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兒一聽東方研的話頓時沉默了下來,這些年在皇宮的生活,讓她早已經嚐盡了其中的酸苦。她深深的明白,除非你受寵,否則就算你貴爲公主也逃不掉被宮裡的奴才們欺負的命。
公主蕙質蘭心,明白她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公主做出的決定,一定也是爲了她們好的。
“珠兒,這些年你跟着我受了很多苦,只要咱們離開了這裡,一定會有好日子過的……”
東方研看着面前瘦瘦小小的小丫鬟,幽幽的一嘆。在這東祁的皇宮裡,她可能是一個最難堪的存在,她的母親怨恨她,她的父皇恨不得將她殺之,這小丫鬟這些年忠心耿耿的跟着她,也是實在是難爲她了。
“往後不管公主去哪裡,珠兒便跟去哪裡,公主不要嫌棄珠兒就是……”
珠兒很是不以爲然的笑了笑,跟着公主是她自己心甘情願的,雖然會經常被人欺負,但她卻覺得自己活得很開心,至少讓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人。
“自然要帶着你,咱們往後或許可以在西陵有一處容身之地。好了,你趕緊想辦法去辦事,不管要花多少銀子也在所不惜。”
東方研從懷中取出了一根金簪遞給了珠兒,那隻金簪在陽光的照射之下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一看便知道不是凡物。那是她幾年前在後花園撿到的,也不知道是哪位妃子掉的。當時因爲害怕惹事,所以她選擇了沉默,如今這隻金簪正好可以派上用場。
“是,珠兒現在便去辦事,公主便安心的等着珠兒的好消息吧。”
珠兒眸中閃過一絲的詫異,公主在這個時候將金簪拿出來,孤注一擲的決心已經非常的明顯,不管如何她都一定要將這事替公主辦好。
“西清羽,希望你的運氣足夠的好,我相信你的運氣也足夠的好……”
要不然也不可能從那麼高的懸崖上摔下來還能活着,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希望珠兒能將那封信順利的送出去,你能離開,或許我們也能離開了。
東方研雙手合十對着半空輕輕的拜了拜,態度十分的虔誠。隨後便走到了院子裡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坐下,拿起了一本書細細的讀了起來。
歲月靜好,陽光和煦,微風輕吹,在加上美人如玉,遠遠的看去,如夢似幻……
……
另一邊,風正帶着碩果僅存的幾名暗衛正在全力的搜尋着西清羽的下落,從西清羽被劫走的地方開始,一寸一寸的開始細細的搜尋,終於在東祁皇宮的後山上尋找到了蛛絲馬跡。
“你們在山上找,我跟他到懸崖下找。”
風看着山頂上那十分明顯的打鬥痕跡,其中有一處已經蔓延到了懸崖的外側,心下一驚。也沒敢多想,便示意其中一名受傷比較輕的暗衛跟他一起準備下懸崖。
“你們要是沒有其他發現,立刻隱匿起來,不管遇到任何情況保命重要,明白?”
那名受傷比較輕的暗衛掃了自己的兩名手下一眼,十分謹慎的開口叮嚀了幾句。他們的命好不容易纔保下來,要是在丟了,就枉費王爺拼死相救了。
“走吧。”
見到那兩名暗衛點了點頭,這才放心的看向了一旁的風,忍着身上傳來的疼痛勉強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到了十層,朝着懸崖下縱身一躍,風也緊隨他的身後跳了下去。
風吹過,山上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音,一切似乎都像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時間滴滴答答,兩個時辰後,兩個略顯狼狽的身影從懸崖下飛了上來,兩人一落地,額頭上的冷汗便看是一顆一顆的往下掉,很顯然剛剛這一來一回的幾乎耗費盡了他們所有的精力。
“咱們先歇口氣,一會立刻入東祁的皇城,呼……”
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雖然體力已經到了透支的程度,但對於他們剛剛在懸崖下得到的消息來說都是值得的。要是他沒有猜測錯,西清羽應該是被東祁皇宮的人救走了。因爲這懸崖下,唯一的一條路便是通往東祁的皇宮。他們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去東祁的皇宮要人。
“恩,東祁皇城我們隱了不小的勢力,先聯繫上我們的人在做打算。咱們這模樣,不能再單打獨鬥了。”
男子點了點頭,那張已經接近蒼白的臉上閃過一絲的謝意,已經將風當成了自己人。因爲只有自己人,纔會不顧自己的生死像對待自己的主人一樣來對待他們的主人。
“我也正是此意,咱們這傷在不好好的養着,恐怕後果不堪設想。”
風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氣,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沒日沒夜的忙碌了這麼多日,終於是有回報了。只是希望當他們找的是西清羽的人,而不是西清羽的屍體。雙眼緩緩的閉上,開始靜靜的調息起來。
……
東祁皇宮
當珠兒被人五花大綁扔到東方研面前時,東方研手中的書啪的一聲掉到了地上,她蒼白着一張臉彎下了腰,試圖將珠兒給扶起來,卻被一名美豔無比的女子一腳狠狠的踢倒。
“東方研,本宮的東西你竟然也敢偷?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嗎?”
