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要這麼做？”
王彬看着包千語，沉聲詢問。
如果只是解約的話，怎麼叫清算和報復呢？
王彬曾經是白小寧經紀人，早說過的。然後他以經紀人的身份才聲名鵲起。直到和白小寧結束合作緊接着找到包千語，再次將她捧紅，擺脫電動車之類的代言，開始進軍併成功撕下很多高奢。
能力絕對是有的。成就也有。
但是，需要承前啓後，更新換代。通俗點說就是續航。
白小寧之後是包千語，如果再創造輝煌就該在和包千語正當紅的時候物色下一個。事實上他還沒有找到，或者說有點複雜，他看好的都是比較難的。偏偏爆出這樣的事，其實包千語只是讓他經紀人出現真空斷代，背後影響更深的事，是包千語不知道的。
也就是說實際上，王彬比包千語想象的，更不想失去她。
或者說，不想現在失去她。不然剛剛的態度也不會那麼淡然。
不過到底是資深經紀人，頂級的程度。只是思考一會，很淡定看着包千語：“解氣的方式有很多種，我覺得你不需要這麼爆烈。”
見包千語不說話，王彬詢問馬尚峰：“你覺得呢尚峰？”
“哦？”
馬尚峰笑着：“開始徵詢我的意見了？”
王彬攤手，淡定看着他，不在乎他的嘲諷。
以至於馬尚峰真的開始沉思，隨即看着包千語：“你覺得呢？”
包千語嗤笑：“我還能信他？”
王彬搖頭：“至今爲止除了這件事我瞞着你做了，讓你不高興。其餘的一切，工作還是私下，我有做過讓你不滿意的嗎？工作我給你安排，推你上戲，找高奢代言。私下我根本也不怎麼管你，至今爲止你和他接觸那麼久，我一次也沒說過，只是提醒而已。”
包千語開口：“那周蕾呢？這不叫背叛？你買通她來看管我的一切。揹着我。”
王彬開口：“我覺得還是她的工作範疇居多。至於她談錢是她自己的事，這也是我能讓她做的？”
包千語語氣一滯，皺眉開口：“你說不管他，是因爲他紅了，你纔不管了吧？”
王彬擺手：“正常邏輯，他越紅我越會擋着你們。不然爆出來，對誰都不好。”
馬尚峰疑惑看着包千語：“還是有道理啊。”
包千語掃他一眼，馬尚峰呵呵笑：“我說了，你做主。”
包千語看着王彬：“你威脅我？終於還是來這一套了？我早有準備的，繼續說啊？”
王彬輕笑：“我說的可是對誰都不好，包括我在內。”
包千語點頭：“只是對我和他影響更大而已，你最多損失一個賺錢的人，慢慢找就好。大不了虧些錢。”
王彬開口：“你一定要這麼理解我也沒辦法。”
包千語開口：“不是你說別人就信的。我倆在一起的時候還沒遇到你呢。我倆分手的時候你剛剛接手我的工作。我不信你有什麼證明我倆在一起的證據。”
王彬無奈：“有一些口風就足夠了。韓勠和黎若白的CP太有壓迫性，以至於兩人在出發吧第五季認識之前，其實都有CP。黎若白和鄧廷威的，還去看過演唱會。和自己公司的內部CP更多，還有一些莫名其妙的。私下怎麼回事公衆未必會在意，除非兩人現在就公開，那估計對他們自己影響也不小。至於韓勠……”
王彬看着包千語：“信息時代對娛樂圈的影響，今時今日你還沒發現嗎？陸續曝光，不管過多少年，能扒出來的都會扒出來。”
停頓一下，王彬開口：“不行找風行唄。”
“喂喂喂。”
馬尚峰皺眉看着王彬：“這就真是威脅了。別衝她，你衝我來。”
王彬不耐：“衝你來就更亂了。前男友現男友前女友現女友的，再揪出來更多。你們人氣加一塊，中青少粉絲觀衆路人全部覆蓋，肯定娛樂圈大爆炸。”
包千語嗤笑：“又不是劈腿出軌，有那麼誇張嗎？”
王彬搖頭：“千語我覺得你不該問出這樣的話。你比很多同代同咖位花旦成長曆程經歷的都更多更復雜，你該清楚外界不在乎真相，在乎的只是這個瓜大不大，味道重不重。最後澄清了有什麼用？瓜早吃完了。況且澄清的也只是你們交往過分手了而已，但交往過是事實。可之後你們在圈子裡遇到，公開都顯得好像不認識。甚至一口一個姐叫着。”
“額……”
馬尚峰示意包千語：“回去想想吧。明天再說。”
包千語推開他的手：“你被他收買了？”
王彬只是笑，馬尚峰拽着包千語：“一天，咱們剛下飛機休息一天，明天再來。總還要準備律師走程序的，不是你說說解約就解約了對吧？你們合作這麼多年還有稅還有賬。”
見包千語不走，馬尚峰指着王彬：“我先說，口頭解約也受法律保護的。我們解約解定了，只是今天人不齊手續不全，要回去準備。你們也準備一下。”
王彬很自然攤手示意隨便。包千語沉吟片刻，就被拉走了。
