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玄走到了楚子祁的面前,微微的眯了眯眼,吐出了一句讓楚子祁渾身一冷的話。
楚子祁頗爲不敢相信的再次看了蘇悠悠幾眼,十分的不甘心,但鳳玄的話他卻又不敢不聽。
猶豫了一下之後,大手一揮,高臺之上的那些暗衛便迅速的隱匿了起來。一切,就如同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啪……”
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在高臺之上重重的響起,揮出那一巴掌的不是別人,正是離楚子祁最近的鳳玄。
鳳玄意外的出手,讓楚子祁震驚了,更讓在場的楚國百姓們全都震驚了。他們的國師,怎麼忽然就出手打他們的皇上了?這事也是開天闢地的頭一回,那女子到底是誰?
“皇上,這一巴掌換你的一條命。”
鳳玄看着楚子祁白皙的面容上浮現出的五個手指印,心中無半點的同情。敢動殺悠悠之心,這一巴掌還是輕的了。若還有下一次,他不介意親手廢了他。
丟下了這麼冷冷的一句話之後,便走到了蘇悠悠的身邊,對着蘇悠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那態度極其的恭敬。
“皇上,本王早已經警告過你,你招惹不起她,你偏偏不信。如今被國師賞了一巴掌,滋味如何啊?”
看着被打之後楚子祁那張難看到了極點的臉,楚子睿幸災樂禍得很。當年,國師跟蘇悠悠那是什麼關係?那可是鐵得不能再鐵的關係,國師怎麼可能容許有人敢對蘇悠悠不敬。
他這大皇兄,真是活該!
“她,到底是誰?”
被楚子睿無情的嘲諷,楚子祁廢了好大的力氣纔將心中的怒火壓了下去。被被人打,他一定會還手。但被國師打,他卻不敢還手。
尤其是國師的那一番話,一巴掌換一條命,更是讓他除了震驚更多還是恐懼。
“本王可不敢多言,要不然會被她割了舌頭。皇上記住今日的教訓,往後見到她就繞路走就對了,呵呵……”
楚子睿的心情一下子陰轉多雲,看着楚子祁臉上那一個鮮紅的五指印,十分不給面子的輕笑了起來。至於蘇悠悠的身份,他肯定不會說。他這個大皇兄要是有能耐,那就自己去查吧。
“你……”
楚子祁看着大搖大擺離去的楚子睿,瞳眸之中的殺意已經漫天。這個眼中釘肉中刺,他得早點想辦法將他給除了,要不然恐怕會生出異數。
“去查,必須將那女子的身份查出來……”
大手一揮,一名老太監走了上來。吩咐了兩句之後,便帶着一身的怒意轉身離去。
一場祭祀,讓他的威嚴掃地。他必須趕緊回宮,想想如何彌補。
……
暗夜,月亮如銀盤一般高掛半空,清冷的月光之中,十幾道身影穩穩的落在了魔界的一處洞穴之外。
一隻渾身黑乎乎的蟲子在地上蠕動着,散發着淡淡的黑色光芒。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魔蟲忽的張開了小翅膀飛到了魔尊的手心,開始手舞足蹈。
“就是這裡了,你們進去看看吧,我先回去了。”
魔尊將魔蟲收好,看了一眼那看不到頭的洞穴,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自己先走。他沒法看到太嗜血的場面,在加上也沒修煉過,留下來說不定還會拖他們的後腿。
“魔陰,護送他回去,不準出任何意外。”
老魔尊點了點頭,這孩子太單純善良了,他就算不提出來,他也一定會將他送回去。接下來的一切,都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
“走……”
冥王一馬當先,率先進了洞。他等這一日已經等得太久了,今日他必定要讓魔白血債血償。
他走得很快,幾乎是一眨眼的功夫,已經消失在了大家的眼底,由此可見他有多麼的急切。
“啊……”
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忽的在洞穴深處響起,冥王一驚,不由得加快了自己的步子。幾乎是瞬間,便已經出現在了魔白的面前。
入眼的一幕,讓他的眉頭狠狠的皺起。
魔白的身上爬滿了黑色的蟲子,可以說他的整個身子幾乎都是由那些黑色的蟲子組成的。此時,那些蟲子不安分的上下蠕動,將魔白整個弄得面具全非。
黑色的血流了一地,空氣之中散發出濃濃的腥臭之味。
“悠悠呢?”