踢倒了東方研德妃似乎還不願意善罷甘休,手中的金簪更是毫不客氣的對着東方研的胳膊刺去,那力道又狠又準,大有一簪子便將東方研給刺死的架勢。
這隻金簪幾年前莫名其妙的失蹤,她遍尋不着,幾乎將整個皇宮都翻遍了也滅找到。卻不想是被這個賤丫頭給拿走了,還真是人不可貌相。
“德妃娘娘,這隻金簪是我幾年之前撿到的不是偷的,娘娘可別血口噴人。”
東方研抱着珠兒往一旁滾了一圈,躲過了德妃的那一簪子,很是防備的看着殺氣騰騰的德妃。這德妃眼下課正受寵,她實在是不想招惹,但看眼前的樣子,不想招惹也是一定要招惹了,因爲德妃已經將一頂大帽子扣在了她的頭上。
“你撿到的?哈,若真的是你撿到的,你爲何不立刻交出來?你這擺明了就是睜着眼睛說瞎話。想用本宮的金簪去買通侍衛替你送信,你這個賤丫頭,本宮今日就替皇上處置了你這眼中釘肉中刺。”
手中的金簪落空,原本就已經怒髮衝冠的德妃情緒一下子更加的激動了起來。她將手中的金簪放入了懷中,幾個大步走到了東方研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東方研,就如同在看一個什麼十分可笑的東西一般。
做爲皇室的公主,她犯了偷盜之罪,自己要是就這麼辦了她,估摸着也不會招來什麼非議……
“德妃娘娘,我不是路邊的野貓野狗,你要真的想處置我,便讓我面見父皇,只要父皇讓我死,我二話不說一定死得透透的……”
東方研心下一顫,她已經從德妃的身上感受到了濃烈的殺意。若是她在不自救,今日恐怕必死無疑。如此的話,她只能做最後的一搏。只要能見到父皇,她就有機會將西清羽的事說出來。只要西清羽的身份得到證實,她相信西清羽一定會保她周全。但現在她不能將西清羽在她這裡的事說出來,要不然這不講道理的德妃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殺了已經重傷的西清羽。
“你想見皇上,那恐怕有點難。皇上寧願去看本宮宮裡養着的那隻金絲貓,也不願意過來看你一眼。在皇上的眼裡,你還不如一隻畜生。”
德妃冷笑了一聲,覺得這東方研已經到了異想天開的地步。從她出生到現在,據說皇上都沒有看她一眼。她的心倒是挺大的,還想讓皇上下旨賜她一死,簡直做夢。
“德妃娘娘,不知你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叫做花無百日紅。父皇現在寵你,你可以這麼囂張。等到有朝一日失了寵,那你的下場恐怕就比我這隻畜生還要燦。我這隻你口中的畜生還能苟且偷生到今日,而你到時候說不定連多活一日都是癡心妄想。今日我若死在你的手中,那我便以我的命起誓詛咒你早日失寵,終生不孕,不得善終……”
畜生那兩字很顯然將東方研給刺激狠了,她猛的一下站了起來,血紅着一雙眼看着站在面前咄咄逼人的德妃,出口的話也好聽不到哪裡去。終究也逃脫不出一死,她也不想死得那樣窩窩囊囊。死前能將她痛痛快快的罵上一頓,她心裡舒服。
從小被人罵畜生,她是真的受夠了。她堂堂一國公主,只不過就是母親的出身卑微了一些,她怎麼就成畜生了?
“來人,將這隻小畜生的這樣利嘴給本宮撕碎,本宮要讓她下地獄都唔出伸冤……”
德妃被東方研的話給氣得不輕,想不到向來服服帖帖的女子竟然一下子變得這般的疾言厲色。小手一揮,對着身後的幾名宮女太監大叫了起來。
這個賤丫頭,竟然敢罵她,就算是要讓她死,她也要讓她在死前受盡折磨……
“我看你們誰敢,誰若敢上前一步,我就要了誰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