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想起來了！”
也不知道是打破尷尬還是真的想起，坐在那之後，樸正興先說話了，卻是看着黎若白：“黎若白xi……對面大國最紅的女藝人？”
黎若白聽翻譯翻完，笑着搖頭：“不是最紅，就是女藝人。”
樸正興點頭：“謙虛了，謙虛了。”
隨即好奇看看韓勠，又看看黎若白。劉正和玲玲正好回來。隨即愣住，互相又介紹一下，才明白，原來只是一起來韓國。韓勠是談板泉，黎若白是有海報封面要拍攝。
不過這樣也正好，劉正就和玲玲把黎若白接走去工作了。
樸正興看着韓勠也沒有要換房間的意思，自然多少也明白，這關係是很不錯的。實際上他都不意外，因爲國民CP火到了亞洲範圍。畢竟粉紅這種事是沒有國界也沒有板泉的。
俊男靚女互動得那麼自然，誰不喜歡？
但此刻也不是關注這些的時候，要談正事的。人都走了，樸正興看着坐在那裡不說話的韓勠，在王智示意下，開口道：“韓勠xi。沒必要直接就走，如果對價格不合適，我們可以繼續談的。”
韓勠輕笑：“我們的價格差三成以內，可以談。你直接給個白菜價，就不是能談的程度，是侮辱。”
樸正興無奈：“怎麼就談到侮辱了呢？”
韓勠探身：“我可是在出發吧第五季紅的，這是真正你們都知道，國內少有購買板泉的韓國綜藝。板泉費多少，我心裡有數。”
看着樸正興：“你自己對比一下，不過分嗎？”
樸正興一頓，搖頭開口：“那不能比較的。比較出發吧還是要更受歡迎一些……”
“哎！”
韓勠豎起手做個暫停的手勢：“那麼我就要問了。你一個韓國頂級電視臺的高層，綜藝部部長，張口就來啊？”
韓勠皺眉開口：“出發吧更受歡迎一些？你從哪看到的？收視率？影響力？還是贊助費？你說出一樣鬼斧神工比不了的。哪怕是成績最好的一季來比較，你說出來。我就允許你一點點砍價，絕不還口，你說吧。”
樸正興平靜開口：“我看過你的社交平臺的發言，還有電視臺的訪問節目。你自己都說在搞笑方面是欠缺的。”
看着韓勠：“而我們國家的綜藝，和你們國情不同。搞笑反而是第一位的。所以要價不該太高。”
韓勠搖頭：“正相反啊。我反而覺得，你明知道我的節目搞笑欠缺，和出發吧有區別。卻依然要購買板泉，那麼說明什麼？說明出發吧的東西你們自己有，擅長。而鬼斧神工的東西，是其他節目給不了的，或者說你們自己已經沒法再照搬的。不然就是你們抄襲剽竊。所以你們才購買板泉不是嗎？”
樸正興沉默片刻，看着韓勠：“我們購買回來，還要自己改編很多。就是如同我之前所講的搞笑部分……”
“停！”
韓勠皺眉：“這纔是真正的搞笑。因爲這已經不是價格問題了，鬼斧神工我們差點就要出人命了，環保本來就是嚴肅的事，不然怎麼那麼大反響？你這裡居然要改成搞笑爲主，只是這一條恐怕就沒法談了。你覺得呢？”
樸正興一頓，輕嘆開口：“韓勠xi。你能親自來韓國談，我們覺得很有誠意。但是真實接觸下來，感覺好像特別隨性。”
表情怪異看着王智，又看看韓勠：“或許這是你們國家的談判技巧？一個緩和，一個施壓。”
“呵呵。”
王智要開口，韓勠笑了。打斷他，示意樸正興：“你知道嗎？你給的這個價，不止侮辱我，也侮辱你們自己。一個做出那麼多好的韓劇好的綜藝的電視臺，給出這樣的價格購買板泉。是不是還是抱着一種高高在上俯視的心態？”
探身詢問樸正興：“就是那種，我們做節目這麼優秀，被你們國家剽竊那麼多好綜藝都不給板泉，如今終於有一個我們能看得上的你們國家綜藝，給你點錢就是給你面子了。是不是這樣？”
樸正興哭笑不得看着王智：“韓勠xi怎麼說話咄咄逼人，真的讓人說不出話來。”
王智點頭：“已經摟着了。在我們國家更是肆無忌憚的。”
樸正興呼出一口氣，看着韓勠：“韓勠xi，你直說。你可以接受的價位是多少。”