冥王可沒工夫管那麼多,凌厲的目光四下掃了掃沒有看到心中的小人兒之後,他一掌擊在了魔白的胸口,惡狠狠的問道。
“啊……”
魔白身上的蟲子被那威力巨大的一掌紛紛震落,露出了魔白黑乎乎的骨架,那噁心的一幕看得隨後到來的衆鬼魔一陣作嘔。
此時的魔白,早已經被那些黑色的蟲子控制住,除了覺得自己渾身劇痛無比,根本就沒有力氣去回答冥王的問題。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這個時候遇上了冥王,他恐怕是必死無疑了。他還沒有玩弄蘇悠悠,實在是不甘心就這樣死去。
“別衝動,等他這陣過去之後在問。”
瞧着冥王還要動手,老魔尊趕緊上前阻止。冥王的怒火已經控制不住了,要是在揮上那麼幾掌,恐怕魔白必死無疑。
雖然這個魔白已經不是魔白,可他到底是想弄清楚魔白是怎麼死的,也要對死去的大長老有個交代。
“……”
冥王轉過了身,極其的控制着自己。找到了魔白卻沒有看到悠悠,他只覺得渾身的冰冷。這隻可惡的魔,到底是將悠悠藏到什麼地方去了。
“別急,他都找到了,總能問出悠悠的下落。”
接着微弱的火光,老魔尊看到了冥王臉上的痛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了幾句。事到如今,不管付出任何代價,該解決的事今夜一定要解決了。
因爲老魔尊的安撫,場面一下子就得到了控制,狹小的洞穴內,只剩下了魔白時不時傳來的慘叫聲。
這麼一等,就將近一夜,當天將明的那一刻,魔白身上的蟲子才歸位,他的慘叫聲也才停止。
“悠悠呢?”
冥王幾個大步上前,一腳重重的踩在了魔白的胸口,已經快要喪失了所有的耐心。大有魔白要是不說,他就會一腳踩死他的架勢。
“死了,昨日就被凌辱之死了,呵呵……”
魔白渾身上下全都是黑色的血,他看着冥王,嘴角勾着一絲嘲諷的笑。總歸是要死了,他們不讓他好過,他又何必讓他們好過?
“是嗎?看來你是連死都不想死了……”
冥王壓根就不信魔白的話,這隻魔恨悠悠恨到了那般的田地,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讓悠悠死,逗着他玩吶。
只要悠悠還活着,不管她這段時間經歷過什麼,他什麼都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她還能重新回到他的身邊。
“落入了你們的手中,我都沒有想過能痛快的死。我死不死不重要,重要的是沒有了蘇悠悠,蘇悠悠得到了報應。”
魔白帶血的嘴角扯出了一絲冷笑,早已經不在乎自己的生死。蘇悠悠那個女人的命就是好,他已經躲得那麼隱秘了,竟然還能被天界的神仙碰到並且救走。每每一想起這個,他就想吐血。
“說說你是如何霸佔魔白的身體的?否則就別怪本尊心狠手辣……”
老魔尊將暴怒的冥王勸開,從懷中逃出來一個小瓷瓶放到了魔白的鼻子下聞了聞,一股淡淡的清香味瞬間便瀰漫開來,卻讓魔白皮膚裡剛剛安分下來的蟲子一下子又躁動了起來。
“毒引液,你竟然會有這個,你……”
魔白咬了咬牙,忍着渾身的劇痛,頗爲不可思議的看着老魔尊手中的小瓷瓶。這種毒已經絕跡了將近百年,老魔尊怎麼會有?
他天不怕地不怕,最怕的便是身上的蟲子。要是老魔尊將毒引液塗滿了他全身,他恐怕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時時刻刻都忍受着被萬蟲鑽心之痛。
那種感覺,實在是太可怕了,他每次經歷的時候都恨不得一頭撞死……
“本尊如何會有你就不用管了,你只需好好的回答,否則……”
老魔尊並沒有太多的心思去解釋什麼,蘇悠悠如今生死未卜,他必須儘快從魔白的口中問出來,要不然冥王恐怕會瘋了。
“我死的時候,因爲不甘心重新投胎做人,便僥倖的從輪迴橋逃走了。正巧碰上來冥界辦事的魔白,那一夜他身上的毒蟲發作,我便趁機咬死了他的靈魂……”
魔白也沒想隱瞞什麼,他的心中多少是感謝魔白的,因爲這具身體他才能活到了現在。雖然沒有玩死蘇悠悠,但至少也打了蘇悠悠一掌,心裡多少也是個安慰。
“蘇悠悠呢?你將她弄到哪裡去了?”
老魔尊的神色有些黯然,儘管早就已經有了心裡準備,卻在聽到魔白的魂魄已經被咬死之後,還是有些難過。
大長老唯一的兒子,他到底還是沒有包下來,他實在愧對大長老。
“剛剛已經說了,被我玩弄死了。那個賤人的味道,還真是不錯,難怪能迷得冥王神魂顛倒。這些日子,我可是沒日沒夜的享受着她,活了兩世就從來沒有這般的逍遙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