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幼萱一直在想,到底怎樣,才能將皇太后以及她的黨羽全部剷除。
其實以她現在的實力,剷除那些人,簡直猶如捏死一隻螞蟻,總得要有個說法啊,她不能無緣無故地殺人的。
想來想去,她也只能等了,等着皇太后親自出擊。
但皇太后顯然很聰明,彷彿知道夏幼萱內心的想法似的,一直按兵不動。
過了幾天之後,何宗元將所有的證據都交到了夏幼萱的手上,其實早在很久以前,他就已經開始徹查此事了,所以纔會這麼快就整理好全部的證據上交給夏幼萱。
夏幼萱翻看了一會,點點頭說道,“現在證據確鑿了,看他們還有什麼話要說,不過丞相,朕還不知道要怎麼做。”
何宗元拱手說道,“臣已經根據他們的贓款數將他們的罪行分成了三個等級,至於如何定罪,按照律法就可以了。”
夏幼萱含笑說道,“丞相真是細心,好,那朕就這麼辦了。”
隨後,她按照律法,將那三個等級一一定罪,第三級:取消官籍,關押在監牢內,刑期十五年,但放了他們的家屬。
第二級:取消官籍,關押在監牢內,刑期三十年,同樣放了他們的家屬。
至於第一級,罪行實屬嚴重,夏幼萱判了他們斬立決,家屬充軍。
以上,所有的贓款全部充公,納入國庫。
皇榜已經張貼出去了,此消息一出,普天同慶,夏幼萱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一下子又提升了好幾個等級。
而爲此,皇太后重病不起,夏幼萱聽聞,淡淡一笑,“你說,我是不是應該去看看她,再怎麼說,她也是我的長輩。”
站在她一邊的水漾沉吟了片刻說道,“主子,你打算怎麼對付皇太后啊?”
“我沒有打算怎麼對付她,都看她自己的了,如果她守本分,她就還是皇太后,否則……走吧,我們去看看她。”夏幼萱說着,緩緩起身,向大殿門口而去。
水漾立刻跟上,一路來到了福延宮,這邊“女皇陛下駕到”的聲音剛響起,尉遲軒就從裡面走了出來。
兩人碰了面,尉遲軒微微一怔,上前行禮,“參見女皇陛下。”
夏幼萱脣邊笑容不變,眼中的靈氣漸漸收回,取而代之的事一抹冷意,“軒王殿下來看望太后?”
尉遲軒自發站直了身子,“是啊,皇太后失去了親人,重病不起,雖然本王不是太后的親生兒子,也應該來探望一下的。”
夏幼萱含笑點點頭,“軒王殿下真是孝順,那朕見進去了。”
話落,她款步上前,尉遲軒讓到一邊,視線落到了她的背影上,眸底一抹陰狠之色一閃而逝。
夏幼萱來帶了皇太后的臥房,在牀邊的椅子上坐下,垂眸看着躺在牀上一動不動的皇太后,微微一笑說道,“太后現在感覺怎麼樣了?錢太醫是怎麼說的?”
皇太后緩緩睜開雙眼,“多謝關心,哀家早晚會站起來的。”
夏幼萱聽得出她的話中之意,擡手,屏退了候在臥房內的宮侍。
水漾和一衆宮女退了出去,將門關上,皇太后立刻問道,“你想說什麼?”
夏幼萱脣邊笑容隱退,“朕想說的是,那些人死不足惜,皇太后爲何傷心呢?”
皇太后憔悴的面容之上染上了一抹憤恨,咬了咬牙,正欲開口說話,耳邊又響起了夏幼萱的聲音,“太后雖然深居後宮,怎麼說也是國
母,天下萬民都是你的子民,也是你的親戚,當你口中的親戚搜刮民脂民膏的時候,你又何時心痛過?”
皇太后側頭看着她,“果然,做了女皇的人就是不一樣,說出的話都讓哀家無法反駁。”
夏幼萱脣邊綴上了一絲冷意,“那是因爲朕說的是事實,太后娘娘,朕知道你現在很恨朕,恨不得殺了朕,但是朕奉勸太后娘娘一句,收了你那些心思吧,否則最後吃虧的,只會是太后娘娘自己,這是朕給你的最後一次勸告。”
緩緩起身,她又說了一句“祝太后娘娘早日康復”,離開了福延宮。
回去的路上,夏幼萱又停下了腳步,“水漾,我先去御書房了,你回去吧。”
水漾側身看着她,“主子,你又要去批閱奏摺啊?”
夏幼萱搖了搖頭,聲音放低了,“你剛纔也看到尉遲軒從皇太后那裡出來了,不知道他們又在密謀什麼,我現在必須要將他們的勢力分崩瓦解。”
水漾點點頭,“好,主子,那水漾先回去了。”
夏幼萱輕輕應了一聲,轉身向御書房而去,身後的一衆宮侍在不遠的後面跟着。
來到了御書房,她便立刻命人傳來了尉遲軒。
尉遲軒還沒有離開皇宮,所以很快便到了,進了御書房,向夏幼萱行禮,“參見女皇陛下。”
夏幼萱淡笑着說道,“軒王殿下平身吧。”
尉遲軒站直了身子,“不知陛下傳本王過來,所爲何事?”