態度很堅定，也沒變過。但是不是馬尚峰的原因，他只是一部分。更大的原因是她心裡明白，她來解約對方就同意，然後其他都放行，怎麼可能那麼容易？
真那麼容易的話，當初也不會爲了讓她更安心發展賺錢背後斬斷韓勠和她能再續前緣的可能。
做事總是有邏輯的。他那麼做，就是想攥着她更多給他賺錢。說明不會讓她輕易走。包千語現在爲了這件事而氣憤和他解約，他怎麼可能放行？怎麼可能沒準備？
當然包千語也不是傻，衝動就過來什麼都沒準備提解約。準備也準備了一些，雖然不知道有沒有用的同時，這也是個態度。
————
“呼。”
等包千語走之後，王彬沒有之前那麼淡定。鬆鬆衣領。起身來到窗前叉腰，看着窗外緩解剛剛的情緒起伏。
不是沒料到這一天，只是沒料到已經塵埃落定後，尤其韓勠和黎若白都在圈內半公開了，她還是那麼堅決，爲什麼？
他不是那種魯莽的人，他習慣研究藝人的心態和內心真實需求，不然合作沒法達到完美配合。白小寧是，在他和孔甄結婚後他就知道白小寧沒有往上衝的心態了。而且也年紀不小了。果斷分開結束合作，雙方卻也都滿意沒有任何的齟齬。
他對包千語也是的。所以中途包括嚮往生活補拍她一定要去見他，後來越多的電視劇合作幫忙以及私下其他結束，他都沒阻攔。就是要順勢而爲，不會逆勢而來。他看得很清楚不說韓勠有沒有破鏡重圓的意思，至少已經有黎若白，很難對包千語迴應曾經的感情。
事實上也證明他再次沒有看錯。就是他想的那樣。
而根據這些，他也覺得包千語慢慢該死心，釋然了。尤其馬尚峰又出現在她身邊的此刻，各自開始新生活沒有那麼多矯情。即便知道真相，也已經有點早了。他甚至以爲韓勠早就該和她說當初有人背後慫恿冷嘲熱諷不讓他重新接近包千語的事。
包千語一定會生氣，他也想好怎麼彌補。卻沒想到包千語是直接解約，尤其還是很認真很氣憤的。這放在利益至上都可以合約戀情合約婚姻各玩各的娛樂圈，簡直是難以置信。
或許自己還是看錯了？
包千語不是那種只爲了發展可以犧牲一切的人？這麼看來犧牲的並不多，當初的確是韓勠混得越來越差之後主動提分手，而且脾氣越來越不好。如同定時炸彈一樣纔想辦法處理的。
又或者是自己沒理解，包千語對這段感情重視程度超過她的事業？王彬想到這就笑了。這不可能的。至少從包千語入行至今經歷比同咖位同年代花旦遠遠更辛苦波折的經歷來看，是不像也不可能的。
目送此刻走到樓下的兩人上了車，肯定聽不到說什麼但是兩人有交流是一定的。
看都沒看包千語，因爲要解決問題，找她對話已經沒用了。有用的話，就是要找到她身邊的人來說服和影響。
當然他也沒想過繼續和包千語還有合作的可能。他不會和一個藝人合作太長時間的，這是他的風格。不像其他經紀人攥着一個藝人到死也不敢放手。他纔不怕。換藝人去合作纔有新鮮感也纔有挑戰，無能和懦弱不敢拼吃老本的，只攥着一個藝人早晚也就是個被淘汰。
只是不要現在，會打破他的規劃。
回到桌前坐下，打開一份資料思考。
這份資料不是什麼機密文件但是卻被他加密好多，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電腦黑客入侵都很難泄露。
因爲看到這份資料就會看破他的思路和計劃。
說過很重要但不是機密因爲，裡面就是一個個藝人的照片和資料。網上隨便一抓一大把。只是他收集這些可不是隨便蒐集的。
第一篇，居然是黎若白。這個倒是不難理解。因爲如今黎若白的人氣和流量度都不談了，只說她的路人緣和好感度還有幾乎0黑點的歷程，就值得他主要合作。
能把她列爲和白小寧包千語一樣的等級，是極爲推崇了。
第二位，羅煥。也不難理解，他如今還沒公開女朋友的此刻，新晉流量百分之九的男團和火箭少女團都比不過的。不過羅煥好像和韓勠公司在談合作，列爲暫定。
第三位，宮璇。排位第三，說明不是最看好的，但也很看好。
第四位，如果有人看到和了解，絕對不可能理解。這份資料就是他物色的包千語結束合作後他想主要合作的藝人。
韓勠居然在列，哪怕是第四位，也不可思議。
但他，就要按照順序談。
在他的能力和自信中，哪怕貌似這四個一個都不太可能，都是各自公司的寶貝甚至已經自己開公司還很不錯。
他依然覺得，沒什麼是不能談的。包括韓勠和他“仇恨”關係，也不算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