自車簾的縫隙中透過。
忽明忽暗之中，步衾歡的側臉，隱約可見。
“暗風。”沉寂許時，步衾歡忽地開口，輕聲喚道。
“在。”暗風的聲音，在獸車外響起。
“驗魔石光芒的事，現在有多少人知道？”
“幾大皇室和大世家，幾乎都知道了。”
“去，探查幾大皇室的態度，尤其是南楚。”步衾歡眯了眯眸子，眸色沉沉。
“是。”暗風的聲音，消失在獸車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