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坐蠻駒之上,越聖雪被迫被帝天蠻攬在懷中,他快馬加鞭,蠻駒奔跑蒼勁,很快就將身後緊隨的阡子默甩開。
來到西南角的天弩山下,擡眼是恍若連着天的石階,石階之上滿是朝拜的弩人,乍一眼都有成百上千的人兒。
畫面壯觀得令人震驚,越聖雪看得震驚,絲毫沒注意身後的帝天蠻已下了馬,直到他大喝一聲,“下來!”
回神而回眸,越聖雪不禁看了眼望離地高高的腳下,又看了眼沒有伸手扶她的帝天蠻——
指望他有君子之風絕對是奢望!
越聖雪收起求助的眼神,左手緊抓着繮繩小心翼翼地擡腿躍馬而下,只是雙腳還沒站穩,帝天蠻就不耐煩地又拉過她的右手腕,“跟我來!”
“喂,你能不能輕一點!”
實在忍不住腕上傳來的痛,越聖雪左手拉住帝天蠻的手,非但沒能讓他慢下腳步,那手掌又是一發力,就像扣在腕上的鐵鏈子,又沉又牢。
帝天蠻長腿邁開一步越聖雪便需三步才能追上,一路被拖到石階前,她已是氣喘吁吁,“喂,帝天……蠻,你放……開,我……自己會走!!”
越聖雪喘得上氣不接不下氣的喊,不等帝天蠻反應,正在石階上一步一叩首的百姓們紛紛投來奇異的目光。
時間像是就此停留,越聖雪只覺數不清的視線匯聚在她與帝天蠻的身上,直到有一個百姓認出帝天蠻向他跪地叩拜後,所有石階上的百姓都齊齊跪地朝他叩拜。
場面浩大,喊聲雷動震天。
“陛下,萬福!”
“陛下,萬福!”
腳步沒有就此停下,帝天蠻拽着越聖雪一格格的石階走上去,幾乎每走一步跪在地上的百姓們都在重複那句“陛下,萬福!”
內心有股不可言喻的震撼,越聖雪雖後悔自己方纔不該直接喚帝天蠻的名諱,但由此可見他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簡直足於與天神媲美。
瞧瞧百姓對他那萬般簇擁的態度,單憑一個跪地叩首,越聖雪就能看出弩人百姓有多麼齊心協力、誓死效忠着帝天蠻。
同樣是君王,爲何父王在越國百姓的心目中連帝天蠻的萬分之一都及不上?
越聖雪忘卻了腕上傳來的痛,身子任由帝天蠻拽着不停向上,只因思緒飄回到了兩年前——
那時自己初回越國,她喬裝打扮成平民百姓來到都城市井,無論走在大道還是小巷中,比比皆的都是百姓對父王的不滿。
他們說他殘暴、冷血,只爲達成一統天下的野心,一年三次徵兵,強逼百姓參軍,已不知讓多少年輕人就這麼死在沙場上,而多少母親因此淚流成河。
※
“不許停下!走!”
身子累了自然本能地停下,帝天蠻察覺越聖雪走了神,以爲她又是在想別的男人,拽着她的手腕拖着她不得不麻木的擡起步子跟上他。
好不容易終於邁上最後一格臺階,放眼望去是一片密密麻麻的人羣,今個兒究竟是什麼日子,朝拜的百姓竟有那麼多?!
“陛下,萬福!”
如同走過石階時的浩大場面又在上演,走在深長走廊上的百姓統統回首跪地叩拜。
越聖雪這才注意到走廊盡頭那座宏偉的紅瓦褐頂的天弩寺,忽然有種走不到盡頭的錯覺,雙腳沉重得死死定在原地一點兒都不想再走半步路,可——
“走!”
帝天蠻一道勒令下來,擊碎了越聖雪再簡單不過的奢望,拖着疲累的身子不得不跟着他朝天弩寺挺進。
要命的是終於千辛萬苦的踏足寺廟正殿,前來迎駕的小和尚們卻說帝夜凌同主持大師正在風清閣樓。
帝天蠻自是拖着越聖雪越過正殿,又走了一段深不見底九曲十八彎的路之後來到一座空中樓閣下。
越聖雪實在喘得無法負荷,一屁股沉下身子,懶在原地,“不走了……我……我再也……走不動了,你要就這麼割……我的肉就割吧!
像個鬧彆扭又在撒嬌的小無賴,越聖雪喘息的聲音聽上去少了不少銳氣,卻平添甚多嬌氣的可愛。
被緊拽的手兒忽然就這麼被鬆了開來,那話終於打動了他的心,肯讓他放過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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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聖雪擡起眸投去感激的一眼,卻不想“格外開恩”的帝天蠻竟是俯下身子猛地將她打橫抱了起來走入了樓閣之中,“喂!野蠻人、大壞蛋、快放下我、放下我!!我自己會走,會走!”
像是怕帝天蠻聽不懂她的反抗,四方迴旋的木梯子繞滿越聖雪嬌嗔的抗議,帝天蠻嗤之以鼻的瞪了她一眸,如她所願立刻將她放了下來。
憋屈地呶呶嘴,越聖雪吃不準帝天蠻葫蘆裡究竟買的什麼藥,可即使身子再怎麼拖不動半步,可比起被他抱住,她寧願不能走也要走!
留給帝天蠻一個倔強挺拔的背影,越聖雪越過他“趾高氣昂”地靠着扶手拖起沉重的雙腳向上邁進。
邪鬼絕魅的笑不適時宜地爬上帝天蠻的脣角,他到底該拿這倔強的小丫頭片子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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