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芥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竟然會尾隨着他們,既然明知道自己會難過,又爲什麼要跟着呢?
那一瞬間,她想起來柳蔭罵的那句“賤人”,是不是真的很賤呢?
草芥不甘心,不甘心這樣就出局。
她需要餘紀文明確的表示,這有點非常的不知趣,但是草芥覺得自己需要一個明確的拒絕,他應該說:“我不喜歡你”,這樣才能讓自己死心,她就是要這種直白的拒絕,而不是偶爾好像還能從他的眼中看到猶豫,猶豫什麼呢?
“餘紀文,”週一的時候,草芥叫住了餘紀文:“我有話跟你說。”
來到了學校花園,草芥覺得這一切有一種不真實感,他真的站在了她的面前,皺着眉頭,像是不悅,卻又像是不想面對,她有一瞬間想要退縮,卻不想再這樣繼續從他那裡看到一點點的希望,哪怕只是一個眼神,都會讓她多想,以爲他其實也是有些喜歡她的。
是不是喜歡上某個人的時候,他的一點點的無意識下的小動作,都會被誤以爲是他也喜歡着自己?
“草芥。”餘紀文神色複雜。
“你喜歡我嗎?”草芥問,聽在自己耳朵裡,卻像是從很遙遠的地方傳來,好像是有人強佔了她的聲音,問出來的話。
“草芥。你……”餘紀文大概是沒想到草芥竟然如此的直接,倒讓他有些尷尬。
“你只要告訴我你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你想和我在一起還是不想和我在一起。”
“我……”
草芥突然間覺得很失望,她怎麼愛上一個這樣的人,連拒絕一個人都在支支吾吾,這樣的人給了多少人幻想,讓多少人沉浸悲傷。
“你只要回答就好了。”草芥說。
“對不起。”他看起來一臉悲痛。
草芥忽然很想笑,這種表情不是應該出現在自己臉上嗎?怎麼會出現在這個拒絕他人的臉上,而這個被拒絕的人卻是如此淡定,這一切多可笑,多不符合常理。
“請你告訴我,你喜歡我還是不喜歡我?”草芥聲音猛地拔高。
“我有喜歡的人。”餘紀文大概是沒想到草芥竟然會突的如此生氣。
這就是餘紀文,他永遠不能給個痛快話,像是在拒絕,又像是在給某種暗示。
“我知道了,就是說你並不喜歡我?好的,以後我不會再
喜歡你了。”草芥說。
轉身就走,走了幾步,突然又想起什麼走回來。
“你的照片還給你”草芥從兜裡掏出那張陪伴了她很多個日日夜夜的照片,遞給餘紀文,無視餘紀文驚訝的表情,轉身走。
再見!餘紀文!草芥在心底默默的說,她發誓再也不會因爲他而覺得悲傷,再也不會!
草芥覺得自己失戀了,又忍不住自嘲,這算哪門子的失戀,有戀過嗎?
放學後,拒絕了小俠一起同行的邀請,走着走着就走到了“冰海”,記得在這裡第一次接過喝醉的文御,當時他說自己失戀了,自己還覺得好笑,而現在,卻有了同樣的悲傷。
走進冰海,要了一打啤酒,草芥想,乾脆今天就醉死吧!
她把自己的手機給酒保,告訴他,如果自己喝醉了就打文御的電話,草芥覺得自己想的非常周到,接下來什麼都不管了,一瓶接一瓶的喝。酒保大概是還沒有見過來買醉,卻又設計的這麼好的人,還想着喝醉了找個人來接。
餘紀文就是個混蛋,草芥罵,罵完以後又接着喝。酒保看到這陣勢,怕有什麼事,就打電話通知了文御。
“我怕來不及,我要抱着你。”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草芥站在沙發上,唱個沒完,讓酒吧的客人一個個的走掉,草芥覺得眼前有一層紗,朦朦朧朧的,看不真實,她就忘記了丟臉,高歌不停。
酒保拉都拉不住她,明明就是個女生,力氣卻大的不行,好幾次都差點把他推倒。
草芥唱的有些累了,趴在沙發上昏昏沉沉的睡過去,文御和章揚到的時候就看到草芥滿臉通紅的在沙發上睡着,頭髮亂糟糟的像是好多天沒有梳洗過。
“你們可算是來了,她可是把我這裡的可人都給嚇跑了,你們是沒看到她那又唱又跳的模樣,力氣大的我都拉不住她。”酒保還在一旁喋喋不休。
“給你,算是賠償。”章揚遞了一疊鈔票給酒保,這才堵住他的嘴。
“這是那位美女的手機,還給你們。”章揚接過不再言語。
“你還真行,喝了這麼多,這是在炫耀你酒量好呢,要是讓阿姨發現了,我看你怎麼解釋。”文御理了理草芥亂糟糟的頭髮,然後背起她,草芥不滿的咕噥了一聲,卻是誰也沒沒有聽清楚她說
了些什麼。
“我來揹她吧!”章揚說道。
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走了這麼遠竟然連一輛的士都打不到,偏偏這個人又醉的不省人事。
“得,沒看出來,這丫頭平時看起來沒幾兩肉,這背起來可真重,我們乾脆歇會兒吧!”文御把草芥放到了路邊的長椅上。
“我聽小俠說她今天找餘紀文了,具體什麼事,小俠也不知道。”章揚開口。
“又是餘紀文,該死!”文御痛罵一聲。
“怎麼就偏偏是餘紀文。”章揚的語氣略顯無奈。
“渴渴。水。”長椅上草芥低低的聲音。
“我去給買點水,你看着點她。”文御走了。
章揚就這麼看着睡着的草芥,可愛的蘋果臉,長長的睫毛,他忍不住伸手去碰觸,細滑的肌膚,觸感很好,就像是上好的絲綢。
大約是草芥覺得有些癢,不滿的嘟了嘟嘴,剛好碰到章揚停留在她臉上的手,章揚不由得渾身一怔。
他伸出手觸碰草芥微張的脣,大約是喝了酒的緣故,她的脣紅的嬌豔,章揚忍不住想親下去,頭漸漸的靠近,碰觸了到一直想靠近的兩片溫暖,這讓他覺得有一種難言的滿足感。草芥覺得大概是覺得不太舒服,舔了舔脣,這讓章揚如遭電擊,慌張的退開,一副做賊心虛的模樣,好在草芥並沒有醒來,他頓時鬆了一口氣。
“你怎麼了?”文御買水回來,覺得章揚很奇怪。
“我沒事,快給草芥喝水吧。”
“草芥?草芥?草芥?”文御喊着她。
“草芥,快,先喝點水。”章揚把水送到草芥的脣邊,這讓他不由得想起了剛纔的那一幕。
草芥就着喝了一口,然後又睡過去,迷迷糊糊的。
“我們走吧!”章揚背起草芥,又繼續走。
還是沒有一輛的士。
“混蛋”文御不滿的咒罵一聲,也許是在生氣的士沒有來,也許是在罵餘紀文。
“混蛋!”趴在章揚悲傷的草芥也大聲咒罵,這讓文御驚訝的走近看着她,還以爲她是醒了,看到她還是誰的正香,兩人又相視大笑起來。
第二天,草芥病了,病的昏昏沉沉的,她也不明白自己怎麼就生病了,只記得自己昨天去喝酒了,看這太陽都曬到牀邊了,估計文叔和媽媽都去上班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