夏幼萱展顏一笑,那一笑的容光似夜間盛開的曇花,美得驚心動魄,“如今天下歸一,不過也正因爲如此,制度尚不完善,皇上現在不在宮中,朕一個人真的很難管理整個天下,真的很希望有人可以替朕分擔。”
尉遲軒微微一怔,還不知道夏幼萱具體要說些什麼。
夏幼萱看着尉遲軒,嬌豔欲滴的櫻脣緩緩勾起一抹完美的弧度,笑容似煙花綻放,絢爛至極。
尉遲軒承認,如果夏幼萱不是尉遲信的女人,不是站在他敵對的一方,他一定會愛上這個女人的,並且爲之瘋狂。
她真的很美,美得如仙子,正所謂此女本應天上有,不知爲誰落人間。
夏幼萱含笑的聲音又再次響起,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尉遲軒聞言,神色一滯,眉心不由蹙了起來,俊顏之上剛露出想要說話的表情,夏幼萱卻率先發出了聲音,“朕意已決,你回去吧,明天就出發。”
尉遲軒眉宇之間染上了一抹憤恨之色,卻不能違抗聖令,拱手說道,“臣遵旨。”
“退下吧。”夏幼萱淡淡地說道,看着尉遲軒大步離開御書房內,哼得極冷。
而剛纔夏幼萱跟尉遲軒說了什麼,誰都不知道,但是風聲很快就走漏了出去,畢竟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拓跋淵也是在晚上的時候知道的,“皇嫂,我聽說你讓尉遲軒去管理閔陽城,這是不是真的?”
夏幼萱緩緩點頭,“是啊,我給了他那麼大的一塊地方讓他管理,他是不是應該感謝我?”
拓跋淵輕笑了出來,“可是閔陽城距離京城最遠,而且那裡之前常年兵荒馬亂,人都很少,皇嫂,你讓他去那種地方,他一定恨死你了。”
夏幼萱水眸之中爍光點點,姣姣動人,“你以爲就算我不送他去那種地方,他就不會恨我了嗎?我倒是希望他能夠在那裡做出點成績出來,爲那裡的百姓謀點福利。”
拓跋淵含笑說道,“這倒也是,以後那裡就是他的家了,他一定會好好管理那個地方的,這樣百姓也就應該少受一點苦了。”
夏幼萱蝶羽般的睫毛輕輕忽閃着,擡手攏了攏胸前的長髮,“接下來,你說我應該把誰送走?”
拓跋淵感到爲難,“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畢竟我對這裡的情況還不是很熟悉。”
夏幼萱輕輕應了一聲,“這倒也是,我還是去找丞相商量吧。”
拓跋淵見夏幼萱現在將心思全部放在國事上,他也就放心了,畢竟她現在心裡想的不都是尉遲信,也就不會那麼難受了。
……
魔宮之內,天山雪姬終於對小血忍無可忍,來到她的房間,一把拽起她,直接將她從牀上甩了下來。
小血屁股差點摔成四瓣,齜牙咧嘴地痛呼出聲,“天山雪姬,你幹什麼啊?”
天山雪姬垂眸看着她,冷笑着說道,“聲音不是挺大的嗎?中氣十足啊,還說你身體不好?”
小血艱難地起身,一邊揉着自己的屁股一邊說道,“我不是身體不好,我是心情不好,導致我……”
“少廢話,我現在就要你把法力傳給我。”天山雪姬寒聲打斷了她的話。
小血眼波微轉,正色說道,“你真的想要法力?”
天山雪姬雙眸輕輕眯起,“當然,不然我爲什麼要抓你過來?還殺死了你的主人?”
“我主人沒死!”小血揚聲說道。
不管怎樣,她都不會相信夏幼萱已經死了,她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天山雪姬沒工夫跟她廢話,“快點,快點把你的法力傳給我。”
小血微微斂起一雙秀眉,“你從哪聽說法力是可以傳的,都是自己修煉的,你要法力也可以,首先你得跟我培養默契,我主人就是跟我培養了默契,纔有了法力的。”
天山雪姬洞悉人心的視線上下打量了小血一圈,“真的?”
小血點點頭,“當然是真的,就是因爲你以前跟我沒有默契,最後還把我給丟了,你纔沒有法力的,你自己好好想想,你是怎麼對我的。”
天山雪姬仔細回想了以前玄冰劍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的所作所爲,默了默說道,“那好吧,我就相信你一回,你說,我們要怎麼培養默契?”
小血嘆息着搖搖頭,“孺子不可教也,都說了要默契了,你怎麼可以就相信我一回呢?你知不知道,我和我主人……”
天山雪姬到一半,厲聲打斷她的話,“現在我纔是你的主人。”
小血面露不耐之色,“好吧好吧,我就說夏幼萱,我和她之前修煉了一年多,才達到今天的水準的,我的法力是因人而異的,所以,我不能把和夏幼萱的法力傳給你,我們要修煉出自己的法力,你明白嗎?”
天山雪姬點點頭,“我明白,那我們什麼時候開始?”
小血看了眼窗外,“要到每個月的十五月圓之夜才能修煉,我和夏幼萱也就才修煉了十幾次而已,不過你放心,月圓之夜寒氣最重,對我們的修煉是最有利的。”
天山雪姬又看了眼小血一會,點頭說道,“好,那就等下個月圓之夜,我們再開始修煉。”
小血見天山雪姬轉身離開的背影,鬆了一口氣,來到牀邊,看着外面的夜色,眼眶又紅了,“南宮,你快點來救我,好不好啊?我好想你,我好想主人,主人沒死對不對?主人一定會找到我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