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援的人數本就所剩不多,又是飢腸轆轆,廝殺不足半柱香,就全部倒在了地上,僅剩郭援還在硬撐。
一招錯過,龐德笑道:“龐某已然仁至義盡了,將你的手下盡數送了下面去了爲你開道了,如今也到了送你上路的時間了。這山中景色不錯,倒是一塊風水寶地,想必也也能喜歡的。”
說罷,龐德手中長刀一展,猛然上前一刀劈下,無盡氣勢盡數灌注在這一刀之中,郭援連忙橫槊抵擋,但只聽得“咔嚓”一聲,一條槊竟然直接斷爲兩截,那閃着森森寒光的刀芒已然向郭援肩頭劈下。
郭援的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疑惑,但是他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意識也快速的消失,很快便沉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龐德上前,一刀斬下郭援的首級,收了他的兵器,帶人清理的戰場,就前往安邑。
等馬超看到郭援那死不瞑目的首級時,頓時哈哈大笑道:“令明,此乃大功一件!現在本將就擢升你一級,捷報傳於父王!”
“謝少將軍!”龐德也是大喜,立刻拜謝。
郭援一死,河東徹底羣龍無首,隨着馬騰和夏侯惇的揮兵進入,河東已經徹底被曹軍和西涼軍佔據。
不過一騎快馬卻是在猗氏攔住了夏侯惇的前路:“我家少將軍命小人傳書一封,請將軍過目!”
夏侯惇接過由隨從轉遞上來的信件,本事極爲平淡的臉上,在看過信之後,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將軍,怎麼啦?”一旁的副將石苞連忙問道。
“郭援已死,馬超約某至一見!”夏侯惇的語氣有些沮喪,自己算計來算計去卻是讓馬家搶了先,他頓時感到一種挫敗感。
“去請徐監軍前來!”夏侯惇樂意思索就想到了一個人來。
頃刻之後,一名身形高大如同一名將軍的人走了過來,不過身上確實一襲文士的裝束,顯得頗爲怪異,若是劉詠在此的話就會立刻認出,這就是他朝思暮想一直念念不忘的軍士徐庶。
“士元啊,這是馬超送來的信,你也看看!”夏侯惇將手中的信遞給了徐庶。
徐庶看過信後,雙目之中微不可查的閃過一絲精光,不過立刻一閃而逝,就連夏侯惇也沒發現。
“不知夏侯將軍準備如何處置?”徐庶說的很平淡,一如既往。
“這馬超年輕氣盛,顯然是想佔據河東,魏王此刻想必已經大軍兵臨壺關了,某怎麼能讓這河東的大好土地落入他人之手!某準備立刻發兵安邑,想必那馬超雖勇,但他的父親馬騰絕對不會與朝廷大軍兵刃相向的。”夏侯惇臉上現出一股怒氣,一隻獨眼的臉上更是殺氣騰騰。
徐庶卻是搖頭一笑:“呵呵,將軍詫異,若魏王有知,絕對不會同意將軍如此行事的。”
“爲何如此說?”夏侯惇當然知道徐庶的才華和謀略,也不好直接反駁,不過要放在其他人說,那必然已經被劈頭蓋臉的訓斥了,不拉出去打上幾十軍棍就算是便宜了。
徐庶道:“將軍,如今西涼王韓遂和關中王馬騰都是兵強馬壯,而魏王新敗不久,實力尚未恢復,實在不宜與人發生矛盾,這韓遂、馬騰二人都是梟雄之輩,也不是易於之輩,而且兩人也是結義兄弟,攻其一人,必然會讓另一人出手。將軍不妨派人向東五十里外打探,庶料定那裡已經有西涼人馬駐紮,若是將軍執意爲之,那麼定然讓魏王再次處於四面楚歌之境!”
夏侯惇自然不會被徐庶幾句話嚇倒,立刻命人去探查。半天后,探子回報,果然如徐庶所說,五十里外有馬休的一萬多西涼軍駐,夏侯惇的臉色頓時黑了下來,再次招徐庶商議。
這下卻讓夏侯惇有些作難了:“那怎麼辦?難道眼睜睜看着這河東就此落入馬騰之手麼?”
“對!就是要送與馬騰之手,而且還要防止其他人染指,爲其給與方便!既然馬超想與將軍一見,不妨去見上一見,同時也表示一下誠意!”徐庶笑笑。
“可是,這樣……某實在不甘心,而且對於魏王又要如何交代?”夏侯惇感覺心中一陣絞痛,自己好不容易得到的底盤要讓給他人,實在不捨,這可不是一縣一亭之地,而是整整一郡。
徐庶笑着擺擺手道:“將軍勿憂,只需派人向魏王送去書信一封,就說此事乃是徐庶之二虎爭食之計,魏王看完定然不會怪罪將軍,或許還會嘉獎一番!”
“此話當真?”夏侯惇雖然腦子也算靈活,但是和徐庶比可就差的遠了。
“當真!”徐庶笑着點點頭,“將軍儘管如此去做,若有出入,可拿徐庶治罪!”
夏侯惇沉吟片刻,點點頭,立刻書信一封招來那送信使者帶回。
三日後,猗氏縣北十里,夏侯惇與徐庶帶一隊親衛前來,而在一處驛亭之下,一身鮮亮戰甲的馬超已經等候在那裡,亭外一箭之外,一隊西涼親衛軍正四處遊蕩,目光不善的盯着前來的夏侯惇等人。
“夏侯將軍,馬超在此久侯多時了!”馬超很是隨意的見了個禮。也不是馬超不懂禮數,而是他們馬家和曹操向來都是亦敵亦友的關係,交情談不上多好,加上他又年輕氣盛,武藝無雙,一般人還真不放在眼裡,對於夏侯惇也不是怎麼太在乎,能見個禮已經算是尊重了。
“西涼錦馬超之名果然名不虛傳,關中王有子如此真乃幸事!”夏侯惇面上卻沒有責怪,對馬超讚譽了一句。
幾人份賓主坐下,夏侯惇問道:“不知孟起約某來此是爲了何事?”
馬超笑笑:“沒什麼大事,只是想送一件禮物給將軍而已!”
只見馬超轉身用手放在嘴邊,立刻就有一聲響亮的口哨傳出,那些散佈在遠處的遊騎中立刻有一人轉身直奔而來,手上拎着一個用麻布包着的木盒。
那人到來交到近處一名親衛手上,隨即再次遠去,沒有停留半分。等那個木盒被放在亭中的石桌上的時候,夏侯惇卻是嗅到了一股強烈的血腥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