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尋蚌珠中途遇險

多日的潛水,讓太史慈開發了潛能:原來他可以在水裡不吃不喝呆上一天的時間。潛游時的最大障礙就是呼吸,而不懂武學的太史慈居然可以通過皮膚毛孔與水裡的氧氣交換:體內的濁氣通過皮膚毛髮釋放體外,水中的氧氣通過皮膚毛髮進入他的體內,直達呼吸器官,以此保證全身器官的正常運轉。

這一日,爲了儘快治癒母親頭疼的頑疾,太史慈草草吃完飯,就獨自一人駕馭一葉扁舟出海了。其他漁民也知道太史慈身負神奇的潛水技能,故沒有人陪伴他出海。年僅十四的少年,體格健壯賽過成年人,力氣有出奇的大:輕易就把重達五百斤的獨木舟舉起。這樣的奇男子,實在不需要別人相陪啊……

下午,烈日高照,海風中充盈着濃烈的海腥味。高強度的陽關,炙熱的空氣,無法阻擋太史慈的腳步。由於學習能力超強,太史慈做外漁村的外來戶,已經在極短時間裡,掌握海航的技術:比如根據退潮漲潮時機,出海或者歸航,比如根據天象決定航線,比如根據海岸的特殊景物,推斷淺海附近的暗礁等等,確定航線。

這樣的航海能手,的確不需要別人相助!但是,事實的發展果然如此嗎?

太史慈出航的目的地就是距離海岸線二十里之遙的珊瑚島。珊瑚島顧名思義,乃是有珊瑚蟲聚集而成。珊瑚島地處寒流暖流交匯處,招引巨多的海洋生物,形成獨特的食物圈。此處珊瑚島,即便是漲潮時,還有大半個島身浮出海面。如果此處有沙灘,有抗拒劇烈颱風的屏障,漁村就立馬搬遷至此了……整個珊瑚島光禿禿的,一片暗褐色。高低不平錯落有致的暗褐色。

太史慈駕馭扁舟一帆風順趕到珊瑚島。他用粗繩將扁舟固定在珊瑚礁,而後拿着一把魚槍縱身跳進海水裡。

下潛至二百米,尋常人體質的太史慈已經承受不住深水的壓力:耳膜巨疼,眼睛只能眯成一條縫……忽然,在一處坡度平緩的海底,即便光線幽暗,太史慈還是發現成片的蚌羣。

成片的蚌羣,這可是太史慈頭一次發現啊。這說明百年的海蚌有可能就在其中……驚喜的太史慈一時間忘記深海身體的擠壓,奮力向蚌羣潛游而去。

幽暗的海底,只只海蚌悠閒自在張揚的開啓蚌殼,與海水交換能量,與此同時,蚌肉中的珍珠便煥發瑩瑩的光芒……一時間,太史慈感覺自己如處璀璨斑斕的星空中,那般迷幻那般輕鬆愜意。

在猶如星光般閃爍的光芒裡,眯着眼睛的太史慈光芒的中心處有一片宛如小太陽般的耀眼光芒。不用多想,太史慈也知道那裡的海蚌的珍珠有多大,品質有多高!他緊握魚槍,小心翼翼的潛游而去……

在耀眼光芒消失的片刻,太史慈看到一個磨盤大小的海蚌,海蚌形狀的大小,說明其至少存活有一百年了。太史慈按捺心中的喜悅,控制身體,緩緩的漂浮在磨盤海蚌的上面。他要等着磨盤海蚌再次開啓蚌殼的時刻,那一時刻的降臨,他要以最快的速度從海蚌的體內取走那顆碩大的珍珠……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中,由於巨大的,人力不能抗拒的深海壓力,太史慈的耳朵裡滲出血滴,鼻腔中熱血一股一股的竄出……這一切,太史慈都感覺不到,他全部的心神都關注在磨盤海蚌身上。

太史慈不知道,他流出的血被兇悍的魚類嗅聞到,兇悍的魚類興奮的四處搜尋血源……

萬分危機之中,磨盤大的海蚌終於再次張開寬闊的蚌殼,耀眼的光芒從緩慢張開的蚌殼中透射而出。太史慈凝神提氣,緊握魚槍,蓄勢待發。

而海水更深處的兇悍嗜血魚類也已經出現在太史慈的視線裡。在海水裡,誰敢用血腥氣挑逗兇猛魚類的耐性?結果不言而明……

機遇與風險並存,這是太史慈的處境。而爲了治癒母親的頭疼,他有什麼不敢做的呢?就在太史慈看到海蚌中的碩大的珍珠,正要發動全力一擊時,突然之間,他周遭的海水劇烈涌動起來。

水動地晃之間,兇悍的魚類遠遠遁去了,所有的海蚌緩慢的閉合蚌殼……一股強烈的暗流涌來,裹挾着太史慈的身體急速的翻涌而去……瞬間,太史慈的意識模糊了,陷入一片黑暗之中,他手中緊握的魚槍自動脫離,被激流衝向礁島。

遭到意外的傷害,昏死的太史慈不知道:地動山搖之中,燦爛的晴空瞬間烏雲密佈,狂風驟雨電閃雷鳴隨之而起,海面更是激起數十米高的巨浪。惡劣的天象持續了三天三夜,之後,一個高大千米的山島赫然出現在原先的珊瑚島的位置,原先的珊瑚島處於山島的最高端。

第四天,漁村的人來此搜尋太史慈的下落,結果只發現斷裂的魚槍。等他們回到漁村,將此事告知太史慈的母親劉氏。一直擔心兒子下落的劉氏,這幾日都在憂心忡忡中度過。如今,一旦得知兒子下落不明的結果,劉氏憂傷的眼神反而變得堅定起來,並不是常見的悲痛欲絕。

這種情緒異常的反應,令衆人不解。老村長徐達唯恐劉氏輕生赴死,他慈眉善目的勸慰劉氏說道:“劉嫂,不必掛牽,據老夫看來,慈兒不是夭折之人……”。

劉氏聞言,微微頷首,表示謝意,而後款步平靜的走回自己的房屋。其他人紛紛搖頭嘆氣,真是天有不測風雲啊。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多淒涼的劉氏啊……

經歷兒子意外的失蹤,強烈的刺激,令劉氏的頭疼離奇的不治而愈。以後的歲月,劉氏就在平靜的生活裡,按部就班的活着。每當空閒的黃昏,劉氏就會坐在海邊的礁石上,呆呆的注視着遠方的海面……

遼闊的海面,空曠的沙灘,渺小的女人,藍天白雲下……有形的空間,無盡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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