韓勠笑：“不是我囂張炫耀，我私人買的房子，你的這個板泉費都不夠補差價的。至少我提出你給我出發吧一樣的板泉費，已經是我打折了。別和我說出發吧比鬼斧神工好，不談數據出發吧就比不上，實際上來說，我有發言權。出發吧第五季就是我出名的作品，而且你可能不知道，是我參與策劃的。仔細你自己看第五季已經和你們原版情節上沒什麼關係了。而且受歡迎的點也不是你們原版的點，是我們新人和老人一起努力開發出來的。”
手指點着桌子：“這才叫改編，而這也才叫板泉費該值錢的地方。”
樸正興搖頭：“既然韓勠xi總是拿出發吧說事，那你可能就是沒仔細研究。你們國家給我們國家出發吧的板泉費其實是合作的分成。當時是韓國團隊製作，只是找了你們國內的藝人，並且在你們國內拍攝和播出。分成和板泉費是不一樣的。”
韓勠茫然，這個他還真不知道，因爲他以前的工作多寬泛，也涉及不到這一塊。
看看王智，王智是有準備的。他知道樸正興說的對，只是韓勠是自己人，他自然要順着個說。兜底的而不是拆臺的。
“是有這麼回事。”
王智用中文示意韓勠：“單純板泉費沒那麼貴，而且當時第一季的時候，是韓國團隊製作。所以國內廣告贊助，韓國製作方要分成。是算在一塊顯得貴了一些。”
韓勠恍然，笑着和樸正興握手：“那還真是誤會了。”
隨即示意樸正興：“那你等我問一下，只是板泉費折衛給了你們多少好嗎？”
“不用了。”
樸正興無奈攔住：“時間不同，節目不同，製作單位也不同。我們還是就事論事吧。”
韓勠坐下：“如果就事論事，即便是不一樣，可你給的價錢還是很過分。”
樸正興一頓，看着韓勠：“感覺韓勠xi不像商人。”
韓勠驚訝：“怎麼你一直把我當做商人嗎？”
王智也笑：“他真的不是商人，至少不在乎錢。”
韓勠補充開口：“我不是不在乎錢，而是相對錢在乎榮譽和成就。我願意來是因爲終於我們國家也能輸出文化，還是在你們韓國強項的綜藝節目這一塊。但是如果你給這麼點錢，我真的覺得就沒必要了。我不缺那五六百萬，我們國內的市場足夠養活我還有富餘。”
起身示意王智：“接下來你談吧。”
也有禮貌對着樸正興點點頭，韓勠就出去回自己房間了。
樸正興下意識招手要叫住，王智整整衣領：“不用叫了。”
看着樸正興，王智搖頭：“你知不知道我們一個節目的贊助費是多少？我們賺了多少？”
樸正興一頓：“一定很多吧？你能這麼問的話。”
王智開口：“六億。是一開始，後來追加百分之二十。單純的廣告費。而我們公司是製作發行全套的公司，電視臺和我們互相合作，誰也不用給誰費用，誰也不收取。刨除製作費用成本，刨除人工，我們淨賺幾億。一共就十二期節目，他一個人做到的。”
樸正興抿起嘴角，王智繼續道：“而且你要明白，他的成長經歷和走紅經歷不同。紅的要麼是大器晚成，要麼就是一鳴驚人。他正相反，經歷十年的沉寂，走紅之後緊接着就轉型。而且是做在我們國內並不是藝人首選職業的綜藝節目。最終他成功了，大家都說是奇蹟。實際上也是，所以奇蹟自然就不會按照套路來。他看重的是面子，而你如果給的太少，他寧可不成功也無損失，否則就是丟面子。”
看着樸正興：“我講清楚了吧？這事不復雜。”
樸正興一頓，嘆息開口：“可製作費這種事，不是我們可以隨便提的。照他的意思來說，我們能提的範圍，他依然不滿意。”
王智起身：“那我只能說，你真的誤會了。我們不是一個緩和一個施壓，是真的不在乎。他自己都說了，國內可以完全滿足我們的利潤，你這點板泉費真的不算什麼的同時，你還可能把節目改得影響我們原版。你要知道我們這個原版原創這麼火，有影響力。國家都要照顧和保護。”
“那……”
樸正興看人家要送客了，無奈詢問。畢竟一個綜藝部部長也不算是中低層，也是高層了。
可是這種求人的事，他們也很少對國外做了。至少在綜藝這一塊。現在遇到這樣的情況，好像他以前的談判經驗，都沒什麼用。
“我明天走。”
王智看看手錶，示意樸正興：“去美國也要談，NBC電視廣播也對我們鬼斧神工板泉感興趣，要談談。如果走之前還有想法可以聯繫我，如果沒有的話，我們不會再過來了。”
樸正興欲言又止，最終還是嘆口氣，離開了。
王智倒是禮貌相送到電梯，直到關門，纔回頭去找韓勠。